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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高兴,我会努力做得更好,娘不高兴,只要娘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去向王爷请罪,不再当世子伴读。” 儿子这么看重她的喜怒哀乐,苏锦忍不住湿了眼眶,搂住儿子,咬牙切齿地道:“当年你那死鬼亲爹离开我前,说了一句类似的话,称娶了官家小姐,他仕途会容易很多,一点都不在乎我有多难过。” 阿彻最恨那个素未谋面的抛弃娘亲的爹,闻言又怒又急:“娘,我不去了!你别难受!我……” 苏锦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先亲了一口男娃,才笑着道:“傻儿子,王爷看得起咱们,那是好事,我只是被他那句要你拼命保护世子的话吓到了,担心你遇险,所以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至于你那死鬼爹,他不在乎我,阿彻在乎我啊,只要你向娘保证,以后除非迫不得已,绝不像他一样背信弃义,娘就放心啦。” 阿彻立即道:“儿子不是那种人,如果我不听娘的话,就……” 苏锦再次捂住儿子嘴,嗔怪地摇摇头。 不用儿子发誓,苏锦已经确定,儿子与姓沈的死鬼一样聪明,但儿子比死鬼正派多了。 . 辽王府,红日西沉,眼看萧震就要下值了,辽王将他叫到了书房。 萧震是个沉默寡言的脾气,无论跟谁在一起,基本都是别人找话题,如果对方是他的上级官员,那便成了人家问什么他说什么,不问,除非该萧震禀明军务,他便一字不说,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他都不沾边。 辽王已经习惯了,就伴读一事向萧震打听阿彻的事情。 萧震一五一十地回答,绝无夸大之词。 辽王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道:“我听有人议论,说阿彻生父另有其人,这是谣言,还是?” 萧震皱眉,看眼辽王,他沉声道:“苏氏出阁前所遇非人,那人占了便宜,毁婚离开,苏氏无奈,对冯实袒露事情,冯实倾慕她许久,并不介意,娶苏氏过门,并视阿彻为亲生骨rou。王爷,此事关乎冯实一家的名声,您问属下,属下不敢隐瞒,还望王爷别再对他人提起。” 辽王很满意萧震的坦诚,叹道:“冯实淳朴有担当,是条值得敬佩的好汉,你放心,本王绝不外传,不过,阿彻做了世子伴读,本王想多了解他几分,他的生父,冯实可曾对你提起?” 萧震摇头:“此事只有苏氏一人知晓,那等小人,她必不想再提,属下也不好刺探。王爷大可放心,苏氏来北地前从未离开过扬州,阿彻生父肯定也是扬州百姓,最多品行不端,应该威胁不到阿彻与世子的安危。” 他猜,辽王是担心阿彻生父是外族人。 辽王没想那么多,怎么可能有那么凑巧的事?他就是,习惯事事都尽在掌握。 既然萧震不清楚,辽王的询问也就结束于此,说到底,这只是件小事。 两日后,阿彻正式入住王府。 阿彻的离开,对萧震没有太大影响,反正以前他也只是早起、傍晚见会儿阿彻,现在阿彻在王府接受更好的学问、武艺指点,萧震还挺欣慰的。 傍晚回府,萧震绕过影壁,意外地看到苏锦牵着阿满站在廊檐下,而不是阿满自己来接他。 萧震照旧回避与苏锦对视,奇怪道:“弟妹有事?” 苏锦迫不及待地问他:“大人去王府,有见到阿彻吗?” 儿子第一晚住外面,苏锦不放心啊,那个周元昉,一看就像喜欢欺负人的,苏锦怕儿子挨打。 萧震还真没见到阿彻,粗枝大叶的男人,压根就没想到这茬。 这下好了,苏锦憋了一肚子的打听都不用说了! 她幽怨地看着他,谁让萧震是她目前打听儿子情况的唯一途径? 小妇人轻咬红唇,无意流露的娇嗔妩媚,比蓄意勾搭还让人骨软筋酥。 萧震不由地垂下眼帘,结巴道:“我,我明日找机会,替弟妹打听打听。” 苏锦登时转嗔为喜,甜丝丝地朝他笑:“那就有劳大人了,今天迟了,明晚我给大人烧肘子!” 作者有话要说: 萧震:我不想吃肘子。 苏锦:那你想吃啥? 萧震盯着她红红的嘴唇。 苏锦懂了,第二天,为他炒了一盘鸭舌。 鸭子:好羞涩。 萧震:…… ☆、第35章 周元昉身边有两个跟班, 十四岁的曹禄是个公公, 负责贴身伺候周元昉的饮食起居, 十六岁的赵世忠自幼习武功夫了得,乃周元昉的随行侍卫,无论周元昉去哪儿, 这两人都守在左右,也是周元昉最信任的人。 阿彻是新来的, 周元昉存心要捉弄捉弄他,故意吩咐下去, 让服侍阿彻的丫鬟端冷水给他洗脸。 九月初的北地, 晨风冷飕飕,周元昉早就用热水洗漱了。 结果周元昉用早饭时,小太监来传话,称阿彻平平静静地接受了,问都没问丫鬟。 周元昉想看阿彻生气,阿彻毫无反应, 周元昉就越发要激他。 过了会儿,阿彻来上房等他一起去读书的清风堂, 周元昉半句话都没与他说。进了清风堂,周元昉先走到他的座位上,然后拍拍左边的空位, 一脸严肃地对阿彻道:“你坐我身边。” 阿彻恭敬道:“谢世子赐坐。” 说完,阿彻将他的读书器具放到桌面上,撩起衣袍后摆, 面朝前方屈膝。 周元昉迅速又悄悄地拖走了阿彻的椅子。 阿彻并不知情,但就在身体坐空差点跌下去的瞬间,阿彻双腿猛地用力,扎了一个结实的马步,然后再从容不迫地站直。他看向右侧,对上周元昉意外惊讶的眼神,阿彻并不生气,退后两步,他单膝朝周元昉跪了下去,正色道:“请问世子,是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所以世子要用这种方式责罚于我?” 他这一跪,煞有介事的,周元昉突然有些无措。 周元昉不是很高兴身边多个人,但他知道,阿彻是萧统领的义子,是父王为他挑选的伴读,论身份地位,阿彻比曹禄、赵世忠都高,不是那种他可以随随便便责罚的下人。母亲都说了,如果他犯错,阿彻可以直言提醒劝阻,哪怕不合礼数,事后也不必承受责罚。 他只想逗一逗阿彻,没把阿彻当卑微的下人看待,也不想要阿彻动辄就下跪。 教书的王先生就在讲席前坐着,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周元昉沉默了片刻,冷声道:“你没做错,我只想试试你的腿上功夫,起来吧。” 阿彻接受了这个解释,站直身体。 两个孩子并肩坐到了第一排。 王先生开始授课,那日他已经检查过,阿彻比世子启蒙晚,虽然落后一些,但阿彻聪慧,这种程度的都能跟上。 经过此事,周元昉也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