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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伶 序 阉伶,16世纪欧洲音乐界为保持高亢细致的嗓音,而培养了一批男童。那些男童约莫在6岁左右便被阉割,保存了那美妙的歌声。 他们主要在於天主教堂以及歌剧院中献唱。 冯德穆便是其中之ㄧ。 冯德穆-弗克利荷是家族中的么子,在贫穷的大家庭当中出生的他,无疑是个累赘。 父母在他五岁时,发现他美妙的歌声,便把他以二十块钱卖给了专门培养阉歌手的机构。 年幼的冯德穆眼睁睁的看著父母因为拿到钱而欢欣鼓舞的回家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感伤,虽然他还小,但是也晓得如今他落入了什麽样的情况。 机构的人将他安排在一间大通铺内,里面有很多的和他一样年纪大小的男童。 他们在机构内接受歌唱教育,他很高兴他能唱歌,至少他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累赘。 可是某日,他被大人带去一间小房,里面摆著一个大木桶,他疑惑的抬头看著大人,後者则是用白色的布巾将他一捂,他便昏昏沉沉的了。 在那之後,他被抱入了木桶内,他好奇又害怕的等著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却没想到,接下来的是,让他改变了一生。 第一章 冯德穆猛地睁开眼,额上的细发被冷汗浸湿,黏搭搭的,使他难受。 他又梦到了......过去的痛。 叹了口气,翻开厚锦被下床。 如今他已是众所皆知的歌手了,他被英国皇家歌剧院雇用,浑然天成的美妙歌声吸引著所有人。 不管是高亢的还是低沉的,他的声音都可以处理的非常圆滑。 房门被敲响,传来了女侍的问话:「福克利荷公子,您醒了麽?院长找您。」 「醒了,我等会儿就去。」冯德穆用清亮的声音回答。 「好的,那小的先下去了。」 「嗯。」 冯德穆目前的待遇十分不错。 他住在院长的别墅内,里面的下仆都任他使唤,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用毛巾浸了热水,拧乾把脸上的擦了一遍。 换了套衣服之後才去院长办公室见院长麦西-罗飞尼亚。 初次见到麦西,是他十五岁还在天主教堂唱圣歌的时候。 那是麦西固定的行程,每三年去每间教堂物色新的阉伶。 他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冯德穆,但是当圣歌一开始,他便被冯德穆的歌声掳获的心志。 那像是天上赐给他们人类的声音...... 就在那天,麦西向那间教堂的主教交涉买下了他。 如今已有三年之久。 「冯德穆,听清楚了没?」麦西的叫唤唤回了他飘离的神智。 「......嗯,明晚女王陛下要来听歌剧对吧?」冯德穆看著年迈的麦西,点了点头。 「唉,这可真是累人的差事,听说连那缠人的克罗特伯爵也会来呢!」麦西抚了抚满是皱纹的额,头疼的说著。 「缠人?怎麽说?」冯德穆不解的歪著头,他向来没有打听人八卦的坏习惯,但是用缠人这形容词来形容一个高贵的贵族会不会太......? 麦西则是惊愕的睁大那绿豆般的小眼,大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那克罗特伯爵可是有名的缠人呢!花名在外不说,如果对象是有夫之妇,他照样追求,甚至还把礼品送到对方家去,听说有某个子爵意外间替他夫人收到後气得差点离婚呢!而且啊......」 「而且?」 「唉唉,听说他还男女不分,只要看上眼的就可以。」麦西若有所思的看著冯德穆。 冯德穆看他的眼神当然也知道他在想什麽,皱眉苦笑道:「院长,您别瞎想了,伯爵是不会看上我这种人的......」 「难说噢!冯德穆你声音美妙不说,连外貌都有三分媚态呢......」麦西嘀嘀咕咕的低喃著。 确实,冯德穆长得不差,淡金色的长发、棕色的眸子,还有适中的身形,以及那方可爱的翘挺粉唇。 只要适当的上妆,可能连站在女人群里也认不出他是男是女。 「院长,如果您要说的说完了,那我可以回去了麽?今晚还有表演,我想早点准备。」冯德穆耳尖的听到他说的,叹了口气,他实在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样貌...... 「好,你回去吧。」麦西点了点头,然後低头继续办公。 「告辞。」 冯德穆离开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房间。 准备呵?还有什麽好准备的?不就是唱歌麽? 看著华美的天花板,心里想著的是幼年将他卖给机构的父母......不知那二十块有没有给他们带来改善? 若是他们将他留在身边,相信他可以用歌声帮他们赚取不只二十块吧? 现在他所住的、使用的、食用的,都是他用歌声和生育能力换来的......他该高兴麽? 幼年所待的机构,那些和他一样的男童们,有些因为细菌感染死了、有些则被卖到遥远的彼国,还有些是像他这样,被天主教堂或者是歌剧院唱歌的,他或许算是幸运的那群吧?至少遇到一个不错的雇主。 最庆幸的,也是最不幸的,他拥有这歌喉...... 他被人耻笑过、被人羞辱过,这一切都撑过来了,还有什麽比那些更难堪的麽? 说那位克罗特伯爵缠人,他还觉得不到坏人的程度呢,呵! 想著想著,他便睡著了...... 直到中午被唤起吃午餐,才真的开始著手准备晚上的歌剧。 第二章 当穿上戏服、化上浓妆的那一刹那,冯德穆的歌声便不再只属於自己,而是属於台下的所有观众。 今晚的表演必须最精采,因为女王陛下将来观赏他的演出。 冯德穆摘下试戴在头上的帽子,叹了一口气,深觉压力好大...... 「唉,真不晓得为什麽女王陛下要来......」 把帽子揣在手上,哼著小曲走出房间,刚要转身关门却被人撞到在地。 「痛!」冯德穆皱著眉,痛唉了一声。 「抱歉!没事吧?」那人匆匆的问了一句,似乎很赶时间。 「呃,应该没事......没关系。」冯德穆稍稍抬起头,浅浅的苦笑了一下。 那人一顿,愣住了。 「怎麽了吗?」 「你叫什麽名字?」 「嗯?冯、冯德穆。」错愕、还是错愕,这歌剧院里有不认识他的人? 「冯德穆啊?好美的名字......」男人笑了笑,竟拉起他的手落下一吻。 「你、你!?」 「嘿,看你化妆,你应该也是歌剧院的阉伶吧?」男人歪著头,眼神勾人的看著他,「如何?要不要只为我而唱?」 「......啊?」冯德穆眨了眨眼,一脸不解。 男人抚了抚他的颊,笑著。 「我在赶时间,期待等会的表演罗!」男人俏皮的在他脸上留下一吻,便立即起身离开了。 「什麽跟什麽啊?」冯德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嘟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