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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宁去!找不见你她该哭了。” 猫儿扭头就走,灵巧的几个跳跃便下了楼梯。 等猫儿消失了,我转过头对刘国卿道:“我们进屋说。” 作者有话要说: The woods are lovely, dark and deep. But I have promises to keep, 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 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 ——选自 老一不会再有舒心的时刻了【点蜡】 ☆、第一百一十五章 “等开春,我还会再去一趟上海。” 这大半年来我也没闲着,深思熟虑过后,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不能只一味呆在奉天这一亩三分地儿里守着等着,上海局势混乱,刘国卿的太太冯虚又和白崇山走得那样近,还有近期日方在东北频繁的军事调动——跟上海的76号不无关系。 满洲国是日方整个战争线的后勤,除开东北内部的势力分布,上海也是他们马上就要吞入肚腹的一块大肥rou。 上海,这座华美的衣裳下爬满了虱子的城,并不鲜美。日本高层也不是上下一心,铁板一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明线战场胶着,暗线后方就要出大力了。 刘国卿心不在焉,他看了眼地板上白花花的几滩液体,面色颇为尴尬,忧心忡忡道:“刚才不会被谁看到了吧?” 我盯了他好一会儿,才别过眼,转向紧锁的房门:“这个家只要还姓依,就还是老子做主,就算被看见了,给她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出去。” “你看见是谁了?” “没有。” 但我知道是谁。 唯一一个敢不经我同意就能随意进出书房的,还能有谁? 刘国卿总算回过神来,蹙眉道:“你说你还要去上海?你哪有时间去,你已经没有假期了吧。” “我一直在休养,不给横沟和成田捣乱,他们会更开心。” “你当他们是傻子吗?一个不小心,你还想不想活了?” 我回道:“要是想活,老子早就他妈带着老婆孩子逃命去了,你以为老子稀罕一个什么破署长的名头?” “我当然知道你不在意虚名,我只是担心——” 老子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脸颊,眯起眼来看了又看:“你把你自己的命看好了,就是给我最大的保护。”我说,手插进他长长的头发,“头发又长了,这次不要剪了,我也不给你剪,你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无价的艺术品……一根头发,一块指甲……刘国卿,我不能没有你,你记住了吗?” 他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说不出是什么反应。 “刘国卿,你可千万别死。” 把来自三年前的信件递给他,一边这样说。他从头至尾草草看过,同我一样,在最后的时间落款上多停留了一些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这里没有希特勒,也没有墨索里尼,我们会很安全。” “个屁,”我说,“法西斯主义大行其道,日本身为盟国,能好到哪去?” “慎言!”他还如往日般机警,“你怎么口无遮拦!” “这里很安全,可以畅所欲言,成田的爪子还没能伸到老子嘴里。” 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中央印出了淡淡的皱痕:“你怀疑日本也有类似的集中营存在?” “确切的说,是日本占领的中国地区会有集中营的存在。” “你怀疑是在上海?” “大约一年前,我从上海回来之后,就听说那边成立了新政府,搞得人心惶惶,又出了个什么76号——你知道,上海犹太人多,这样怀疑也算有理有据。” 刘国卿道:“你何必冒这个险,我们又不是犹太人。你竟想一出是一出,到最后就熊瞎子劈苞米——劈一个丢一个。” “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懂?犹太人一旦消失殆尽,下一个轮到谁不用老子说吧?况且……爱管闲事的可是你。” 他略一思索,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警署里不能同时少了我俩,你不能去!” 他低下头去,轻轻将信纸放在书桌上,抚平,又拿了支钢笔压在它上头。 他轻声道:“依舸,你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我把额头顶上他的,享受着呼吸相缠的温暖,同样轻声道:“你就安安分分做你的傻子就行了。” “可我也是个男人,你不能永远把我摆在‘被保护’的位置上,”他远离了我,“我和你地位均等,身份相当,我也可以保护你。” “我知道,”笑得眯上了眼,“对意大利公使遇刺事件的处理你做得很好,没有你,我哪能安稳休养到今天?” “如果……如果战争结束,国共双方能够组织和谈,达成共识,我们就……就做邻居,这样每天,我都可以看见你了。” 我笑道:“好,做邻居好,到时候把你太太接过来,再生一丫一小,就更好了。” 对他没孩子的事儿,老子比他都耿耿于怀。好歹得有个继承香火的,哪怕是个丫头呢,他恁么喜欢丫头,等老了,也会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在身边儿不是? 虽然我更希望,这孩子能是我俩的,以前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个零部件有这功能,知道了不仅不以为耻,反而期盼能用上它的一天,也是够不要脸的,但克制不住,这可咋整? 他又絮絮叨叨:“虽说国共在抗日之前也打了十年,但毕竟是自家兄弟,现在合作的不也挺好吗?可以效仿美国两党制,轮流执政,这还有什么可抢的,是吧?” 我斜睨着他:“一个信奉共产主义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不怕被开除党籍?” “那你的三民主义又是如何告诉你的?” 我瞅了他良久,笑了起来:“和你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 美国的两党制,建立在共有的资产阶级上;中国的两党,根本不是同一个阶级,谈什么一样? 但在一切未到来之前,我希望是一样的。 ……………………………………. 定下了开春去上海,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艾伦……去世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措手不及,简而言之,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蜕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士兵,驻守的城市却爆发了瘟疫,协助救助病人时,不幸感染,发病三天后便没了,消息传回家时,一个大活人,什么都没剩下,都烧光了。 小妹怀着身孕,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精神变得不大好。艾伦父母没法子,只好写信求助于我们。对小妹我是心疼不已,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