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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脸,“已经秋末了,你怎的行走,老老实实在连山待着,我派人照顾你!” “连山一人怎么过。”李清言说。 莫简瞥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这么过来的,去抄抄佛经,那个王少卿的事,师兄帮你看着,你别再劳费心神,还有你外祖父的事,别抱太大的希望,有消息我便告知你。” 如今也就两件事了吗?莫简笑道:“还有那三个孩子,待七年后都能孝敬你了,你比我有福气。” 李清言恍恍惚惚,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师兄,你帮我买些厚的布料,我做几件衣袍寄过去。” 莫简怎敢不应与,只得照着做。 派人送李清言回连山。 连山一切如旧,莫简怕他寂寞,又让莫辉时不时来看他,告知唐小六的消息,让李清言转移注意力。 可惜他每每问起王少卿的事,未曾忘却,一日比一日惦念,一日比一日情深。 此刻已是第二年的开春,满山的桃花开,雪融了之后,连山的景致更美,那无畏大师也不曾再来寻他。 每日听着远处传来的钟声,也不得平静。 这一日,莫辉带着三个孩子来看他,且见李清言坐在花藤下,一个人望着北方出神。 唐小六上前喊了几声公子,都不曾应予,只得问莫辉:“公子怎么了?” 莫辉道:“阁主,这样已经好几个月了,有时候还傻笑呢,这样挺好,让阁主有寄托,至少心不会死。” 李清言回神之后,看着几人,笑道:“怎么今日带他们来了?” 莫辉淡然说着,“副阁主怕您无聊,让他们来陪您一天。” “我这儿有甚好玩的。”说着让三个孩子自个玩去,只是三人都进了书房看书。 少时,李清言又问:“莫辉大哥,可是带来少卿的消息?” 莫辉站在身侧,“是啊,今年他威风了,已经是一品大将,你且放心。” “如此便好。我寄去的东西,他都收到了吧,还有那封信。”李清言接着问,这才是最主要的。 雁门关的雪,这个时候该融了吧,雪融的时候便是最冷时。 莫辉又应:“都送了。” 到了第三年,李清言听到消息,那李欢也去了雁门关,此消息还是莫简亲自带给他的。 京城之中,杜家的冤屈是洗刷了,应该老国君病逝,新君上任。 新君乃大皇子,不是刘泽。想了想也是最好的结局。 这几日杜怀信来信要见杜羽,似乎反悔当初的约定。 李清言一打听,原来杜怀信生意做大了,想接回孙子。此事李清言问过杜羽的意见,只是他不愿回去。 在此他有两个好友。 于是杜羽亲自写信回了杜怀信,此事才平息下来。 第三个年头,李清言的思念已无处放,他已三个月无王少卿的消息,莫简那处也没有带来消息,他心急如焚。 直到他想独自一人去雁门关时,才传来消息,外族入侵,奋战许久。 第四年,还是一样消息,李清言开始觉得身体不适,他病犯的频繁。温神医那边说是寻到药材,只待提炼便可用,真是一个好消息,他可以有时间等。 直到三月后,秋风凉凉,聪慧如他,才发觉所有人都在骗他,都在骗他。 他深刻的意识到,王少卿定是出了事。 是他的直觉,多次问起时,莫辉说不出来。 他又去寻莫简,莫简只安慰他说:“没事放心吧。” 忍了几日,他收拾行李去了。 那日秋风缕缕,吹着他的衣袍,他心不安,从未有过。 莫简不放心,让安慰带着他走。 行了几日,才到雁门门关附近。 莫简已人打好关系,让他去见王少卿,李清言信了他师兄,可是最终还是未曾见到王少卿,说是正在布阵中,这几日怕是见不到。 李清言心下更是不安,整个心都在颤抖,他在连山之上等了四年,从王少卿五品副将,到今日的将军。 这雁门关比他所想的还要恶劣,那些驻守的士兵,看似多么的挺立,这一片的平静,是多少白骨堆积而换来的。 可是他的王少卿呢? 他的王少卿何时才能见到? 许是思念过度,他翻出以往王少卿的书信,慢慢的念想,“阿言,我已当上将军的,很快便回去与你相见。” “阿言,我已领兵打战了,夜里风大时,总是站在营帐边上想你。” “阿言,天冷了,你要穿多些。” “阿言,我收到你做的衣袍了,很喜欢,我想你……” 一字一句灼他的心,他应该早些来,只是怕王少卿为他辜负了自己,也怕自己更加自私,自私的只让王少卿将他抱在怀中,不再回去。 他不是信不过王少卿,而是信不过自己,他李清言有心有愧啊。 左右思索着,王少卿在军中等,等着王少卿。 北边的风吹着,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清言试探唤着:“李欢?” 李欢回头一看,“先生?你怎会在此?” 自是有些诧异,这般虚弱的读书人不适合来此。 李清言笑道:“我来想当军中文书。” “不巧,将军已昏迷好些天了,听人说天天念着先生的名字。” 第五十一 终章一 李清言心慌起来,只听雁门关冬日的寒风过耳,拉着李欢,“他现在在何处?” 李欢叹气道:“还能在哪儿,就在营帐里,军医都束手无策了,这两天已上报朝里,大将军正在营帐看着呢。现在想来不知,将军用兵如神,几日便将塞外那些达子给打跑了,可惜啊,那些人刀上抹了□□,将军被砍了一刀,便昏迷不腥了。” 李清言耳边呼隆隆,哪里有心思去听这些事情,又问,“可否带我过去?” “先生随我走吧。”说着李欢便带他去营帐那处。 守卫通报一声,李清言便独自进去。 只见灯火昏黄时,李清言才发觉,此时已是暮色初来,王达过来拍着他肩膀,摇摇头。 军中无人知晓中了什么毒,王少卿的气息一日比一日虚弱。 李清言伸手轻轻探,摸王少卿的额头,十分烫。 王达过来说道:“好好看着他,这两年边塞应该是安稳了,只是少卿……你姨母那边先不要传讯过去,怕他受不住。” 不知何时,李清言眼眶已红,手都是颤抖着,“姨父是要让少卿等死吗?” 说出来的话,他的声音都是颤抖不已,伸手摸着这日日思念的脸,没有回应。 没有人对他说:“阿言,你来了。” 随后展开笑脸,那刻入沐春阳,嘴角裂开到耳后的少年,顿时涌入他的脑海,与躺在床上,那个皮肤黝黑,透着刚毅的人,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