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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酸酸涨涨的, 都这个点了还没回家,未都怕是不知道该有多担心、多着急了。 …… 黑沉沉的屋子,黎未都蜷缩在沙发上,犹如一个患了自闭症的小孩。月光将他黑漆漆的身影投在地上。旁边的落地窗没有关严,飘动的米色窗帘勾画着冷风不安的形状。 一只手机静置在茶几,屏幕漆黑,只有呼吸灯一闪一闪。 心脏跳得有些凌乱,压抑着不好的预感。纪锴的电话放在家里,证明他没有走远,应该就是在小区里跑跑步,或者去超市买买东西,但几处他都去找过了,没找到人。 ……不合理。 因为他一向没有安全感要求又多,而纪锴宠着他纵着他,早就训练有素。平常不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每小时都会不厌其烦地回他信息,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回不了,也一定会提前打电话跟他说明。 之前还一次,在外头手机被人偷了,也马上就借路人的电话打给他。纪锴会背他的号码,也总是能时刻想着他。 所以,到底去哪儿了? 今年的立春来得特别早,天气却还是料峭。满是雾气的小路灯下,黎未都靠着邮筒,有些茫然地盯着家门口无人的小路。 身后邮筒“吱呀”一声,掉落了些还没有化去的雪。单眼皮的男人回了头,信箱里露出明信片的一角,拽出来,整个儿带了一层冰雾。 ……竟然是纪锴寄给他的。 戳着美国迈阿密的邮戳,经过了几十天的海运缓慢地来到这里。蓝色钢笔的手写体两行英文,黎未都第一次发现纪锴的笔迹竟然那么工整。 “You are my today, tomorrow and all my future. When I am with you, I am more of myself.” “……”眼底像是也起了雾。 轻轻地念了一遍,又念了一遍。 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才合适,只是傻傻地点头,是啊,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总是这么觉得。 When I am with you, I am more of myself.我也是这么觉得。 缓缓想象着,那个人是用什么样的姿态、在什么样的天空下,带着什么样的笑,写下这样一段话。 迈阿密的一年四季应该都很温暖,所以那人写这张明信片时,一定是穿着印着椰子树、色彩鲜艳的海滩装,戴着那个古怪的印第安图案手链。 可是为什么,脑海里的画面,却全部是围着格子围巾、挂着金丝边平光镜,一身文学气质的青年,站在英伦的大本钟下。 纪锴以前说过,说他把头发梳上去的样子和黑框眼镜宅男样差很多,有时候感觉像是有两个男朋友,甚至像是有好几个男朋友。 路灯闪了几下,黎未都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纪锴自己又不是不分裂。 一会儿是粗糙小民工,一会儿文艺男教授。虽然,每一种都好喜欢好喜欢。 …… 笑意,在大概四十五分钟后彻底消失不见。 黎未都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很招人烦,也看过网上经常有人吐槽什么“几百个夺命连环call”“女朋友一找不到我就打电话给我朋友、领导好可怕”,但怎么办? 心跳得越来越失衡难过,已经和平常收不到信息的那种坐立不安不一样了。 “抱歉打扰了,请问你有没有看到纪锴?” 挨个联系人打过去,不在乎面子,也不管熊宝宝之后会不会生气,就那么机械性地一通一通打着。 沈潜接起电话的时候,喃喃了一句:“好奇怪啊,朱凌也是,联系不上不在服务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 “不是,黎总、黎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桐姐跟我都在这满世界找朱凌呢。明天要上节目,今天晚上订的九点的车去C城,结果人呢我去?以前再不靠谱,总也会留个言发个信息的吧!” “黎总,我能过去找你吗?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我在这方面一向比较准。” 可是,能有什么不太好的感觉呢? 黎未都不明白。纪锴早就不跟朱凌联系了,不存在什么藕断丝连、跑去私奔的可能。去美国时飞机上遇到,还有他冒着飓风运送物资去救援的事情,也都老老实实跟他说了。 难道,朱凌一时想不开把他家熊宝宝绑走了?不,那家伙才不没有这种勇气…… 车子刹车的声音刺耳传来,黎未都本来还以为那个沈潜来得那么快。可等他看到车上下来目露寒光的男人,一瞬间就像是被电棍打了一样,彻底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总年轻有为,杜某人也一直很敬佩。那天酒会见过,我就知道会再见面的。” “说实在的,真是羡慕啊。会投胎、生在大富之家,不用像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摸爬滚打过来,所以黎总可能也不懂——世嘉真的是我全部的心血,是我的心头rou,就像那个人是你的心头rou一样。要是被人抢了、伤了,我也是会不择手段的。” “他在哪?”月影东移,在黎未都脸上打出深深的阴翳。 不速之客笑着,露出一口可怕的牙:“放心,他暂时还安全得很。黎总应该懂得规矩,只要你别轻举妄动,我能保证他很快回家,一块rou都不会少。” “我可以撤资,”黎未都垂眸道,“你让我跟他说句话。” 周仕飞狞笑两声,举起手机,里面是一张临走前拍的那人被绑着的相片,手臂弯折的角度明显不正常。 “看到了吧?时间最迟明天下午三点。” “一个上午,已经足够你们全部资本撤出的了。要是超过规定时间,他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敢保证了,世嘉没了,我也没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要好过——现在只是卸掉一只胳膊而已,哦对了黎总您知道的吧?砍掉几根手指的话,在法律上也只会鉴定为‘轻伤’而已哦?” “但是,肯定会很疼、肯定要疼疯了的吧?” “哈哈,记得那孩子小时候也怕疼的。黎总,你别那样挺吓人地看着我,我没想害他。是你自作聪明,逼得我不得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