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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当然不认得,因为这个陆信庸从来不出门,一直在陆家大院里养着,我前几年去帮他看过病,这才知道陆家还有一个二公子。” 阳明臻问:“是什么病?” “还能有什么病,当然是脑子啊。”大夫伸手指了指脑袋,压低声音说,“你是警察吧?只不过在洈水,我还没见过你。” 阳明臻低头一看,真不知道自己哪里的气质出卖了自己的身份。 他只好应声:“是,我邻城的。” 大夫又说:“这傻孩子是犯了什么错吗,你在找他?” 见这个大夫如此谨慎言语,阳明臻想了想说:“错倒没犯,您能跟我描述一下这个人吗?” “陆家人啊,不太好说。”大夫摇了摇头,“这一家子都精明得很,以至于这陆二少在这大院里活到十五岁都无人知道。还不都是因为他是个傻子,怕辱没陆家,所以他们都藏着掖着,就算是生病了也要把他藏着。” “陆信庸的母亲是陆家的正室夫人,正室夫人生出来这么一个傻子,那地位自然也就一落千丈。再加上正室夫人本来就不是陆耀想娶的女人,所以她的地位连陆家的仆人都不如。” 大夫是个话唠,这话闸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把那女人的辛酸苦楚全都说了一通,一边说一边骂陆家人不是人。 说到最后,大夫才开始感叹:“其实陆夫人年轻时,她家也是十分显赫,你知道茶城的马家吗?” 阳明臻说:“知道啊,专做丝绸生意,只不过后来马忠良沉迷鸦片赌博后,马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到最后,一个好好的大家族就这么没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大夫说:“对,就是那个马家。马家败落之前,马妙知就嫁入了陆家,本想两家联姻还能给马家挽救挽救,谁知道呢……天算不如人算,马家到底是败落了,这马妙知成为陆夫人后,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还生了这个一个傻儿子,可见是前世的孽,今生来还。” 阳明臻笑:“从医的人也信前世今生?” “嘿,小子,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前世今生这种事情,没准还真有的呢。”大夫倒也不气,脸上依旧堆着笑。 “那您说说,哪一件事情值得你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 大夫伸出手,右手臂内侧有一颗痣,“你看啊,我这里有一颗痣,我家内人也有,都说前世今生难忘,就以这颗痣来寻人。就像是陆信庸手臂上的那个图案,我在马家小丫头身上也见过呢。” 阳明臻听见这里浑身一怔,马家小丫头又是谁? “你刚才说什么马家小丫头?” 大夫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连掌嘴,“老朽啥也没说,小兄弟左耳进右耳出,我马上就关门了,还请小兄弟离开吧。” “不,你刚才说了,马家的小丫头和陆信庸。”阳明臻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大夫尴尬赔笑:“那都是迷信,前世今生是信不得的,假的。” “你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阳明臻微怒,“这到底有什么说不得的?” 大夫把阳明臻往门外一推,叫来了自家的婆娘把药店一关,把阳明臻隔绝在外。 邢庭听到这里,忍不住做了个猜测,按照大夫说的前世今生夫妻缘,“难道陆信庸与马家的小丫头,有过那么一腿?” “不该啊,他俩是亲属啊……” “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还真让你吐对了。”阳明臻说,“后来我去洈水警局问了,那群人死活不说,还是詹思安那小子告诉我的。” 詹思安见阳明臻打探三天无果,把洈水警局的人都问了遍,实在看不下去这个人的傻气,把他叫来角落,一拳打在阳明臻的脸上。 阳明臻怒了:“你干什么打人!别以为老子有事求你,你打我我就不会还手!我他妈的揍死你……” “你怎么还没活明白?”詹思安长得俊俏,生气起来那眉毛微皱,看起来也十分好看,当初就是因为他长得太小白脸,阳明臻就奚落过他的长相,说这种长相成不了大事之类的。然后两个人干了一架,从此再无往来。 阳明臻寻思着:“咋地,你今天还是想报仇?” “阳明臻,我求你醒醒吧,把你那小眼睛睁开看看。他们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不能告诉你。”詹思安一拳打在阳明臻身后的墙壁上,怒道,“陆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我们警局里有两个老大都姓陆,都是他们那边的人,从这事儿一出来,我们这边就有明令禁止不许提起,你连续三天都在挑战他们的忍耐度,你真的不怕他们派出一伙人出来给你来个抢劫杀人,把你的尸体晾在洈水。” “你放心,到时候我绝对不给你抬回茶城。” “你什么意思?”阳明臻说,“我不就查一个二公子,至于这么大火气?” 詹思安冷笑:“不就一个二公子?他姓陆啊,这就足以让你从这座城里消失。当初敌军打进洈水时,是他们陆家人拼死抵抗,要是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洈水,你觉得一个二公子事小,可是陆家人丢失面子事大。” 阳明臻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倒真没想过陆家人竟然这么厉害,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詹思安说完,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个东西:“这是谣言,看完就撕了吧,绝对不能带出洈水。否则,性命堪忧——” 邢庭吓了一跳:“你这一趟洈水走得太惊险了,居然差点死了?” “切,吓唬人。”阳明臻不以为意,却在心底松了口气,在听见詹思安对自己的警告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周围居然有那么多人在监视自己。在他离开的那一天,詹思安接到了一个新案子,五里街的那个宋大夫死了。 “我以前以为至于茶城的天空是假的,没想到今日才知道你们洈水的天空也画得一样好看。”阳明臻拍了拍詹思安的肩膀,“我想把假象摘掉,而你却在帮着他们守护这片假象,思安,这么些年你也一点没变。” 阳明臻走了,他走出警局时正好看见宋医生和他夫人的尸体一起被抬进警局。他微微鞠躬,在心底表示自己最深的歉意,因为他的鲁莽行事而牺牲了两条人命。 这个案子,他一定要查到底。 “詹思安给你的纸条上到底写着什么?”邢庭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谣言竟然能够牺牲两条人命。 “年初,陆家闹鬼,偶有女鬼出入陆信庸房间,陆家人为驱鬼守候半夜,终见那女鬼从门内走出,原是陆夫人那边的亲戚马家小女,只见她衣衫不整。众人将其抓住,进门一看床上躺着赤身裸体的陆信庸倒在血泊里,陆家人下令将陆信庸草草埋葬,五日过后,陆信庸竟无恙返回陆家大院。” 阳明臻背出这个新闻。 邢庭听了背心发凉,“陆信庸死而复生?” 阳明臻总结道:“嗯,这是詹思安给我的一张发黄的纸,感觉应该是从某张报纸上剪下来的。这就是损失陆家人颜面的事情,正室夫人生一个痴傻孩子,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