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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却是凉的,秦淮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给我喝生水啊。” 师广陵把那竹筒接过来,默默用灵力将它包裹起来:“先吃别的吧,一会儿就熟了。” 秦淮忍不住喷笑了一声,师广陵立刻看向她,两人视线便不期而遇地交汇了。 秦淮急忙扭开脸——她要时刻记着自己在认真地跟师广陵生气,不能轻易妥协。这件事对于秦淮来说实在有些突破底线,如果轻易原谅了他,师广陵以后再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怎么办呢。 过了一会儿,师广陵把温热的竹筒递到秦淮手里,后者接过来,小声嘟囔道:“你不是说会给我一个交代吗,你准备怎么交代。” 师广陵倒是挺高兴秦淮能主动跟他说话的,但是见她说话时候还背对着自己,又有些难过。他想了想,伸手握住秦淮的肩膀把她掰过来。 秦淮有些迟疑,终究还是没有反抗。师广陵看着她的脸,记起放在乾坤袖里的流云纱还有几块,便从中取出,将秦淮沾着油光的嘴角擦干净,顺便也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 即使这种情况下,秦淮对师广陵的温柔也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他一这样看着她,秦淮就无力招架了。但是其实终其原因,还是因为秦淮能理解师广陵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他大约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厚道吧。 师广陵把一直捏在手中的那棵植物递给秦淮:“这个,你看见了。” 秦淮点点头。 “你的眼泪可以令埋在土里的种子瞬间发芽,长出新枝……我现在不能确定你到底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的身份很特殊。” 秦淮看着他手里拿的那株植物愣在那里:“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夜里与你修炼,从那串核桃手链里吸取灵力维持自身修为的事吧?” 秦淮又点点头。 师广陵平板无波地陈述下去:“次数越多,我越觉得异样,一串手链不可能存储那样多的灵力,后来我才想,是否可能存储灵力的并非手链,而是你本身。那串手链因为与你接触时间过长而沾染上了灵力,恰好属性相合,才会令其中蕴含的灵力长聚不散。” 秦淮下意识缩了缩肩膀:“……不会吧,如果是我,那你最开始不是就应该感觉到了吗?” “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我们接触时从未察觉到你身上有任何灵力波动,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才渐渐感觉到不正常。你方才也见识到了,若你身体中没有蕴藏灵力,那些灵植不会瞬间生长。” “灵、灵植?” 师广陵解释道:“就是可以为修道之人补充灵力的植物。” 秦淮越听越害怕,她记得师广陵说过,他离开这里是因为这里灵力稀缺,要寻找匀钟木,如果她的眼泪都可以令灵植瞬间长成,那她的血,她的rou,岂不是可以成为修真者补充灵力最好的药材?她这是变成唐僧rou了吗?! 师广陵看着秦淮变得惊恐的眼神,便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解释什么了,她显然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你还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 秦淮猛地从地上站起,紧张和恐惧让她不由急促地喘息起来:“我来了这边……来了这里,岂不是像被放在砧板上的rou,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师广陵按住她的肩膀:“阿淮,冷静点。” 秦淮一把打开他的手:“我冷静不了!我害怕!” 师广陵一把抓住秦淮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他用力抱住她,轻轻拍抚着秦淮的背:“别怕。有我在。” 师广陵仿佛叹了口气:“比起将你留在那边,你在我身边反而更安全,你忘了么,那方世界也出现了妖物精怪,我离开之后,谁来保护你?” 秦淮被按在师广陵怀里,好一会儿才克制着呼吸平静下来。秦淮终于能正常思考了,师广陵最后说的那句话确实有理,而且,如果留在原本的世界真的会引来妖怪,那她的亲人朋友也许也会被牵连…… 尽管想通了这一点,秦淮还是想哭——从此之后再也不能见到父母亲人,还有徐佳佳……妈呀还有她的存款跑车年终奖,都泡汤了!想想就叫人心如刀绞! 秦淮想问师广陵——你就不能留下来陪着我吗?但是同时她又知道,他身负寻找匀钟木的重任,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才到那个世界,她与师广陵的任务相比,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秦淮抓着师广陵的衣服哽咽着说:“可是为什么……我从小就没遇见过什么异象,怎么会忽然变成唐僧rou了呢?” 师广陵沉默许久,说道:“这本就不是什么‘忽然’。” “什么意思?” 师广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怀疑你与匀钟木有关。” 秦淮把脸从师广陵怀里抬起来,她平日里也不是个遇见事情就哭哭啼啼的人,但是现在的事情远超过她的理解能力,吓都快吓死了,也顾不上那些,秦淮抽抽搭搭地看着师广陵,一时也问不出什么话。 师广陵闭上眼睛,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许久,他睁开眼看着秦淮,沉声说道:“我从一开始,就想把你带回这里。” 秦淮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收紧,将她的肩膀抓得有点疼。 “并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察觉到你可能与匀钟木有干系,便下定决心将你带回。” “所以就算我没有变成唐僧rou,你也会把我带到这边?” 师广陵沉默地看着她,终于在秦淮要忍不住跳起来打人之前点头:“是。” 秦淮气得举起手想给他一耳光:“你这个……!” 师广陵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她,没躲也没挡,秦淮差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了,到最后却突然变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师广陵的脸骂道:“人贩子!” 秦淮骂完就气呼呼地走到一旁坐下来,抱起还剩一半的烤鸟啃了起来。 “……” 师广陵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半天,见秦淮没有再理他的打算,便慢慢走过去,在秦淮身边坐下:“你不是想打我吗?” 秦淮啃着烤鸡瞥他一眼:“我是想打你一顿,但是我打你又不疼,白白浪费我的体力。” 师广陵又不说话了,他在一旁默默地坐了许久,突然说:“我道心不稳。” “噗——!” 秦淮没忍住,嘴里嚼碎的食物全喷了:“咳咳咳!你、你道心不稳,去跟你师父忏悔,我又不是你师父。” ——这个人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 师广陵再次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确实愧对师父的教导,他教我应以天下苍生为重,以修行为重,以门派为重,唯独不应沉溺儿女私情,更不应被这些感情左右判断。” 秦淮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