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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士兵“嘿嘿”了两声,“你这小子长得细密嫩rou的莫不是女扮男装吧?不如脱下衣服让我们帮你检查检查?” 另两个士兵也随即大笑起来,说出的话也越来越下流。 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佳人,这都荤素不忌连男人都欺凌上了?难道那男人长得很好看? 季凌霄眯着眼睛朝那个看上去就不是从武一路的男人看去。 一个士兵要去摸他,却被他一巴掌给拍开了,“啪”的一声脆响,那个士兵也上了火气,拉扯之间,那人的正脸突然现于眼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乐县主的弟弟那个特别擅长画消火图的秦卿。 季凌霄猛地一拍脑门,将阿九吓了一跳。 她怎么就忘记了秦卿这回事儿呢?不过,他好歹也是有爵位在身的人怎么就会被人欺负了呢? 想不明白的季凌霄直接从树后蹿出,指示阿九将那三个士兵捆住,阿九直接抽了三人的腰带,分别将这三人的四个蹄子绑在一处,活像是待宰的牲畜。 那三个士兵原本骂骂咧咧,大吼大叫,一见到季凌霄,顿时瞪大了眼睛,甚至眼神开始躲闪。 “没想到李将军治下你们居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殿下,冤枉啊,我们只是跟他闹着玩,并没有想要做什么的!”一个机灵地立刻哭号,眼风扫向秦卿,状似威胁。 秦卿掖了掖自己被撕坏的衣襟,神情木然,似乎神游于天外。 季凌霄的眼神落在他的手指上就移不开了,他的手指生的十分好看,如葱根春笋,纤细有力,关节处透着一抹薄红,当真是美的如画一般。 “阿九,你将这三人押送到李将军处,看李将军如何处置。” 那三人一听要去李斯年那里,整张脸都白了,如丧考妣。 阿九才不管这些,他谨遵季凌霄的命令,驱赶着几人朝李斯年的帐子前行,一边走,一边回头。 ——说好的幕天席地呢? 秦卿突然猛地一拍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我想到了。” 说罢,他也不理会“英雄救美”的季凌霄,直接从她身边擦过冲着不远处跑去。 季凌霄跟在他的身后,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谁知道秦卿竟一头扎进一座营中,这座营是军中文书用来书写政令的地方,这时候大家都在睡觉,营中更是空无一人。 秦卿急急走到桌旁,抬笔便画,连她随着他身后进来都没有发现。 他似乎已经沉迷在她笔下的世界中,时不时深吸一口气,伶仃的手腕悬在空中,笔走龙蛇。 季凌霄悄悄走到他的身后,抬眼望去,宣纸上工笔勾勒着一个女子,衣衫半解,神色有些小胆怯,但更多的是扑面而来的艳气,她像是被人威逼着脱衣,却在衣衫半解时释放出一个妖物、一头艳兽。 她眨眨眼睛,身子忍不住动了情。 嗯?不对,这女子的相貌好生熟悉…… 秦卿因着偶然得来的灵感完全沉迷于其中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情况,直到耳边幽幽传来一个柔媚女子的声音,他才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画我啊?” 秦卿手一抖,差点把笔扔了出去,他一脸见鬼地转过头来,瞪着那个微笑的女人。 “难道本宫认错了?”季凌霄慢悠悠笑起来,手指在他桌面的宣纸上拂过,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看,这幅画中的女人可不就是本宫吗?可本宫从未作出这样的举动。” 她的嘴几乎贴上了他的耳垂,“你这样做……该当何罪啊?” 一阵酥麻从耳际升起直往小腹处蹿,秦卿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木然道:“不好看吗?” 季凌霄轻笑一声,“难道你以为画的好,本宫就能免了你的罪吗?” 秦卿抿住唇,好大不乐意道:“你可以带走她。” “本宫当然要带走,老实说这样的画你还有多少?” 这可是当世最有名的消火图名家所画,这样一幅画当价值千金。 季凌霄捏起那张画仔细看,果然画的是眉眼生动,栩栩如生。 ——本宫果然风情貌美。 消火图,又称避火图,自然是用来“擦枪走火”的,只是,这秦卿好歹也是有爵位在身的人,竟然如此不走正道,沉迷于此道,还把此道搞的是风生水起。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漂亮精致的眉眼从画像上方露出,直勾勾地盯着他。 秦卿表情木然,好像画中人站在眼前也没有什么可兴奋的,“你才不是她。” 这人是魔怔了吧? 季凌霄将那幅图摆到自己脸颊边,露出一模一样的神情,轻声道:“如此……你还说我不是她吗?” 她当真将那副既胆怯,又藏着滔天艳气的神情学的是一模一样,宛若避火图中那个艳妖从画中走了出来。 秦卿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虽然依照现实的人作画,可是他一向把现实和画像分的很开,因为世上好色者过yin,没有他画像里的人干净,所以,他执拗的认为他所画之人与现实之人完全不同。 秦卿对世人有自己的评价,而他认为避火图一道最美的当属“纯艳”、“纯色”二字,是一种不压下山水花鸟的艺术,只可惜,世人对避火图误解颇多,连他那个特立独行的阿姐都看不惯他沉迷此道,更遑论他人。 季凌霄一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秦婉照顾她的弟弟,结果一不小心转头就忘记了,还害的秦卿被人欺负,就感到几分抱歉。 “你绘画功底的确不错,能用得上。”她提拎着他的袖子,准备好好照拂他。 谁知秦卿竟丝毫不讲讨论的抱住了案几,大声道:“你先告诉我,你从中看到了什么?” 若不是他眸光清澈,为人又有些木,季凌霄还真会以为他是在故意调戏她。 “从中看到了……风月无边。” “还有呢?”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中露出小小的希冀。 季凌霄浅浅一笑,轻轻吐出五个字:“好色如好德。” 秦卿看她的眼神立即变得不一样了。 见自己达到了目的,季凌霄便拉着他往外走,秦卿一路上神情恍惚,她再趁机套几句话,秦卿差点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出去。 她还知道了,因为他父亲的失误,他在抓周的时候便抓到了一副避火图,从此他便于这等风月有关的物件儿,产生了莫大的关系。 季凌霄恭维他,称赞他。 秦卿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不带特殊目的的称赞,心中顿时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欣喜,一高兴过头,他还将自己的特殊技能抖露了出来。 “殿下不知,我尤善画人,甚至可以根据此人的一部分特征画出她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