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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过道慢慢走动,各想各事,稍后来到会客室门前。 老板娘伸手开门,一边轻声叮嘱美联,“别怕,不管他们问什么,你只管实话实说就行了,没事的。” 美联缓步走进房间。 两位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立即站立起来。 其中一名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高,穿件黑色风衣,面容严峻,额纹很深。 另外一个男子,二十几岁,穿着深灰色夹克,个头比中年男子稍微高些。 中年男子伸手欲掏证件。 美联急忙出言制止,“不用了,你们是刑警,老板娘告诉我了。” “哦,是吗?你们老板娘很热心呀。” 中年男子打起哈哈。 三人相互点头致意。 美联尔雅而立,并平手掌礼示对方,“两位请坐。” 两名男子落座后,她方在对面沙发坐下,见茶几上放着两杯热气涌出的茶水和几碟果品小吃,美联心想:看来是老板娘安排招待的。 “这里实在是富丽堂皇,笙歌曼舞,我们很少来这种地方啊!” 中年刑警微弓着背寒暄,两手撑立在双膝上,并没有立即开始询问。 年轻男子则正襟危坐,双眼直视美联。 美联礼貌性微笑着,并不接言。 “你叫夏美联?” 稍后,上身前倾的中年刑警开始询问。他的两眼,注视着双唇红艳的美联,语气平和。 “是。” 美联淡淡回答,目光停留在茶几上。 “年纪多大?” “二十岁。” “居住地址?” “人民路南段八十七号,租的房,离这里不是很远。” 中年刑警继续问道:“十月二十七号十三点至二十八号十三点,你在何处?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 美联回视中年刑警。 “请你如实回答。” “我得想想……嗯,白天一直在家,看看电视什么的。下午六点出的门,我一向在这个时间离家上班。到这里后因为身体不舒服,请了假就回家了……以后一直在家里。” 美联心里在想:他没有问二十七号凌晨的事情。 “几点钟请的假?” “……大概是八点半左右,因为到家的时候看过时间,才九点过一点。从这里到家大约需要半小时。” “能肯定吗?” 美联的声调不由升高,“我没说谎。对了,我想起来了。回家时,那个看门的老头还跟我打招呼,我没怎么理他。不信你去问他。” 年轻刑警突然开口,“我们问过。” 美联睁大双眼看向年轻刑警,脑中不禁冒起念头:他们是不是已经询问过吴雪? 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她早就和吴雪密谋好了如何统一口径。 “知道了还问。” 美联轻声嘀咕了一句。 中年刑警咧咧嘴无声地笑了笑,继续提问:“是不是有个女孩跟你住在一起?” “是。是我的同乡。” 美联心想:来了,后面肯定要问关于吴雪的事情。 中年刑警并没有立即开腔,反而掏出香烟,随口说了句,“不介意吧?” 美联忙说:“没关系,我也吸烟。” 她随即从衣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支,慢慢把烟盒放到茶几上。 中年刑警先给美联点烟后才点燃自己的烟。 神态随意的他,微仰着上身靠在沙发背垫上,抽了几口烟后方才开口,“你认识一个叫王军的年轻男人吧?” “……是的,认识。” 美联感觉有点出乎意外,心中蓦然紧张起来。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 “是亲密朋友,经常联系吧。” “现在不经常联系,以前是亲密……朋友。” 美联神色木然,表情僵硬。 “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了解下情况,并不是审问你。” 中年刑警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年轻刑警,“你看他没有做笔录。” 俄后,他继续询问:“你知道他有仇人吗?” 中年刑警的态度显得比先前谨慎许多。 “不清楚。” “他做过的事情,你知道吧。” “不知道,这些他从来不跟我说。” 美联的语速略微加快。 “他会游泳吗?” “……会游泳。” 美联不由看向中年刑警,惊诧他怎么会问这些问题。 “他有手机吗?” 面无表情的中年刑警,并不理会美联的目光,继续问询。 “有。” 美联回答的节奏变缓,语速也慢了下来。 “手机号码多少?” 美联缓声报出了号码。 “什么牌子?” “摩托罗拉。” “他用钱包吗?” “……没看见他用过。” 美联略微想了想方才回答。 “哦。证件,比如身份证、工作证、暂住证、饭卡,他是随身携带吗?” 美联眨动眼睛直直瞅着中年刑警,“不会吧!这些物件,我一般都不会随身带着,万一掉了或者被偷了怎么办?补办很麻烦的!” 中年刑警嘴角微动,默笑了一下,“你再仔细想想,好好回忆回忆。” “没有,没看到过。” 美联感到奇怪,心中直猜疑: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你最近跟他见过面吧。” “没有,好久都没见过面了!” “有多久?” “……大概快一个月了,嗯,二十多天吧。” “你再好好回想回想,你俩最后一次见面,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具体日期……实在想不起来了……记得应该就在二十多天前。” 美联心中惊疑,警惕慎言。 “确定吗?肯定近来的十多天时间,没见过面?” “……肯定,至少有两个礼拜没有会面。”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又是在什么地方?” “是在……是在一家宾馆里。” 美联声轻语慢。 “哪家宾馆?” “……就是西云路的江东宾馆。” “见面时有异常情况发生吗?比如他说话和行为的细微末节,与往常相比有不同的地方吗?仔细想想,别着急回答。” 美联蹙眉沉思短时,摇摇头,“感觉不到异常情况,那时他一如往日,确实无怪异之处。” “你再详细想想,只要是不同寻常的事情,不管如何微小,多么不引人瞩目和留心,都可以说出来。” “警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确实想不到奇怪的事情,没有总不能胡乱编造,瞎说吧!” 美联已是惊疑不定心神不安,语气已显急躁。 中年刑警沉默少刻后起身直立。他从风衣内兜里摸出张四寸照片,双手并握相片,上前两步郑重递向美联,沉声道:“非常遗憾通知你,他已经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