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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敢僭越了,可是有失了武兄你的身份啊...” 剩下那个姓朱的才子也是一副嫌事情不够大的样子,反正是和陈平过不去了,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煽风点火的说道:“你也是生了个好命,在武兄家里做下人,这要我朱宏远家里的下人都向你这么没规矩,早被我丢江里喂鱼了...” ...... 说一千,道一万,这些所谓的才子,其实心里都因为陈平的这满身是灰,看起来极为狼狈的样子心里不爽,心里全都以为是武平钊故意叫上来羞辱他们的。 才子们的心气那可是一个个的全都高到天上去了,他们才不会顾及这里是武平钊的地盘,正所谓狂士狂士,他们越表现的头角峥嵘,越能在武平钊这种最起码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冤大头眼里落下好,到时候收个门客什么的,这辈子是吃喝用不愁了,说不定还能就此青云直上。 “比...我命令你和他们比...” 那生得极为俏丽的女子果然中了人家的激将之计,杏眼一瞪,直接对陈平发号施令。 “哈哈...” 陈平冷冷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悠悠的摇了两下,扫视着那几个自视甚高的才子,极为猖狂的说道:“就凭你们,你还不够格向我讨教...” 狂,这才是真狂! 这一句说得针锋相对,偏偏他的神态又那么的胜券在握。 陈平这等气势,看的四周的人全都一滞,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听他接着说道:“立身百行,以学为基,不明理义,不成其德,不修其身,枉先贤之智,学问一道,立报效朝廷之心,视为忠君,立匡扶社稷之志,视为济世,尔等泛舟这大江之上,歌舞声色,美酒佳肴,不思君思国思社稷,拿前人智慧做玩物,也敢以读书人自居?” “这...” 四人惧于陈平这陡变的气势,又见陈平出口成章,句句引经据典,那一句思君思国思社稷更是有如当头棒喝,耳边惊雷,心里陡然升起几分羞愧之意,这学之一道,或许真的走偏了。 四人羞得面红耳赤,武袖雅也是听得心中一震,忍不住多看了陈平那张一点都不出众的脸颊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小流怎么越看越感觉怪怪的...” “简直岂有此理!我等称不称读书人,岂是你一个下人能够评判的?上至三公六卿,下至黄发蒙童,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这读书人的事情,岂是你一个贱籍之人可以胡乱开口评判的,当真该杀!” 见陈平震住了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几位才子,那旁边一直目视着这一切的没有出声的武平钊终于开口说话了。歌舞声色,品酒论诗才,本就是文人圈子里流行了几百年的东西,陈平这句话要是拿到外面去说,可就当真将读书人得罪光了。 这就是道之不同的地方,更是陈平向来不喜欢参加那些所谓的什么文会的根本原因所在,是以五年前的那场文斗之后,陈平再没有在这个些所谓的文人圈子里露过面。 忠言逆耳啊,喝酒能喝出一个相对论来?泡妞能泡出一个函数图出来?显然,学问可不是这样做出来的,奈何这个时代的学子们全都深陷其中,可不是陈平一句话能纠正得了的事情。 虽然陈平语出不凡,可在武平钊心里的地位,还是比不过这四个他好不容易请来的有名才子高。 “这里不要你伺候了,你且先退下...” 武平钊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即又向身旁的女子瞪了一眼:“下不为例,以后可不要什么人都带上船来,平白扰了曹兄他们几个的兴致...” 武袖雅伸了伸舌头,接着又一脸嫌弃的瞪了陈平一眼:“没用的东西,还读书人呢,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连个比试都不敢接,不就是吟诗作对吗,输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将你吃了啊?哼...给我滚一边去,就是下雨也不准回船舱,一直在这船板上给我待到荣州府去...” “哼...” 陈平冷冷一笑,心里全是无奈之感,终于体会到了那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诗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心里满满的全是不屑,来到船栏边,凭栏四顾,看涛涛江水,看两岸青山,心情却难得的一片宁静。 酒水下肚,中间的人一扫之前的不悦,吟诗作对,不一会儿又其乐融融的谈论开了,武平钊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啧啧,陆兄,听你这么一说,那落河县杨家的小家奴可是有抱世之才的大儒,武某心向往之啊...” “诶~武兄不必心忧,当年我陆期元和他以文会友,这些年来相交莫逆,以结通家之好,武兄若当真想要结交,等我回了落河县,下次直接带他到武兄府上拜会就是了...” “如此甚好!来,陆兄,我再敬你一杯,那小家奴若能为我所用,他日武某必定还有厚报...” “应该的,应该的,武兄这是哪里话...” “对了,陆兄啊,咱们开口闭口都以小家奴称呼他,有些不礼貌吧,也不知道他是何名讳?” 陆期元打开扇子摇了两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武兄这话就问得外行了,家奴能有什么名讳,他主家赐予的名字难登大雅之堂,咱们还是叫他小家奴更礼貌一些!” 武平钊对这传说中的小家奴似乎特别的关心,当即又道:“名字就是让人叫的嘛,有什么见得见不得人说法?” “哎...”陆期元摇头:“杨家给他赐名二狗,你说说,武兄啊,我等都是文人,怎么能叫得出口!” “哦...”武平钊楞了一下,随即异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确实难以启齿,咱们还是称呼他为小家奴比较好...” ...... 这边谈得热闹,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就在陈平刚才说完了那一句思君思国思社稷的话之后,船板边上的那个长得极为灵秀的小丫鬟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心里顿时想到了大船的一层里那个被自家五少爷奉为上宾,从不参加文会,还设计出了如今这条大船的先生。 她身子一跃,轻飘飘的从三楼落到了一楼的船板之上,敲响了一个房间的门:“先生,小蟾可以进来吗?” “原来是小蟾姑娘来了啊!” 里面传来一个极为成熟稳重的声音:“不陪着含山公主,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 房门推开,视野里出现一个头发乱糟糟,根本看不清楚面相的中年男子。 小蟾迈步进屋,弯腰捡起一屋子乱糟糟的图纸,一张一张的叠好,这才想那蓬头垢面的男子走过去:“先生,小蟾刚才遇到了一个怪人...” 那蓬头垢面的男子专注的在面前一张图纸上写写画画,随口说道:“王爷不就喜欢结交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