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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颇为惬意。 景岳:“请问穆枫是住这里吗?” 聊天的两人一顿,都看到了景岳,其中一人有些不耐,但又不忍对眼前的少年发火,只淡淡问道:“你是谁?” 景岳:“我是白雾峰上的景岳。” 景岳?谁?不认识。 不过他们听得很清楚,对方来自白雾峰,那可是一叶老祖的地盘! 问话的弟子态度好了不少,“如果你要找穆枫师兄,他的确住这里。” “他在屋里吗?” 那弟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他还能去哪儿啊?” 另一人也跟着笑起来。 景岳蹙了蹙眉,他感觉到两人笑容中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进了屋,房间里只有穆枫独自躺在床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室内,偏偏照不到他所在的角落,显得阴冷又凄凉。 “穆枫。”景岳唤了一声。 对方慢慢翻过身,背对着他,摆明了不想搭理。 见穆枫行动迟缓,但并没有瘫痪,景岳就知道宗门已给他服用了百转经丹修复经脉。 “穆枫。” “别叫了,你又是哪个手下败将,来看我笑话?” 短短一句话,足以听出他这些日子来的遭遇,景岳沉默了一瞬,和声道:“我来帮你重塑丹田。” 床上的人一下子绷紧了背,随即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没听说废了的丹田还能重塑。” 景岳:“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穆枫愤怒地转过头,努力撑起身子:“怎么?我这废物还不能逗你开心吗?何必惺惺作态戏弄于我?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他喘着气,瞪着景岳的眼睛布满血丝,心中恨意蚀骨。要不是那枚带毒的丹药,他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想当年寝舍里人来人往,同门弟子对他恭敬有加,可如今…… 等大典一过,他就要被迫离宗,二十年心血付诸东流,他再也触不到这青云路! 景岳淡定吹牛,“白雾峰上老祖亲手炼制的丹药,你爱信不信。” 穆枫:“……” 半晌,他迟疑地问:“你是白雾峰的人?” “正是。” “可一叶老祖怎么会救我?” 穆枫实在不敢相信,毕竟,就连亲传派都放弃了他。甚至踩着他的血泪,和他的仇人交换利益! 可他能怎么办呢?除了咽下苦果,他什么都做不了。 景岳知道他误会了,也没解释,直接取出丹药,“炼化过程会很痛苦,希望你能挺住。” 见穆枫神情茫然,他又道:“你怎么这么磨叽?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坏呢?” 穆枫苦笑,“你说得对,还能怎么坏呢?” 说罢,他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很快,穆枫感觉到原本空虚的丹田忽然生出暖意,身体里越来越烫,像被烈火焚烧着五脏六腑。 但穆枫一点也不害怕,他只怕不能更痛一些,因为他知道,他破损的丹田正在一点点修复。 丹药真的有用!这人没骗他! 穆枫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克服炼化丹药的痛苦,一想到自己还能修炼,他就觉得没什么不能忍。 那些彷徨薄弱的意志,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坚不可摧! “啊啊啊——” 尽管穆枫很努力地忍耐,连牙齿都咬碎了,可炼化过程实在太煎熬,他终于发出了惨叫声。 院外两名弟子同时一震,一人小声问道:“里面怎么了?” 另一人摇摇头,轻声轻气道:“难道,那个人其实是来折磨穆师兄的?” “那也太残忍了?比以前那些人还狠啊。” “啧,人不可貌相,我看他长得还挺顺眼,不像心狠的人。” “算了,别管了,谁叫穆师兄以前树敌太多?再说,那人可是住白雾峰的,小鬼难缠啊。” …… 约莫过了一刻钟,穆枫终于停止了惨叫,呼吸逐渐平缓。景岳用神识一扫,发现他的丹田已恢复如初。 等穆枫再睁开眼时,屋子里已没有了外人。 他低下头,缓缓摊开手心,又猛地攥紧,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片刻后,他走出寝舍,面对舍友们惊诧的表情,穆枫恍若未觉。 他重重跪下,朝着白雾峰方向磕头不止。 ** 晓日唤醒了沉睡的寒云宗。 景岳从房中出来时,寒云宗三位老祖已等在门外,见了他纷纷施弟子礼。 一叶:“师尊,今日是您的入宗大典,徒儿徒孙们为您备上了几份薄礼,请您务必收下。” 景岳笑道:“那我得看看是什么?” 一叶对流云点点头,对方上前,奉上个玉盒。 流云:“祖师,此乃灾厄度化镜,可挡返虚修士全力一击,请祖师收下。” 景岳知道流云是担心自己修为尚低,若是遇上了歹人难以逃生,便接过玉盒,道:“你有心了。” 流风紧跟着上前,她的礼物是一枚须弥戒。 所谓“纳须弥于芥子”,尽管源于佛修一脉,但早已被修界接受。须弥戒中完全是一处独立空间,与乾坤袋有些相似,但前者却能容纳活物。 景岳用神识一探,戒指中储存了一座小型灵矿。 “……很好,你真贴心。” 流风微笑着退下。 最后,一叶献上了个木匣子。 景岳用神识一探,木盒里有一本书,还有一枚玉牌。他忽然眼睛睁大,“那玉牌是……” 一叶:“是您赠予二师兄的。还有那本手札,上面记录了二师兄的修炼心德,我知道,他一直想让您看到。” 景岳眼神一黯。 二弟子一忘,是他入室弟子中天赋最高的,不,应该说是他前世见过的人中,资质最高的。一忘只用了三千年便修成返虚,要不是遇上妖劫乱世,他很可能会比自己耗时更少进入渡劫期。 即便如此,妖劫大战时,一忘也以返虚之身一剑斩灭妖圣,救人族与水火! 景岳为之骄傲,却也无比心痛。 他的大弟子一念虽然同样陨落,但却留下了传承,亲人后辈也有寒云宗照拂,一直延续至今。而一忘原本是个孤儿,童年又受尽磨难,以至于冷情冷性,习惯了孤身一人。 一忘没有收徒,更没有家人,唯有一柄剑从不离身。可一旦他身死道消,世间便再无痕迹。 景岳取出匣中玉牌,玉牌只有半拳大小,是他当年刻好送给一忘的,此后,一忘便一直戴着。 手中的触感冰凉,一直凉到心里。 但在许多年前,它也曾被一忘的身体温暖过。 景岳看着玉牌上的纹路,忽然一愣,“怎么多了一行字?” ——剑出我心,以身祭剑。 他记得玉牌原本只有前四个字。 一叶:“那是二师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