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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湿透的发结成条状紧贴在额前,脸上满是雨水,滂沱的大雨让裴天顾不了多少,懒得再犹豫就开伞撑起离开学校。 在这之後的过了几天,他才突然想到向老伯伯问起,却得到是X班的祈宇遗落在那的,只是老伯伯的笑容还是一样耐人寻味。 想起那时他说他回来找东西,大概就是这把伞吧。 得知真相的裴天最後默默地将这把伞收起来保存好—— 反正这伞大概会被认为丢失吧,既然都丢了就丢他这好了,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往後偷偷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不好意思,虽然不久就释然消失了。 ——用著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心,却又双双错失而不得知其蕴含的情意。 大雨还是哗啦啦的下著,见目标地就在眼前,裴天赶紧小跑步奔向那间老旧的药局,连途中踩中个水洼溅了他一裤管、湿了白色的步鞋也不理。 将伞收起插进门外的伞桶,裴天走进药局拐弯到第一排药柜前,看了看这里又望了望那里,在没有发现什麽後又到第二排照样翻翻那里找找这里,在到最後一排时还是让他找到了。 把剩馀的那几盒全部拿下,就转身去柜台结帐,坐在柜台後的男人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很年轻,但却有种老成的感觉,他斜睨了眼几盒药,左手移上收银机按下几个键,「你真要买这麽多安眠药?」 「嗯。」 男人抬抬眼皮,「一盒药就足够你用很久了。」 裴天从口袋拿出钱包,笑了笑,「我消化快。」 男人闻言不说话了,在又按几个收银机上的键後,才开口道:「一共X元。」 从钱包里抽出张纸钞,等了会拿过找钱提起装著药的袋子,离开药局。 「小叔叔啊,你真让他买那麽多盒药?不怕出事吗?」在旁一直沉默的女孩终於疑惑地开口。 「哼,」男人懒懒地打个呵欠,反手抓了抓背,「那几盒过期了。」 女孩:「……」 匆忙低头离去的裴天没有看见身後路口出现的人,祈宇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凭著印象转弯进条街,走没多久便见到老旧发黄的药局招牌。 快步走到药局门前,祈宇回头看向这场来的凶猛也快速的暴雨,悄然叹了口气。 一场来得迅速又凶猛的大雨。 其实他很想像这场大雨像勇猛无惧的人一样,爱得轰轰烈烈不造作不扭捏不计较後果,但现实却不可能他没那个资本,只能躲著暗自感伤不说明白,跨出那一步的勇气在见到他和女人亲密时就荡然无存,最後像个懦夫般固执地也不敢再想著打破窘境。 苦笑了下,收起伞进去药局。 不像裴天一排柜一排柜慢慢找,祈宇直接到柜台向一手正支著脸颊的男人询问。 「安眠药?」男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祈宇嘴角抽了抽,「嗯。」 男人沉吟片刻,下了高脚椅转过身伸手在大型的药柜摸了摸,抽出一盒全是外语的药盒丢到柜台上,轻触著药盒的手指顿了顿,才想起问:「要几盒?」 「一盒就好。」祈宇身上的钱剩下不多,最近找不到打工并没有收入,想到这他便又叹了气,真该死一死。 旁边的女孩欲言又止,看著自家叔叔面瘫的脸上毫无一丝愧疚,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安眠药还有存货。 结完帐祈宇就提著袋子出药局撑伞离开了。 男人眯著眼心思不明地望著自动门尚未关起外的暴风雨,女孩看著男人的侧脸,咬咬唇最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记得安眠药在上位先生就卖完了啊?」 「嗯。」 女孩被噎了下,汗颜的继续问:「那你刚才怎麽不说?那位先生买的是什麽?」 「提神的薄荷糖。」男人慢慢扭过头,像是看外星人般的眼神看女孩,「有钱干嘛不赚?」 女孩:「……」 她想闭嘴不理男人了,但还硬是勉强自己说:「……他要安眠药安眠啊。」 这次男人真用看奇葩的目光看著女孩,「知道啊,但关我屁事?」瞄了下时钟,然後摆摆手走过女孩,「晚了关店吧,噢对,你还得多学学我,看你什麽智商。」说著还倒退几步,鄙视意味浓重地对她挑了下眉才哼著曲上楼。 女孩:「……」 作家的话: 其实药店老板和在会馆停掉蒸气的人有戏哟乛v乛 只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写啊哈哈哈_(:з」∠)_ ☆、第十五章 第九式 祈宇狠狠地咬掉一口黄瓜,喀滋喀滋的声音被喇叭外放男性粗狂的尖叫声盖过,视线紧紧锁住在屏幕上,著白色连身长裙的女人缓缓拉开散落在脸前的发丝,露出的苍白精致面容上带著一丝丝残酷的笑意。 放大成全萤幕的电影正播放著一个中年男人瞪大眼珠吓得跌倒在地,见女人朝他走去惊慌失措连滚带爬起来往後跑,而女人只是拖著长长的白色裙襬,慢慢地走在他经过的羊肠小径,四周生长著一些杂乱的野草和高大却七扭八歪的树,稀少的枝叶配著异常纤细的树枝互相交错—— 就像个圆顶般的密闭式囚牢,笼住著仓皇的中年男人奔跑过的小路。 如同有双手护住似地,抬头望去只见一层又一层的枝叶盘旋在空中遮掩住缀满繁星的墨黑夜幕,漆黑的森林里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著空隙照在森林内,永远逃不离这片广大的阴暗森林。 摇摇晃晃走向中年人奔去的草径上,女人突然停顿住,慢慢扭过脸看向旁边那正窸窸窣窣的草丛。 专心在电影上的祈宇张著口,牙齿抵住黄瓜却没心思再用力咬下,瞪著眼看著背对女人表情惊恐地躲在草丛後男人的特写镜头,接著镜头慢慢拉开到注意到旁边不对劲而走去的女人,踏出的步踩在枯黄的叶上却不发出任何声响。 那头唯一不同於女人全身苍白颜色的乌黑长发如今被敞在背後,随著动作轻微一摆一摆,突然发丝不再摆动,她面无表情在离草丛几步处停下。 男人猛然抬起头,像是感知到一样,僵硬的脖子一卡一卡扭过,憋住的气在看见草丛外的小径包括枯草铺成的地没有任何东西时长长呼出,疲惫似的抬手揉揉眼睛,转回头时揉著手瞬间一停—— 余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