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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车抵达林宅,当宋嘉宁看到一个身材圆滚滚的表哥与比她还胖的表姐后,她便只有一点点吃惊,很快就接受了表哥表姐都是小胖墩的现实。 表哥林万山,今年十四岁,胖归胖,但胖得很倜傥,喊表妹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和蔼可亲。表姐林秀秀今年十二,个子比宋嘉宁高了小半头,人也胖了一圈,鹅蛋脸丹凤眼,顾盼生辉间透露出几分威风英气,酷似柳氏。 “姑母,路上坐船很辛苦吧?看您瘦的。”自然无比地将小表妹拉到身边扶肩而站,林秀秀亲昵地关心姑母。 林氏与柳氏不太合得来,但她真心喜欢兄长膝下的这对儿儿女,笑道:“还好还好,秀秀长得真快,都成大姑娘了。” 林秀秀大方一笑。 柳氏撺掇道:“你们俩带嘉宁去逛逛花园,不许欺负嘉宁。” “我们姐妹刚见面,好好的我欺负她干什么?娘净瞎cao心。”林秀秀哼了一声,赶在母亲数落她之前,牵着宋嘉宁的小手走了。宋嘉宁晕晕乎乎的,本能地回头找娘,林氏误会女儿认生,笑着哄道:“去吧,舅舅家花园可大了。” 宋嘉宁只好乖乖去跟表哥表姐培养感情。 林氏被兄嫂请到上房堂屋,安排心腹之人在外面守着,他们开始讨论正事。 林正道是亲哥哥,但这种事情他不适合主动,柳氏便小声问林氏:“你跟卫国公……” 林氏豁然开朗,怪不得嫂子变了态度,原来是郭伯言打过招呼了。 各人有各人的脾性,林氏不喜嫂子对兄长的泼辣,但也敬佩嫂子管家看账的本事,如今她带女回京,兄嫂便是她的靠山,有些事就必须向兄嫂交代清楚,遂把她与郭伯言相遇的情形说了,包括郭伯言的仗势欺人,包括她要求的明媒正娶,只隐瞒了她不想嫁给郭伯言的心思。 柳氏深深地吸了口气,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外表柔弱的小姑子。 林正道心疼meimei,叹道:“怪哥哥没本事,护不了你。” 林氏一点都不怪兄长,一个小有家财的商贾,就算在官场有点人脉,又如何斗得过卫国公? 柳氏瞅瞅他们兄妹,忍了会儿才道:“现在说那些都没用,不是我想攀龙附凤,可国公爷费了那么多力气,还跟咱们打过招呼了,显然对meimei势在必得。要我说啊,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安安心心嫁过去,国公爷愿意娶meimei做继室,足见他对meimei动了点真心,相处久了,未必不是好姻缘。” 林正道没那么乐观:“国公爷愿意,太夫人能答应?就怕国公爷劝服不了太夫人,又丢不下meimei,逼迫meimei去做妾。” 柳氏心想,一个寡妇能给国公爷做妾也不吃亏了,但这话她没说。见丈夫愁容满面小姑子黛眉凝忧,柳氏识趣地宽慰道:“罢了罢了,一切等国公爷回京再说,让他去跟他老娘周旋,咱们只管随机应变。meimei也别想太多,先安心住下来,把身子骨养好了,看你瘦的……” 林氏点点头,起身朝柳氏诚心一拜:“给嫂子添麻烦了。” 柳氏连忙上前搀扶,瞄眼小姑子仙女似的姿容与身段,倒也能理解卫国公的想法。 这样的俏寡妇,以正室之名娶回家夜夜宠爱,谁敢说他郭伯言亏了? 安顿好了小姑子与外甥女,柳氏特意派人留心卫国公府的消息,从四月开始盼,一直盼到八月底,总算盼来了郭伯言回京! 第8章 008 皇宫,崇政殿。 郭伯言肃容立于御案前,低声向宣德帝回禀他这一年在江南各省的巡抚所获:“……灵安县知县杜大富鱼rou百姓强占良田,臣命人当众宣读其罪状,百姓们高呼皇上万岁,更有老者热泪盈眶,感念皇上爱民之心……扬州望族吕家与当地官府勾结,贩卖私盐,共抄家赤金一百一十万两……” 宣德帝微眯着眼睛靠在龙椅上,神态平和,仿佛睡着了,食指却一下一下地叩击膝盖。 二十五年前,天下纷争,兄长高祖率军起义,夺了齐家的朝廷,并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南征北伐,一统中原。兄长雄韬伟略战功赫赫,乃万民敬仰的武神,可惜天妒英才,兄长还没来得及好好治理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便突发恶疾而亡。 他登基后,外有边疆蛮夷蠢蠢欲动,内有繁重朝政亟待解决,还要提防一些别有居心的老臣。老臣们都是兄长带起来的,表面上好像都对他忠心耿耿,内里不定怎么想的,宣德帝便在登基之初,开始提拔人才为他所用,郭伯言便是这批能臣中的佼佼者。 郭伯言只小他七岁,早在他当王爷时便跟着他做事,武能安邦文能治天下,宣德帝十分器重,而郭伯言也没有让他失望,他这个皇上当了七年,郭伯言也在外面为他奔波了七年,为他镇压叛乱为他惩治贪官恶吏,难得才回趟家。 “好了,这些朕自会看奏疏,看你风尘仆仆的,先回府吧,太夫人肯定望眼欲穿了。”宣德帝笑着道,“马上重阳了,伯言多休息几日,节后再来上朝。” 郭伯言躬身道:“谢皇上恩典。” 宣德帝摆摆手。 郭伯言倒退着离开大殿,一路行至宫门,长随魏进早已牵马等候。常年在外,郭伯言也想家人了,立即翻身上马,疾驰回府。 一家之主要回来了,除了有官职在身的二爷三爷,国公府老老少少全部都来正院的正和堂等着了。太夫人身穿一件深紫色菊花纹缂丝褙子坐于主座,不停地扬首朝外面张望。太夫人两侧,左侧并排坐着二夫人、三夫人,郭家三位姑娘娴静地站在长辈们身后,至于几位公子,则芝兰玉树般站在太夫人右下首。 “来了来了,国公爷回府了!” 前院传来管事洪亮惊喜的声音,太夫人激动地站了起来,当先朝外走去。 “娘,儿子不孝,让您挂念了!” 看到母亲,郭伯言几个箭步赶了过来,扑通跪在太夫人面前,黑眸难掩思念地望着老母。太夫人眼眶早湿了,看着又黑了一圈的儿子,她一边扶儿子一边哽咽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渴了吧?先去里面喝口茶。” “好。”郭伯言站直身体,双手扶着母亲,目光首先转向子侄。 “父亲。”郭骁唇角上扬,恭敬喊道。十六岁的世子爷,身似青竹,面如冠玉,这是与父亲久别重逢才笑了笑,不然平时与严父一样,也是不苟言笑的淡漠性子,眉眼冷峻,在国公府上下都极有威严。 他喊完了,二房的郭符、郭恕兄弟再齐声唤“伯父”,哥俩是双生子,今年十五。 郭伯言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都长高了,明早去练武场,我试试你们哥仨的身手。” 郭骁神色从容,郭符、郭恕互视一眼,露出几分心虚。 郭伯言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