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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听得都是一呆,“你说什么?你说我家王妃有孕了?” 赵夫人斜睨了丫鬟一眼,丫鬟赶紧捂住嘴巴,她说漏嘴了。 苏荞暗笑,闭嘴也没用了,她听到了,这位是王妃。嗯,她诊治了一位王妃,颇有成就感。 一般妇人遇到此时该是欢喜,谁知这赵夫人不喜反忧,苏荞便展开联想了,难不成,这胎儿不是她家王爷的?难道还有一个痴情守候的男二?真是一出很不错的话本子哩。 她在那里脑补的眉飞色舞,绿衣又斥道:“小大夫,你在那里胡思乱想什么呢?还不快把方子拿过来!” 苏荞撇撇嘴,递过了方子:“这乃是一个滋阴养血外带保胎的方子,你孩子未过三个月,需要慎之又慎。” 赵夫人低头凝神看那方子许久,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微微蹙起秀眉,问苏荞:“小大夫,若是一个人打小就体弱多病,行走不利,已经过了十年了,还能医治吗?还有重新走路的希望吗?” 苏荞很有兴趣听到这个问题,她最喜欢讲讲她擅长的东西,而且有听众,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她摇着折扇在小厅里走来走去,边走边说:“这个人,首先得知道不能走的原因。倘若是骨头断了不能走,必须当时接骨,他骨头有断过吗?” 赵夫人摇头。 苏荞“刷”的一下收了折扇,拍在了手心,“他没有骨折,就是因为气血两虚,气血不到足,然后家人又娇养,生怕他累,生怕他苦,于是,久而久之,本来可以行走的人,便养的再也不能走路了。这不是病,这叫虚。虚的久了,寒湿暑热便乘虚而入,此人身体只会一虚再虚,最后不治而亡,必定早夭。” 这话说的在场的三个女人惊呆了,赵夫人脸色铁青,紧紧握着双拳,蓦地起身到了苏荞的跟前:“十年的积弱,你能治吗?” 苏荞摇了摇扇子:“不好治,不代表不能治。这需要专人护理,十年的病症,要拔去病根至少一年,完全治愈养病又一两年,若是这样的病人到了我手中,想让他重新走路,顶多……这个数……” 她对着赵夫人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年?”赵夫人紧紧的盯着她。 “没错,三年。”苏荞挑了挑眉毛。 “你确定?”赵夫人双目灼灼。 “我确定。”她十分笃定的说。 “好!就这么定了!即刻,便请先生过门为那病人诊治,三年时间本夫人全部买下,多少银子?” “不过……”苏荞赶紧打断了这位夫人的话,“我没空,过几日就要远行了。你若是愿意,我这里可以开个方子给你拿回去试试。” “呵!”那夫人恼了,眉端冷冷一挑,眼底透着威严,“苏姑娘,你是在糊弄本夫人吗?你分明说需要三年专人看护精心料理,如今就想用一个药方子搪塞我?” 苏……苏姑娘? 苏荞瞪圆了眼睛望着赵夫人:“你……你怎么……” 赵夫人眼角瞟向她的胸口,冷笑道,“若是男子,弱冠的男子胸肌也未免太大了些。” 苏荞赶紧双手护胸,哼,流氓! “既然你知道我是姑娘家,便更清楚我不可能上门诊治了。何况,今日我未婚夫便要上门送聘礼,不日就要完婚。方才我开的方子你好生吃着,定保你这胎平安,其余的,我可管不了了,你说的不良于行的那位,另请高明吧!” 说罢,她转身迅速的溜出了诊厅,末了不忘回头说一句:“诊金记得给柜台,我算你便宜点,五两银子!” 绿衣嗤道:“五两银子还便宜?像这种小医铺,一两银子诊金足矣。” 赵夫人抬手,绿意看夫人脸色不愉,赶紧识趣的闭嘴了。 “绿衣,红袖,你们两个给我打听清楚这位苏姑娘的来历。” “夫人的意思是……” “本夫人要她去医治睿儿。” “夫人觉得她行?若是骗人的怎么办?” 赵夫人勾唇冷笑:“一个女子,如此医术,比那些男子可不强了许多?我自来识人最准。别的大夫见到孜睿都说无药可医,唯有此女信誓旦旦可以医好,不找她,更找谁?何况,本夫人更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什么一石二鸟之计?她不想多说,两个丫鬟也不敢多问。 ☆、退婚这件事 苏荞回来的时候一路无人,总算溜回了自己的闺房,迅速换了女装。 她拍了拍胸口,那王妃好凶!差点没把她强行给拉出去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鼓鼓的胸脯,看来宽大的衣服是遮不住了,下次再冒充大哥得把这儿好好的束一束,想想都觉得憋闷。 回头就瞧见翠缕匆匆忙忙的进来。 翠缕焦急道:“姑娘,都要日落下山了,傅家人还没来呢。这可如何是好?” 苏荞靠在床头打了个呵欠,懒懒道:“说不定他家转念一想觉得我不好就反悔了,又或者他家少爷看上哪个天仙不乐意来了。” “呸呸呸!”翠缕赶紧的呸了几下,“姑娘可不许胡说,咱们苏家是重信诺的人,那傅家老爷既然是我家老爷义结金兰的兄弟,又怎能不讲信用。他到底是益州首富,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翠缕唠唠叨叨,苏荞听不进去,若是傅家退婚,那她晚嫁几年好了,反正傅家公子她也不知道是扁是圆。虽则她前世有些恨嫁,但这世若是就这么让她糊涂嫁过去了,到底心里犯怵。傅家不来,她心底还有些小庆幸。 “我肚子饿了!”苏荞捂着肚子,“你听过蘑菇鸡rou煎包没有?不如我说出来,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翠缕看着自家小姐眨着星星眼一脸没心没肺的看着自己,顿时一颗cao碎的心“哗啦啦”落了一地。人家都愁肠百结了,她倒好,想着吃的呢。 翠缕正打算开口劝几句,只听到外头有人喊道:“傅家人来了!傅家人来了!” 来了?!!! 苏荞立即爬起来大步向前厅过去,不过她不敢进大厅,只躲在内堂帘子缝里偷看。 苏家两老欢喜的双手发颤,急急的赶到大门口去接了,谁想到大开的门口,只立着一个骑马的黑衣男人。 那男人见了两老翻身下马,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木盒捧给两个人。 苏老爷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是傅家人派来的?” 那人点头:“我是傅老爷的侄子,特地代表傅家来送信的。” “不……不是聘礼吗?”苏老爷声音发颤,“变成信了?” 那人脸色讳莫如深的说:“在下要急着赶回益州,苏老爷看过盒中的信便清楚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苏老爷望着一骑红尘在眼前掠过,这么个一人一马,便是他们整个苏家从早等到晚的结果。 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