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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太闹腾,本王好静,便出来透透气,”赫连逸说着,一直盯着薛容月,道,“那饭菜就搁那儿吧,时辰也到了,你随我来吧。” 她一听这话,愣住,什么时辰到了?不会是……侍侍侍……侍寝吧!对啊,我现在是他的侍妾,这种事情应该很平常啊,可是……前世我虽贵为贵妃,他赫连逸却从未碰过我,这男女之事,我实在是……罢了,硬着头皮上吧! 薛容月握紧双手,咬了咬牙,低着头随赫连逸穿过一条条走廊,来到了一处灯光明亮的屋子。她定了定神,面带娇羞,抬头正准备去解赫连逸的衣裳,却见他坐在了桌子后方,面前放着宣纸和毛笔,再看,身后一排排的柜子上罗列着一排排书籍。扫视一圈,不见床榻。 赫连逸见她愣在那里,命令道:“容儿,你愣着做什么?快来研墨啊!” “啊?”薛容月恍惚了一下,揉了揉耳朵,走到桌子旁,问,“王爷刚刚唤我什么?” “容儿。难道你不叫这个名字?”赫连逸挑了挑眉,指着她的腰,道,“你这荷包上不是绣了一个‘容’字吗?” 薛容月低头扫了一眼,拿起荷包看了看,呃……这是本命年时大娘送我礼物,记得当时入宫时找不见了,如今还能看见它,真让人欣喜。 赫连逸拿着毛笔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快研墨。”说完,他皱了皱眉,这丫头今日好生奇怪,莫不是记起了什么? 薛容月回过神来,扫了一眼砚台,拿起旁边的砚石摩|擦起来。等等,我不是侍妾吗?那老姑子不是说我夜夜都是被抬回厢房的吗?怎么成了伺候赫连逸笔墨的丫头?说起来,这砚台竟然是次品,他堂堂的皇子,用端砚才配得上身份吧。抛开身份,这下笔书写自然是端砚最好的,他不会买不起,除非…… “你在想什么?”赫连逸冷不丁问一句,薛容月的手一滑,砚石险些落地。她眨眨眼,摆出一副笑脸,问:“王爷这是在写些什么?” “哦?往日里本王求着你看你都不屑,今日怎么倒是问起来了?”赫连逸头也不抬地说。 这话让薛容月有些傻眼,之前的我是这副脾性?她吐吐舌|头,道:“是吗?王爷啊,话说我进府有多久了?” 赫连逸没有理会,低头继续写着。她偷偷瞄了几眼,可他写的字极小,根本看不清楚。这个赫连逸写什么还神秘兮兮的,不想被人看就不要让我来研墨嘛。上一世整天对着你这张冰山脸就算了,这一世还这副样子,真让人不爽。说到这里,该不会自打我进府,他就夜夜让我来研墨吗?呵,本小姐生的倾国倾城,你竟然……行,你赢了赫连逸。不过这样也好,让我想想啊,我记得大娘说过我十四岁那年突然失踪,寻遍了京城也找不到,后来被一个富贵公子送了回来。然后就大病了一场,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那既然我现在在王府,听老姑子说是被赫连逸带进府中的,又唤容儿。那我这一世还是不是薛家小姐啊?还是说我就是个失忆的小丫头?不行,得赶紧摸清楚着这些情况,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良久,薛容月感觉手腕酸痛不已,她瞅了一眼赫连逸,见他手握毛笔,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宣纸,孜孜不倦地写着,右手边还堆了几张宣纸,上面压了跟未染墨的毛笔。哎,这赫连逸是不是不知“累”这个字如何写?怪不得老姑子说每夜我都被抬回厢房,想想我这副小身板,定是研墨研的筋疲力尽,爬都爬不回自己的屋子。 ☆、第003章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故作笑容,小心翼翼地说:“王爷,花园里客人还没有散去,你一直在此处写写画画的不太好吧。”嗯,找个理由快点结束这劳累的工作,虽说本小姐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从未自己研过墨,想想那几年真是苦了采荷了。 赫连逸一听这话,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她,愣了片刻,冷冷地说:“怎么,这就倦了?往日里不是厉害着了吗?果然是强撑着的,还死不承认。” 薛容月见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便放下砚石,揉着手腕嘟着嘴说:“若不然呢?之前怕王爷责怪我,在王府待久了,发现王爷平易近人,也就无所顾忌了。” 平易近人?真是说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词。明明长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之前的我又被他英俊的面容迷惑了吗?强忍着酸痛不说,真是傻。说起来,这家伙是对男女之事冷淡吗?想本小姐明眸皓齿,他又年轻气盛的,竟没有碰过我。前世有王雪薇挡着就罢了,今世他都没有妃子,难不成是为了王雪薇守身如玉? 对,王雪薇!我记得爹爹说赫连逸做太子时娶了她,可照目前的情况看,太子应该另有其人,那他是如何坐上太子之位的?此刻距离我进宫还有三年,三年之内从王爷到太子再到皇帝,他不会…… 想到这里,薛容月心中一紧,咬了咬唇,一种不好的猜测油然而生。不对不对,或许是现在还没有册封太子,赫连逸虽说不讨人喜欢,但和他相处的那一年看得出他并不是个贪恋权贵之人。 “你在想什么?”赫连逸冷不丁地打断她,道,“你且先回屋歇着吧,本王去花园看看。” “啊?没想什么……”薛容月见他起身欲离开屋子,赶紧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 他见状,微微皱眉,低头打量着她,问:“你这丫头还有何事?不是累了吗?回去歇着吧。” 薛容月扭扭捏捏,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如何回去,他会不会质疑我…… 二人僵持了片刻,她猛然抬头,两眼泛泪光地看着赫连逸,道:“王……王爷,这月黑风高的,我找不到回……回厢房的路了!” 说完,她双手紧绷,心砰砰跳个不停。 赫连逸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似水,道:“本王险些忘记,你每晚都是被抬回去的,自然不记得回去的路。走吧,本王送你回去。” 啊?这都可以?我估摸着白天我应该是自己来的吧,他竟没有丝毫惊讶之意,罢了,混过去便好,待会儿一定要仔细看着。 赫连逸推开房门,左转直走,薛容月昂首挺胸,大步跟着,四处张望。 灯笼的光芒映着二人的身影,时隐时现。薛容月微微抬头望了望夜空,一轮月牙孤零零处在那里,她轻吐一口气,面色黯淡无光,脑海里闪现当年和赫连逸大婚典礼的画面,那夜,天空亦如此,而他,始终没有来。 “爹爹,皇上当真肯八抬大轿抬我入宫?” “千真万确,虽说只有迎娶皇后才能行此大礼,但你是我丞相府千金,进宫又位列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