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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应该是喜欢猫的才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喜欢。”周铖忍不住挑起他的嘴角,“不过,家里有只醋猫,我抱了其他猫,他可是要生气的。” 苏漾:“……”他是来给周铖看病的!不是来吃猫粮的!生气! “你似乎不奇怪李肖然跟我说这么私密的事情?”苏漾摸了摸下巴。 周铖一语道破玄机,“因为你是医生。” “你是我接待过最奇怪的病人了。”苏漾敲了敲桌子,“我听李肖然说的时候,我本来以为你太敏感,担心李肖然以后会后悔所以给他留后路。”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可是,我发现我可能猜错了。” “小然的性格……”周铖摇摇头,认真道:“我要是怀疑他才是配不上他的喜欢。” “那你是因为什么?”苏漾突然意识到,问题可能比他想象中要严重。 “苏医生。”周铖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你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吗?” 苏漾严肃了起来,“你说案件?” “嗯。” “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结束?你觉得幕后黑手不是古嵘?”苏漾从来不会去忽视被害人的预感。 周铖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时却又想起了什么。 “苏医生,你保证接下来你听到的不会告诉李肖然?” 苏漾点点头,“我保证,我不会告诉他。” “我曾经觉得荣峥死了,所有阴霾都过去了。”周铖神色有些迷茫,“毕竟他不过折腾了我三个月而已,太在意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会顺顺利利的保研直博,然后留校当老师,在我喜欢的校园之中。” “荣峥的出现,在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打破了我所有的规划,我也想问他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我呢?” “后来荣峥死了,我也以为我摆脱了他给我带来的阴影。” 周铖面带苦涩,“在剧组的时候我和小然在一起了,我以前不是没有对人产生过好感,但从未有过非他不可感觉。”说到此时他的嘴角又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他跟我说爱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前半辈子所有的挫折都不重要了。有了这些我才能遇见小然。” 苏漾已经预料到了他之后的话。 “于是,在我最心满意足时,我又遇见了荣峥。” “可他不是荣峥,荣峥已经死了。” “有区别吗?”周铖缓慢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区别,他是带着荣峥的意志来的。” “苏医生,第一次是颠覆了我的人生轨道。第二次他差点害我锒铛入狱,故意杀人最高刑期可是死刑,而且至今我也没有完全洗清嫌疑。那……第三次呢?第三次会是什么?” 苏漾沉默了,只是关上了灯,打开周铖对面的显示屏,上面是一朵艳丽的红玫瑰。 紧接着后面图片的图案是杜若手腕上的玫瑰刺青。 随后是火红的字母ROSE。 …… 苏漾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态,随后检查了周铖的瞳孔变化。 “催眠已经解除了。”苏漾打开灯肯定道:“至少你现在非常清醒。” “我也不认为古嵘的技术有精湛到这个地步,他其实只不过是半吊子,抱着荣峥那些仅存的边边角角的资料。”苏漾摇摇头,“他曾经也不过是被控制的受害者而已。” “我知道…但是……” 苏漾打断他,“但是我还是建议你看心理医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铖轻轻地摇了摇头。 “知道PTSD吗?” 周铖点点头,“战后综合症。” “更准确地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受到的伤害可能很小但是却足以影响一个人一生。周铖,我不是说你患了PTSD,而是想告诉你,心理上的伤害并不以时间长短来衡量伤害大小的。” “害怕并不可耻,我也害怕很多事情。” 看着周铖复杂的神情,苏漾问道:“告诉我,你怕吗?” “怕什么?怕荣峥?怕古嵘?还是怕玫瑰?” 周铖沉默了很久。 直到小橘猫不甘寂寞地喵喵叫道。 周铖终于开口了,“怕死亡。” “你不是问为什么我希望他在上面吗?”周铖第一次在苏漾面前流露出了痛苦,“你说,我要是死了,他该怎么办呢?” “周铖。”李肖然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他身后。 周铖猛地扭头,李肖然身后的阳台门此时已经被打开了。 苏漾清了清嗓子,“我没告诉他。”是李肖然自己听见的,这个不关他的事。 “房间借我半个小时。”李肖然面无表情道。 苏漾推了推眼镜,“诊疗台我今天刚消过毒,你们请便。” 说着便插着白大褂的口袋往外走,小橘猫看着白大褂又看了看之前把它推出来顶包的男人,机智地摇着尾巴跟白大褂走了。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室内重新归于一片寂静。 “小然,我……” “周铖,我不介意你所有的担心,哪怕你怀疑我我都不怕。但是我害怕你一个人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然后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那个本子里,前面记录了周铖自己所有的银行卡,股票,保险单号,还有房产…… 他说,“我怕我不知道哪一天就失控了,我怕伤到你,但其实我也很怕死亡,我怕死亡把我从你身边带走。” 他说,“所以小然,你别跟我犟,我们不一样。你没了我还能有别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别跟咱叔一样犯傻,我要是知道也会心疼的。” 他说,“其实我这种状况,应该跟你说分手的才对,可是我太自私了,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把你绑在我的身边。” 他说,“小然,我想一直陪着你,但我怕我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李肖然从早上一直忍到现在的眼泪终于滚了出来,他从来没有哭得这么狼狈的时刻,就连父亲去世时也没有。 他往诊疗台上一坐,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周铖赶紧按住他,“我们回家再……” “周铖。”李肖然咬着牙,指着自己袒露的皮肤,“你看着我。” “这是我刚毕业时,第一次出现场,被弹片划伤的。” “这是我追缴毒犯时,中的一枪。” “这是我便衣被发现时,被歹徒砍了一刀。” “这个是我离心脏最近的一次,也就是这个案件我当时的队友几乎全部丧生,只有我捡回了一条命,然后被迫离开刑侦大队,去了监狱。” “这个是第一次犯人炸监时,我被玻璃瓶砸了,碎片直接扎进了皮肤里。” “这个是潭汶救我那一次,但我差点被打穿了大动脉。” “这个是你照顾我的那次,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