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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难了,我也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你也知道,高中很多课都是跟不上一两节后面就跟听天书似的,反正对我来说就是这样,我是越来越不爱学习,到了高二,就开始逃课了。 不过学校也不大管我,一个原因是我爸是教导主任,虽然我那些同学不知道,但是学校知道。还有就是因为我那画画的本事,从小到大得了不少奖,学校大概是想我以后能考个美院什么的,也算是为校争光。 但他们忘记了,文化课不合格,美院也只能说拜拜。 我现在也搞不清楚那时候怎么想的,总觉得不学习也不会饿死,混一天是一天呗! (十一) 扫墓得买个花,我老爹最爱那种用报纸包着的小野花,说看到那种花就想起我妈。 我对我妈没有了解,我两三岁那会儿她就没了,好像是生我的时候留下了病根。两三岁那会儿也不记事,早就没有一丁点印象了。 但是我知道我爸很爱她,每年她忌日,我爸就要在墓碑前站好几个小时,先是絮絮叨叨地说我们的事,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默。还有我妈的照片,他存了一大本,老是在那翻看,跟我说我妈的事,我大概能勾勒出一个温柔贤惠的清秀女子的形象,总之她要是活着,我们这个家一定会是很幸福的,我也能比现在幸福。 所以我以为我爸那么爱她,应该会单身一辈子了,没想到我十七岁那年,他还是喜欢上了别人。 也不是说我不讲道理,我爸要找对象我完全赞成啊!他年纪也不小了,有个人相伴着到老也挺好,但我没想到,那对象是柏忱他妈。 唉,不说这些糟心事了,我还得准备准备,过两天去扫墓呢! 其实要准备的东西也没多少,主要是我这心理得有准备。毕竟又是好一段日子没出门了,我得好好做做思想建设。 我爸忌日那天,我本想给自己搞个全副武装,但到底因为天气太热,只戴了个口罩和帽子就出门了。我到地下车库找到了我那辆灰尘满满的小电驴,随便扑掸扑掸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我知道它疼,但一年到头也不会疼几次,且先忍着吧! 我其实也有点埋怨我爸,他要是死的日子跟我妈一样,凉风习习秋月无边多好,我还得朗诵一首,这是我为数不多会的诗歌之一。你也别跟我说它是元曲,说了我也不懂。 这么看来,我这做儿子的也挺没良心。没办法,这日子一天天过着,我要不是老这么自我调侃,我怕被我自己闷死。 我其实已经去的很早了,到墓园的时候才七点,管理员才刚开门,他大概也是认识我了,还朝我打了个招呼,“小胖子,又是一年没见了啊!” (十二) 您这眼神可不行,我明明是大胖子,哪小了? 我照例低着头进去,没应他,他也不恼,大概是跟快递小哥一样,太寂寞了,找个人说说话。 我这么早来也有原因,怕遇见熟人,我爸那些学生不说,我怕遇到柏忱。就算我自作多情吧!但我也怕,他知道我爸的忌日,也说不准就堵这儿来抓我了。 但也许真的是我自作多情,这么多年了,我没遇到过他,他可能根本没想到要找我。 我把花放到我爸墓前,他跟我妈是葬在一起的,我们这儿的习俗就这样,夫妻俩一个碑。要是一方先入土了,碑就先倒着,等着另一方也进来了,再把碑竖起来。 我觉着这样挺好,夫妻俩嘛,生前死后都能在一块儿。 我也对着墓碑说了几句,但也没说多久,这日子一年一年都一样,没什么新鲜事可说。 回来的路上我有点心神不宁,有时候我也想做个改变的,这种日子虽然安心,但到底静如死水,有的时候我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干的时候,时间对我来说真是太可怕了。 但我踏不出那一步,我不敢跟人交流,也怕别人投来的像看垃圾一样的目光,想到这里我就退缩了。 事实证明,你开小电驴也要专心,不然会像我一样摔到地上去的。 但你没有这厚厚的脂肪层,你大概是会痛的。 我不觉得多痛,拍拍屁股就想起来的。但是我流了挺多血,路人都以为我伤的很重,都围过来关心我的伤势,我还听到有人叫了救护车。 说好的社会冷漠呢?你们也太热心了吧?是不是看我这个胖子太可爱了,你们不要这样,我真的会多想的。 我想走的,但我动不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么多人靠我那么近,我有点难受。 我抖得跟得了羊癫疯一样,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 抖着抖着救护车就来了,我挺感慨,效率真高。 (十三) 要是知道今天会遇到以前的熟人,我开车的时候一定专心,不辜负交警叔叔的殷切期望。 但这世上没有早知道,我就是遇见了。 不是柏忱,但也跟柏忱有关。 我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是一个女医生看的我,我觉得她有点眼熟,但我还在抖,所以一时看不清楚。 她的声音挺温柔,对着我这么一个肥rou一抖一抖的大胖子也能跟对着小朋友讲话似的,大概以前在儿科待过。 好在她的温柔起了作用,我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在这里我不禁怀疑我都要直回来了。 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难道我其实真的伤得挺重? 她出去了,护士给我挂了水,我躺在病床上浑身不舒服,我想念我的狗窝。 女医生没过多久又回来了,看着手上的记录本,问了一句:“秦致?” 那本上大概是我的信息,是我刚才报给护士的。 我抖了抖,我想起她是谁了。 但我得淡定,这世上重名的多了去了,所以我神色自然地点了点头。反正我觉得自己挺牛,毕竟偶像是影帝,演技也过得去。 “你是秦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柴嘉莉啊!”她有点激动。 我想说,我知道你是柴嘉莉啊!但我不能承认啊同志!“医生,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啊!” “我是柏忱的学姐啊!天哪!你都消失几年了?你知道柏忱他……” 我打断了他,这么多年我只是想着这个名字,看到过这个名字,但我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我攥紧了拳头,强硬地打断了她:“医生,你认错人了,我虽然叫秦致,但是我不认识你啊!我也不认识这个什么柏忱的……” 大概是柴嘉莉真的太激动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