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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瓶子,那只瓶子呢?” 柳眉装糊涂,“什么瓶子,王奶奶,您不是眼花了吧!这柜子里……坛子罐子是有几件,可是哪里来的什么瓶子?” 王善保家的见柳眉一脸无辜,眼神里却略带讥嘲。她忽然想明白过来,知道柳眉在暗中弄鬼,只不明白她究竟使的是什么手段。这老妇人继续使劲一扭柳眉的胳膊,恶声恶气地道:“臭丫头,你……你这是会妖术!” 第107章 道义放两旁 “你这是会妖术!” 王善保家的气急败坏, 指着柳眉的鼻尖高声怒骂道。 柳眉很冷静, 偏开了身子, 让众人看见柜子里,“王奶奶, 您真是眼花了, 您叫大家伙儿来看看,这里哪里有什么瓶子。” 早先瓶子在的时候,柳眉挡住了众人的目光;此时她再让开,瓶子早已不见了。 她说毕又捏捏自己两只空空荡荡的衣袖,笑着说:“若是我真的将东西藏在哪里了, 就总能够搜得出来。” 说着,柳眉面上笑容渐敛, 声音变冷,“王奶奶,您也是经过事儿的老奶奶,知道拿贼拿赃的道理。您若是查得到贼赃倒也罢了, 眼下既然没查到, 是不是应该还我小厨房一个公道?” 王善保家的有些懵, 她确认自己并非老眼昏花, 而是东西好端端地在面前, 柳眉过来,伸手一晃,那瓶子就不见了。 “奇怪——刚才明明见到,就是太太用来盛玫瑰露的瓶子……”王善保家的口中喃喃而道。 “王奶奶, 我是听说过,这园子里是有灵气的,有些东西莫名其妙在眼前出现,然后立即消失,怕是您眼前看到的幻象……跟人以前做过的旧事是有些关系的。” 柳眉是信口胡诌,王善保家的却就此变了脸色,面上的肌rou一跳,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这是柳眉误打误撞,戳中了王善保家的疮疤,令她记起以前做过的亏心事——这老婆子做过不少借搜查拿赃撵人,铲除异己之事,其中也不乏栽赃陷害。如今被柳眉一戳,登时觉得后脊梁发凉,有点儿恐慌起来。 这时有个年轻些的妇人上前,扶着王善保家的,转脸对柳眉说:“急什么?这儿都还未查完!” 她说着又对王善保家的道:“就算这小厨房里没查出什么,外头那丫头,怀里揣着那一大包上好的茯苓霜,她一个丫头,从哪里得的这种好东西,怎地又不是贼赃了?” 她略一点头,王善保家的手下的仆妇,纷纷继续搜查。 柳眉听众人管那妇人叫秦嫂子,便知道这人该是秦显家的。 这人口口声声说柳五儿怀中的茯苓霜就是贼赃,柳五儿在外听见,忍不住又哀哀地痛哭起来。 一时小厨房搜完,这间专事储存食材的屋子早已遍地狼藉,箱笼歪倒,菜蔬纷纷倒在外头。而秦显家的则扶着王善保家的往外走。 “就只这个丫头,和从她怀里搜出来的那包茯苓霜。”秦显家的指着柳五儿,对林之孝家的说。 “小厨房这头无事了?”林之孝家的识得柳母与柳眉母女两个,知道这二人与凤姐那一房走得近,如今小厨房被洗脱了干系,林之孝家的也觉得轻松。 正在这时,柳母得到消息,赶到园子里来,见到柳五儿被人押着,也是胆战心惊的。 “王奶奶,”柳母开口遍求,“那瓶玫瑰露,原是……” 她转过眼光,见到柳眉在柳五儿身旁,正拼命地给自己使眼色。 柳母当即改口,“听说太太房里……少了瓶露?” 王善保家的点头,“不止露,太太房里少了好些零碎物事。你家闺女揣着这一大包茯苓霜,这样的东西你们下人能有?想必是贼赃,回头与太太上房的人对上就知道了。” 她一转头,说:“既是你闺女犯的事儿,你也逃不了去。” “将她们母女三个都看管在这小厨房里,等我与林大娘问过上面再做处分。这个叫五儿的,显是主犯,旁人是不是窝主眼下还不知。” “对了,看这些,上头发话之前,莫让他们给怡红院报信,否则惹得哥儿出面说情,大家怪难做的。” 说着,王善保家的扭脸看看林之孝家的,在等对方确认。 林之孝家的一脸尴尬,心想:你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她深知这王善保家的靠着的是邢夫人,邢夫人就是个浑人,又有脾气好护短,若与王善保家的对着干,少不了惹上一身sao。 于是便这么着办了。 立时这一行人先去回李纨与探春。李纨正因兰哥儿病了,不理事务,只命去见探春。探春已经回了秋爽斋,只说知道了,命人回凤姐与平儿讨主意。 林之孝家的一行人只得出了园子,到凤姐那里去讨主意。凤姐正坐双月子,原在房里歇着,听说这事,细细想了一回,便吩咐平儿:“把五儿打四十板子,立刻交给庄子上,或卖或配人。柳家的既然已经进了大厨房,便命她以后都不要再管园里小厨房的事儿……至于园里的小厨房……” 平儿知道凤姐心里在为难,便笑道:“奶奶且莫要这样着急便定论,且先待我到园子里去问一趟再说吧!” 凤姐听了,便笑骂道:“凭你这小蹄子发放去!” 说着她低头沉吟,最后说:“这事儿,要教大太太那边的人口服心服才好。” 平儿点头,说:“奶奶的意思,就算是园子里小厨房放了不要,也要教大太太的人消停,莫要翻出花儿来,是么?” 凤姐点头。 于是平儿随着王善保家的与林之孝家的等人一起,重新回到园子里去。 * 柳五儿被一人关在小厨房的灶间里,由几个在大观园里上夜的婆子轮流看着。 若是此时换了柳眉,势必如鱼得水,在厨房里到处折腾折腾,时间便被打发去了。可是五儿却从没遭过这种罪,眼见着灶间连张正经椅子都没有,只能窝在一张小杌子上,细想前事,再听着外头几个婆子奚落,心内又气又委屈,竟无处可诉,一路呜呜咽咽地哭着。 “二奶奶说了,五儿打四十板子,交给庄上,或卖或配人……” 平儿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这话说了出来,柳五儿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