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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变得紧绷绷的,又相当急促。 “赵岁安是刚才收到的消息,他爸就在家里被带走的,他现在正在往赵家赶。至于怎么会这样……”林泉冷冷地看着她,“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吧。” 乔碎玉的冷汗都快渗出来了:“我完全不知道!做这样的事情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都跟你们谈到这一步了再掉过来捅你一刀!”她越想越害怕,这件事居然出现了这样重大的变故,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正在不受她的控制。乔碎玉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乔恩赐的脸,只有弟弟和乔碎玉自己一样,曾经掌握了赵德旺在运输部里暗中运作过的证据。可是乔恩赐手上的证据已经在乔恩赐回到美联邦之前全部被乔碎玉处理掉了,没道理他现在远在美联邦,还能在所有人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玩这一手。 林泉显然是跟她想到了同样的可能性,他脸色铁青地盯着乔碎玉盯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去对林玉汝说:“你们今天就谈到这里,我带她去赵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只听了这几句话,林玉汝就立刻明白了林泉和乔碎玉之间肯定因为赵家了事情而有过什么交易。他立刻皱了皱眉,心里非常不赞同林泉这么做。但现在林泉与他的关系并不融洽,乔碎玉也才刚刚走入他们的家族同盟中,林玉汝并不打算在这个档口上表达太多。他看了林泉和乔碎玉一眼,然后说了句:“别为了一些小事伤了自己家人的和气。” 林泉冷冷地看了他爹一眼。他当然知道林玉汝这话的意思,对林玉汝来说,林泉和乔碎玉才是“自家人”,无论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家族,都属于“不能伤了和气”的范畴之内。现在林家只有乔碎玉这一个血脉了,林玉汝这是在警告林泉,让他不要为了赵家这种“外家”而跟乔碎玉这个“自家”闹得不可开交。 然而对于林泉来说,乔碎玉和赵岁安谁是自家人谁是外人,简直是一目了然的事,只是结论和林玉汝的结论正好相反就是了。他没有搭理林玉汝这话,直接领着乔碎玉离开了酒店。 在路上林泉就要求乔碎玉梳理一下所有出状况的可能性。他之前没有过问乔碎玉他们究竟是拿到了赵德旺的什么材料,又打算让什么人接手。一方面这件事毕竟涉及到行运物流不光彩的过去,林泉作为联姻过去的“儿媳妇”,这种黑历史他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另一方面他和乔碎玉以后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牵扯,对于她以前做的那些小动作不闻不问,也是对她表示的尊重,这样以后也等于为林泉自己多留一丝余地、多加一个砝码。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给自己挖坑了。乔碎玉咬着指甲想了一会儿,干脆将整件事的关系网向林泉解释了一遍,顺便也自己梳理一下。她之前交给了林泉的是赵德旺本人当时的行贿账目,以及赵德旺那个在运输部的“内部关系”所记录的日志,这两份材料都是原件,乔碎玉原来就打算拿这个威胁林泉,要是不把林氏的生化项目材料交给她,她就把这两份材料交给现任运输部部长。这位部长正在为换届之后仍然贼心不死的前任运输部部长铺在系统内的各种明里暗里的势力而头疼,而赵德旺以前行贿的那个“内部关系”正是前任部长的嫡系,要是有了这两份材料,他就不愁拿这件事作文章,将前任部长的势力狠狠剪掉一刀。可是如果没有这两份材料,光是凭借乔碎玉这种来自异邦的不明人士的举报,那根本是不痛不痒,没有证据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乔碎玉也全然没有头绪了。虽然她一直将这两份材料攥在手里,但她其实并没有想过真的要拿它把赵家怎么样,对她来说这只是个要挟林泉的筹码,所以她也没有认真想过到底要怎么利用这些材料在赵德旺身上动什么刀子。现在事情骤然落入了这种局面,乔碎玉顿时觉得自己被动得要命,她第一次真正后悔同意了乔恩赐的意见从赵家下手,现在看来这步棋带给她自己的全是麻烦。 两人在去赵家的半路上还看到有警车路过。虽然不知道里面坐的到底是不是赵德旺,但也足以让林泉和乔碎玉心惊胆战。到了赵家之后,在大门口就感觉到赵家是一片愁云惨淡。林泉带着乔碎玉进了屋,赵岁安一看到乔碎玉,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怒火点燃了,还没来得及考虑乔碎玉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跟着林泉到了这儿,赵岁安就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乔碎玉面前,被眼疾手快的林泉堪堪挡了住。 “你做了什么!你这……你这……!!”良好的教养让赵岁安无法对一个女性Omega说出什么人身攻击的话,但他现在显然已经怒火烧心。林泉赶忙架住他,生怕他冲过来真的把乔碎玉料理出个什么好歹来,只能劝他:“别冲动……你别冲动,听我说,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赵岁安大吼,“要不是因为她……” 他刚吼了一半,他mama就匆匆从楼上跑下来:“又出什么事了?这是在干什么呀?” 石莹显然状态相当糟糕。这个还不到五十岁的、保养得当像是三十出头的女人现在完全没了赵岁安和林泉婚礼上的那种优雅知性的熟女范儿,她两只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一场或几场,形容憔悴,脸色蜡黄,看上去好不可怜。 “怎么了这是?”石莹看了林泉一眼,显然是误以为发生冲突的是赵岁安和林泉,于是对赵岁安说:“你情绪坏也不能拿老婆出气啊。你不是说你们平时挺好的吗?这多难得,要懂得珍惜,不能这样对自己老婆。” 赵岁安就算是对乔碎玉满肚子的怨气,都不会随便在自己已经状态很糟糕的母亲面前说什么。况且石莹过来说话的这一会儿,赵岁安也稍稍冷静了一下,意识到了林泉带乔碎玉过来可能是打算想什么办法,这才收起了脾气,松开手脚退到了他mama身边,还不满地看了林泉一眼,像是在说“你把她带来干嘛!” 林泉完全理解赵岁安这时候的想法和思路,但这时候什么安慰都比不上能够解决问题的可能性来得实惠。他立刻带着乔碎玉过来坐下,询问赵岁安到底什么情况。赵岁安虽然到了并没有多久,但是对情况已经相当了解。他正在给林泉和乔碎玉说明这件事,就听到石莹的手机响了。 因为是陌生来电,所以一开始石莹并没有理会,她现在没有接推销电话的心情。直到同一个号码打了第三次过来,她才终于疑惑地点了接听。 只一开始“喂”了一声,石莹就再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挂掉电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来还站了起来离开了沙发,走到客厅的另一端去听电话。早在石莹接起电话之后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