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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今日本王对各位大人有所怠慢,现以浊酒一杯赔罪,各位大人随意。” 司行拓众人连忙举杯相陪。 “敬王爷。” 众人便“杯酒泯恩仇”。 宴至中途,气氛正佳,翟南忽然道:“不如我们把苍穹叫来一块喝酒?” 他的语气神情无不透着询问,好似只要一人不点头那令人糟心的玩意就不会出现,可他们还不至于喝了两杯酒就把这是谁的地盘给忘了。 司行拓道:“倒真是不好让他孤家寡人。” 众使者内心崩溃的无法言语:“...” 翟南欣赏他的识相,又笑容满面地敬了他一杯。 苍穹的身影刚出现在后院就受到了众人瞩目。 他使劲挺直腰板,让自己邋遢的身姿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 在玢城大牢的这几日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非人对待,翟南甚至让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可真正压倒一个军人的并非是这些,而是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噩梦,是那兵败如山倒,那流不尽的血,那一直萦绕在耳际鼻尖的哀嚎和腥味。 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像看只猴子,苍穹抿紧了唇,多日未曾修剪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唯有疼能让他铭记此刻的耻辱。 他盯着主位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情察觉他的目的。 翟南任他看,用手背把酒杯推到一边,道:“坐。” “又想玩什么把戏?” “请你喝酒。” “庆祝我全军覆灭,成为阶下囚?” 气氛陡然紧张,众人屏息静待,大气不敢喘。 在这严肃的氛围里,主人却不知是什么心思,突兀的笑出声:“偏生你兵败还心高气傲,巫国的水土养出来的都是猪脑子?” 这回别说喘气,就连司行拓都倒抽一口凉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翟南就当真不怕巫国反咬一口? 苍穹眉头直跳:“翟南!” “你那猪脑子想必明白我为何要生擒你,今日便给你个机会,赢了王琛,放你回国。” 苍穹的脸炭一样的黑:“你想用我威胁仓家?” 翟南真不怕自己的阴谋诡计被人知晓,嗤笑一声道:“你应该庆幸你还有可用之处。” 巫王朝大半的势力被世家把持,这世家中又以仓家为首,偏偏这代的仓家男儿不争气,嫡出的数位子弟只有苍穹这一个男孙。 苍穹在见到翟南那一刻就喧嚣的心立刻静了下来,经此一役他明白了许多。在大牢的那几日他每时每刻都在告诫自己,要忍,要活下去才能让这个人尝到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那些要加倍奉还的想法此时起到了暗示作用,仇恨一瞬挥发,理智慢慢回笼,他不甘这样的覆灭,他要抓住这次机会东山再起:“你想要仓家答应你什么?” 翟南虽见他想通,可脸上的神情依旧轻蔑:“你没必要知道,王琛。” 王琛从苍穹身后上前一步,对翟南揖礼。 司行拓见机问道:“比试是如今进行?” 翟南道:“就请司大人做个见证。” 司行拓略作思索,迟疑道:“仓将军的身体...” 明白翟南话中之意的苍穹咬牙切齿道:“好的很。” 司行拓点点头:“那便开始吧。” 五日之后,虞国使者从玢城离开,随着的还有一百多名虞国百姓。 这个数量倒是出乎部分人的意料,翟南绝不是仁慈之人,本以为他放出了话,麻利收拾东西的人应该很多,结果不足十分之一。 翟南听到这个消息不甚在意的扯了扯嘴角,吩咐道:“准备准备,我明日回京。” 乍然听到这话,王琛愣了愣:“将军要回去了?” “你留下,刘念随我回去。” 王琛抗议:“属下不同意。” 翟南停下脚步,聆听他的理由:“有话要说?” 王琛坚决道:“属下与您回去,阿念留下。” 翟南反问道:“你有他能惹事?” 王琛直接呆住。 “玢城需要你。”翟南看了他一眼:“那帮龟孙子虽然签了降书,可难保作妖,换了别人我不放心。” 这是何等的信任,听者都应倍感荣幸,可王琛仍不甘心:“阿念他只会动刀动枪。” 恰好刘念过来,听见这话,咋呼道:“能动手的事吵吵什么?”说完他又对翟南揖礼:“将军打算回去了?” “我那王兄可没好脾气请我第二次,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动身。”留下这句话翟南便走了。 王琛与刘念脸色复杂的站在原处。 一直等翟南的身影消失许久,王琛才道:“皇上的心思你我都清楚,王爷虽有防备可难免暗箭难防,你一定要小心。” 刘念的表情也是难得慎重,可他嘴笨,想让王琛放心的话一句没说出,踌躇许久才应了一声嗯。 七个月前,翟南带领了十万精兵一路南下至玢城,今日,城门前,浩浩荡荡的军队,旗帜剌剌,飒爽英姿。 翟南身穿盔甲,骑着骏马,神情冷峻,犹如战神降世,他长得极其好看,眉目精致,戎装在身,那丁点飘渺的女气当即荡然无存。 他牵着缰绳,居高临下对王琛道:“我留八万兵马与你,护住这座城池,守好这些百姓。” 王琛振声答:“是。” 翟南对他点点头,稍即扯动缰绳,马踢前蹄,疾声嘶鸣。 王琛奋声高呼:“送将军回京。” 马蹄声踏踏,他们的英雄越走越远。 当翟国大胜巫国,夺回玢城这个消息在应京飘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另一个消息立马又席卷了。 “陆国公府小少爷?此人是谁?” 此时翟南离应京还有大半日的路程,可关于他将和陆国公府小公子成亲的消息却是几日前就有所耳闻,皇宫中的老男人想法变得太快,一个月前他看见的诏令还只是停在相亲上,一个月后婚期都定了,简直不能太快。 若是王琛在倒还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可这回跟在身边的亲信只有刘念,这个大老粗大半的时间都耗在军营里,听见这话也跟翟南一样迷茫:“陆国公府还有小少爷?陆国公的尸身都化了吧。” 未知的事物能带来挑战的快感,可翟南更喜欢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因着皇帝的关系,他和京中的一些侯爵走的并不近,也只是掌握了基本的信息,平时也没什么仇怨,可这位忽然冒出来的陆小公子却意外的挑起了翟南的恼怒。 他可以假装听话顺从皇帝的安排,可这样全盘接受什么都不能了解的心情太糟糕。 翟南散发出来的阴郁太明显,往日神经最粗的刘念都感觉到了。 “将军...” 翟南跃上马,面无表情道:“加快速度,宵禁之前必须赶到应京。”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