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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林收了蛊惑似的,不受控制地弯腰朝他凑了过去,把耳朵往他最边上凑。 苏慎的笑越扯越大,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耳垂。 大过年的。 宋海林一脑子空白,突然蹿出来这么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的,反应过来就已经七千多字儿了。 总觉得总有一天会猝死(闭嘴!) 没关系,我有枸杞。 第30章 第三十章 宋海林猛地站了起来,后退的过程中撞倒了一个小马扎,绊到了一个盆子边儿,顺带蹭地茶几晃了晃,上边盛着姜汤的保温壶左右歪了两下,堪堪没倒,不过旁边托盘里的小茶杯没这么好运,叮铃哐啷倒了一溜儿。 苏慎看着他们家那些命不该绝的小玩意儿们,叹了口气。 宋海林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看样子还没缓过来,这里本来就地处狭小,退无可退,他站在半米远的地方轻轻喘着气儿,不敢看苏慎。 苏慎转身给锅里的饺子翻了个面儿,然后托着腮看着饺子周围溅起来的细小油花,过了一会儿说:“诶,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这么不禁逗。” 宋海林瞪着他的后背,心说你他妈这不叫逗。 “喂,不搭理我了啊?”苏慎转过身来,筷子里夹着一个刚煎好的饺子,另一只手在下边接着,筷子朝上伸着。 苏慎对着他朝饺子扬了扬下巴。 宋海林还一动不动。 “你……” 苏慎正要说话,结果他们家的门被推开了,灌了一大股冷风。 屋里所有的人都扭头朝门口看过去。 进来的是宋奶奶,她先是笑眯眯地跟苏奶奶问了句过年好,然后冲宋海林说:“快该走了,你爸妈都在车上等着你呢。” “啊……”宋海林应了一声,总算是从莫名其妙尴尬起来的气氛里解脱了出来。 “快,快点。”宋奶奶招招手。 宋海林抬步要走,掠了一眼还在原地举着饺子的苏慎。 苏慎本来愣了一会儿,感觉的宋海林在那儿看他之后,勉强抬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把饺子塞进了自己嘴里,边嚼边说:“你要走了啊?” “啊。”宋海林说。 “那你……”苏慎顿了一下。 “什么?” “没什么,”苏慎笑了一下,“路上慢点儿。” “嗯。” 说完之后,宋海林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干,只能又补了一句,“这话跟我说了也没用,开车的也不是我。” 他本意是想贫一嘴,结果不光没达到预期效果,还让苏慎又没法儿接话了,不如不说。 宋奶奶又在门口催,他只能扔了一句,“我走了啊。” 闷头就往外跑。 苏慎看着盘子里剩下的两个凉饺子,把它们都扔进了锅里,筷子尖儿还摁在其中一个白白胖胖的肚子上,他发着愣,忘了拿开。 苏奶奶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你出去送送人家吧,我腿脚不利索,就不出去了。” 到底是谁腿脚更不利索啊,苏慎心想。 不过他被奶奶这一提醒,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一抬头,然后把筷子直接撂在了锅里,手忙脚乱地跟了出去。 地上放着的马扎又倒了一遍。 苏奶奶在他身后喊:“锅!” 他快速往外划,装没听见。 到了门口,正好刚看见宋海林钻进了车里,衣角在外边晃了一下,砰一下关了车门。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那辆车和田喆那辆散架八手不一样,没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所以苏慎还没反应过来,它就悄无声息地发动了起来,慢慢起步,轮子带起了些小冰碴子,顺着这条土路开远了。 苏慎盯着越来越远的车,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就这么,走了? 又是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那辆车拐了个弯儿,走上了大路,苏慎才迟钝地活动了一下脖子。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依次落下,挨个敲着,风顺着毛衣的孔往里钻,到底是什么时候呢?苏慎蹙着眉毛想。 “狗蛋儿他爸!” 田喆在苏慎后边喊了声儿,苏慎的思路被打断了,扭过头去看田喆。 刚回头,就看见田喆冲他扔过来了一个东西,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接到之后,摊开手,才发现手心儿里躺着一块儿巧克力。 灵光一闪。 巧克力。 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场面看着似曾相识了。 那一段儿记忆,几乎算的上是他最开始的记忆。 原来他小的时候和宋海林是见过的,苏慎眯着眼睛看不远处的那棵歪脖子树,就是在树底下,也是冬天,过年。 宋海林用一块儿墙根儿底下捡的花石头骗走了他一块儿巧克力。 那个年是他出车祸之后的第一个年。 在医院醒过来之后,脑子里变成了一团空,什么都不记得,谁也不认识,只知道眼前那个人,让他管她叫奶奶。 小孩子都活泼爱动,苏慎也一样,那时候虽然身体弱,但看着别人能走来走去,也自然而然想跟着走走跑跑。站不起来就跪在地上走。 奶奶不让。 所以这种“走走”在苏慎心里,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禁忌。就像是换牙的时候不能吃糖,晚上不洗脚不能睡觉一样,都是要偷偷在避开家长的情况下才能干的。 过年那天,奶奶早起去给她的一个老jiejie拜年,苏慎窝在被子里装睡。听到大铁门磕上的声音之后,才偷偷摸摸爬了起来。 因为没有奶奶帮着,他的衣服一律穿得歪歪扭扭的,因为胳膊短,穿上厚棉衣之后弯不下腰,使劲了好几下也没够到脚,最后只能光着脚,也没穿鞋子,也没穿袜子。膝盖落地的时候,地上的凉气儿顺着骨头往上钻,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但是这种感觉太真实了。 踏踏实实接触到地面的感觉。 他试着在屋里膝行了一圈儿,兴奋得脸红彤彤的,这么来回几圈儿之后,他严严实实裹上了小围巾戴上了小帽子,把自己包得只露出了两只眨巴着的大眼睛。裹暖和之后小心翼翼地出了家门。 街上很新奇,走路更新奇。 对没了小时候记忆的他来说,这是头一遭。似乎是凭着人类的本能在行事,就像是一个小婴儿本能想走路一样,心里的热切一点不少,实现之后,兴奋也完全不打折扣。 他像是一个初学走路的幼儿,慢慢地在落着薄雪的土地里往前挪,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左看右看。他没敢走远,只在家门口那段儿小小的直道儿上来回走了几圈儿,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 等彻底累了之后,他才转身往家走。 刚走过邻居家的大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