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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匈奴购买了一批香料,并邀商贩入宫畅谈用香之法。” 中原人对匈奴比较敏感,跟匈奴人做买卖……“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可诬告郦王与匈奴暗中苟结,意在谋反。” 自从前朝时期匈奴常来侵扰,中原与匈奴之间就有解不开的隔阂。即便是商人来往互通,也倍受地方百姓的冷眼,富商大贾欲与匈奴交易都谨记避嫌,更莫说潜入王族贵府。 “朕还恼出师无名,郦王倒自己刨了坑。”苍鸾轻蔑一笑,看向桌面上的地图,眸子里透出逼人的锐光,姿态桀骜不驯。 可凭心而论,舒晋的妄为倒是让苍鸾叹服,初登王位便与匈奴来往,若是少不更事则太过愚蠢,若是有意为之,年纪轻轻便开始毫无忌惮地广结人脉、铺张后路,则是锋芒毕露。但无论是哪一种,既然他做了,苍鸾便有理由拿他。 “与匈奴私交不浅,证据确凿,料定郦王无可否认。” “即便他否认,臣也另有他法。以重金收买晋郦大臣指控郦王,若诱之不成,则以其亲族性命相威胁,凡能买断人心的计策臣已全部拟记在册。” 苍鸾看了王阳呈上来的册子,点头道:“有先生谋划,想必万无一失。” 大晏有三十万大军整兵待战,北僚乃一区区小国,发兵七万便能大获全胜,留下的二十三万便是留给晋郦。眼下,纵使舒晋拥有四十万兵马,可若无一个大智大勇的将军统率,终究是空有皮囊。而事实上,晋郦不可能拥有四十万兵马,而中原,除封淡淼之外,更无苍鸾刮目相看的将军。 苍鸾只手触着地图上的郦地,它就像一块肥美的rou,历来引无数诸侯争夺,而他即将唾手可得。苍鸾想象着那里富饶的山河,自言自语道:“沃野千里,是个好地方。” 这时太尉急赤白脸的匆匆赶来,就在方才他接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此则消息一出,极大可能改变北僚的命运,使得他不得不第一时间赶来通报。 “陛下,陛下!” 苍鸾闻声抬起头向殿外看去,哂笑道:“这老头可笑,有什么大事迫不及待来告之朕,在殿外就嚷嚷了。” 太尉从未这番失礼,想来定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王阳的隐约感到不妙,往往暴风雨来临之前越宁静,如今出兵伐僚之际有了动静,八成是个不小的麻烦,定是为阻碍伐僚而来。 王阳垂下头闭目养神:“看来是有麻烦事。” “噢?”苍鸾不可思议的看了王阳一眼,跟着严肃起来。 太尉马虎地行了礼,愤慨道:“陛下,宸王他还活着,现在已经是北僚王了。” 王阳眉头一皱,猛地睁开双眼:“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宸王他是北僚王,这…这伐僚之战还打不打?” 苍鸾脑海里轰隆一声响,瞬间哑然失色,一时间竟做不出选择。他滞愣了一会,然后转为阴森的苦笑,一把扫落案上的地图,盛怒中含有气急败坏:“北僚王?哼北僚王,他果然命贵,左右逢源,总能得天庇护。” 王阳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了下来,捡起地图重新铺好,问太尉:“此消息从何而来?” “天空纷纷扬扬的飘落了纸片,写着‘宸王王于僚而陛下欲亡之。昔宸王殁,乃陛下……’”太尉心有怯意,欲言又止。 苍鸾察有恶意,隐忍着怒气道:“说。” “乃陛下…计之。陛下,宸王是在抹黑你呢!” 太尉替苍鸾愤愤不平,然他对有鱼遇害一事全然不知。 此时御史大夫也匆匆赶来启禀:“陛下陛下,宸王乃北僚王一事,一时半会间竟然散布了全城!” 探子也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疲惫不堪道:“陛下不好了,我从晋郦快马加鞭赶回来,半月前郦地一夜之间满城风雨,都说陛下您谋害宸王!” “混账东西!” 苍鸾气得起身一把将探子踹倒,双眸顿时幻如烈焰。郁有鱼逃到北僚就罢了,得知大晏伐僚便应该识趣的溜之大吉,他何时来的胆气敢协助北僚抗衡朝廷?反了! 苍鸾越想越怒,咬牙切齿道:“把林氏捉拿关押!” ——郁有鱼,既然你不识抬举,莫怪朕心狠手辣了。 王阳遇事镇定自若,思量了一会后说道:“陛下莫急,林氏该拿,但现在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给百姓一个说法,若匆匆捉拿林氏岂不落人口实。还有,除了林氏,陛下还当抓一个人。” “谁?” “宸王起事,最大的隐患是他——封淡淼。” 无论封淡淼真傻与否,如今有鱼造反,他都是不可忽视的祸害,必当除之。 有鱼广散谣言,此举说蠢也蠢,说智也智,蠢在激怒了苍鸾,智在笼络了人心,看对手如何处理罢了。换而言之,在封淡淼站出来反晏之前,则是智举,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听王阳一提醒,苍鸾冷静下来,遣走众人后重新坐回垫上,自嘲道:“朕果是姑息养jian,苦酒自酿。早知如此,当初朕一定杀了他,如今他敢反我,看来是羽翼已丰。” “先散布谣言于诸侯再传到皇都,并不止告知天下这么简单,而是在策反。”王阳一边思索有鱼的动机一边说道:“宸王是在赌,赌我们敢不敢动他。” 苍鸾不屑一顾:“笑话,朕岂会忌惮他。” “可惜他赌输了,他愈是这样触怒圣威,我们愈要让他输得彻底。” 苍鸾眼前一亮,问道:“先生有办法了?” “办法有一个,但陛下怕是要吃些苦头。” “先生但说无妨。” 王阳倾身凑近苍鸾,道:“陛下亲赴北僚向宸王致歉,但绝不能承认谋杀一事,然后……” 苍鸾听罢,怒气消退,转而换上势在必得的傲气。 第七十六章 黔州郡府。 昨夜下了一场暴雨,院子里盛开的蔷薇七零八落,小丫头们怜惜地拾起花瓣,打算晒干后做成香囊。 这是新的一天,林稚灵在柱子上钉下新的钉子,一颗一颗数来,已经超过了一千零六十六颗,即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三年了…”林稚灵虚弱无力地靠在柱子上,腹内疼痛得紧。三年的时间足以把黔州的粮仓填满,足以把兵马养足,而她却没了足够的信心等有鱼归来。她紧紧捂住小腹想缓解酸痛,看到满地飘零的落花不禁联想到自己,还未好好怒放一次,就将面临老去。 “凤姑,来喝些药。”甄丙从外边面跑来,给林稚灵捎来了一碗汤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