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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歌伸手碰了碰戒面,上面还带着纪肇渊的体温。他没开玩笑,他是真的想他的小戒指了,“大宝贝,我……” 他还没说完,纪肇渊突然松开他的手,把他推到自己身后。 “小九。”许沄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轻声叫了一下他。 楚九歌顿时酒醒了个透彻,他下意识地挡在纪肇渊身前,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妈,我结完账了。” “结完了怎么不回来,奶奶都已经上车了。”许沄走过来,用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不舒服吗?” “嗯,”楚九歌弯下腰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头有点疼,刚才要不是纪肇渊扶我,我估计就一头撞墙上了。” 许沄抬头看了纪肇渊一眼,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她用指腹轻轻按揉儿子的太阳xue,“好点了吗?” “好多了,”楚九歌点头,强忍着头晕站直身体,“我们也走吧。” 许沄拍拍他的后背,帮他整理了一下压皱的衣领,“车在门口停着,你和小纪先过去吧。你爸爸去洗手间了,我等他一会儿。” 楚九歌说好,便和纪肇渊沉默地离开了。 路过拐角处,他才敢握纪肇渊的手。纪肇渊的手和他一样,汗湿一片而且都有些颤抖。 “刚才吓我一跳,”楚九歌问他,“你害怕吗?” 纪肇渊摇摇头,“不怕,只是有些紧张。” “不怕就好,”楚九歌笑着呼了口气,“我觉得我妈应该是知道了。” 第 45 章 045 回家的路上风平浪静,许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边帮儿子揉太阳xue一边跟纪肇渊讲这些年K市的变化。 楚九歌抬眼悄悄打量老妈的神色,看她语气依然柔柔软软的,这才放下心来。他闭着眼靠在老妈腿上,哼着鼻音撒娇,“帮我抓抓脑袋吧,像小时候那样。” “跟只小狗似的,从小就喜欢别人揉你头发,”许沄笑着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用指腹缓缓地在他头皮上来回刮蹭,“让你爸爸听到又该说你没长大了。” 楚九歌张开眼看了看靠边坐着的纪肇渊,突然又想起今晚的睡觉问题,他扭过来问许沄,“奶奶的房间是不是还没收拾啊,要不我和纪肇渊再挤一晚上……” “小九,”许沄止住他,过了几秒才平淡说道,“客房早上就准备好了。小纪来家里做客,总和你挤一个屋子成何体统。” 楚九歌哑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从许沄腿上爬起来,偷偷侧目看了眼纪肇渊,而纪肇渊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两人视线相对的刹那似乎在狭小的汽车后座擦出火花。 楚九歌赶紧别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许沄应该是感知到什么了。他心里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敢贸然去向许沄求证,若只是他一个人,出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被老爸狠揍一顿,咬咬牙就忍过去了。可他现在还有纪肇渊,任何一点小差错他都担心纪肇渊的神经会撑不过去,这令他举步维艰。 楚九歌在许沄面前开始刻意和纪肇渊保持距离,假装成最普通的朋友。他定好明天的行程规划,和纪肇渊点头道了句“晚安”,两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许沄把老太太.安置好,在楚九歌的卧室门口站了一阵,看他熄了灯才回房间躺下。 楚信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坐起来帮她揉肩,“怎么了,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总觉得小纪和儿子之间很奇怪,”许沄叹了口气,“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你想太多了,两人看起来关系挺好的,”楚信笑她,“就你儿子的这鬼机灵,起码为人处世是不用担心的。” 许沄没法将自己看到的直接告诉楚信,她打心里不愿意接受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心存侥幸地给儿子找了各种理由。她摇了摇头,温婉的柳叶眉微微皱起,“你明天早上上班时候跟物业保安打声招呼。” 楚信问道:“要做什么?” 许沄咬了咬下唇,认命般地长出一口气,“我想查一下车库和门口的录像。” “行。”楚信想了一下便答应了。他冲许沄笑笑,一边伸手关灯,一边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 第二天早上,楚九歌又是家里最后一个起床的。他下楼的时候老爸和老妈都已经出去了,奶奶抬头看了他一眼,嫌弃道:“比豆豆还懒。” 楚九歌冲奶奶吐吐舌头,蹲下来揉了揉趴在楼梯口的蠢豆豆,“豆哥,咱俩在家里天天都要挨训,要不一块儿离家出走吧。” 豆豆掀起眼皮看他,哼唧两声后跑去老太太身边重新卧倒,耀武扬威地朝他摇着尾巴,仿佛在说:“不要!” “狗腿豆!”楚九歌撇嘴,在屋子里环视一周,又问奶奶:“怎么就你一个人,纪肇渊呢?” “听见你起床小纪就去给你热饭了,”奶奶抬手指了指厨房,“要我说直接把你饿死算了,然后把小纪招过来当干孙子。” “哪有招孙子的?”楚九歌大笑,“招的都是上门女婿好嘛!” “胡说!”奶奶豁着牙哧哧地笑,“不过幸好你是个小子,要敢是个闺女照咱们家这教法真就毁了。” 楚九歌不乐意了,“我被教育得多好多优秀啊,怎么能跟毁了扯一块?” “小丫头都是要宠着的,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塌下来全家人一起给她顶着。”奶奶说,“尤其是你爸,小丫头要是再和沄沄像一些,他真是敢宠上天去。” “得亏我没有meimei啊,”楚九歌啧啧直感叹,“不然这心里落差都能赶上珠穆朗玛峰的高度了。” “你爸整天嫌这个溺爱你嫌那个惯你,其实他宠你宠得最厉害!”奶奶戳着他的额头,“你爸小时候多乖啊,但还是被我吊在树上抽过好几顿。可就你这皮实劲儿你爸都没舍得抽过一鞭子,稍微磕碰一下他就先急得睡不着觉。” “咱家鞭子还抽过人呢?”楚九歌有些吃惊,老爸以前老拿书房里挂着的鞭子吓唬他,还说专门用来抽不听话的小孩。但是那时候鞭子对他来说就跟狼来了一样,他压根就不相信。 “那可不,”老太太扬起下巴,“你高中那会儿偷摸着跟别人去酒吧玩,结果差点稀里糊涂地被人注射毒品,你爸当晚鞭子都取下来了,后来看你又晕又吐的,他自己先舍不得了。” 楚九歌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他拍拍胸口,依旧心有余悸,“还好我就混蛋过那一次。”他说完突然停顿下来,然后蹲下来把下巴搭在奶奶的轮椅扶手上,犹豫着问道:“老心肝,我要做了件特过分的事儿……也不算过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