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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看到的仍是一把伞,一个人,一个能让他忘记烦恼与痛苦的人。 林飞一直站在尹天的身后,他没有看到尹天脸上的泪痕。他只隐隐觉得,这个小他两岁的男孩,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他的心里一定和自己一样,藏着一种不愿说出的痛苦。 看着尹天躺在地上,接受着黄土的浑浊,林飞只觉得胸口微微发疼,他明白,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早已走入他的心里,悄悄融进了他的血液。 雨还在下,林飞撑伞站在尹天身旁,看着他双眼紧闭,看着他双眉微蹙,看着他眉目舒展,看着她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多久,尹天只觉得身体麻木、四支僵劲,一阵强烈的眩晕将他的双眼推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回想起往事,只觉时光如箭,曾经自卑懦弱的少年已经长大,曾经的痛苦如今想来也似变得风轻云淡了。 第8章 眩晕 荷风亭紧邻一片荷塘,萤火虫四处寻找着花香,雨后的夜,总能给人带来舒心的凉爽。 尹天没有醒来,但也没有睡着。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为他擦脸,尽管那动作轻如夏夜的呼吸。 …… 他觉得腰带正在被人解开。他心头一紧,可是身体却被大地牢牢吸引,一点也不能动弹。 …… 他觉得衣服在一件件的减少,直到腹部的皮肤触到一丝凉风。 …… 他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胸口触到一丝温暖,那双手又从胸口移到两肩,唤起了被遗忘的痛痒。 …… 好像有人在为他擦洗身子,从颈部到指间,从胸前到小腹,直到他的脚心。每次被人碰到脚心,他总忍不住要大笑,可这次却没有,因为笑声已被持续的痛痒撕得粉碎。 眩晕,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眩晕,尹天在一片黑暗中再次睡去。 第9章 相拥 荷风阵阵。 林飞倚在一根亭柱上看着远方。远方,当然是无边的黄土,只是在如银的月光下,只有沉睡的荷塘,没有人知道在黄土的世界里为什么会生长出粉红色的芳香。林飞也不知道,他此刻也不想知道。 林飞在思考,他想知道很多事情。 他想知道那么多红色的小点为什么起伏在尹天的双肩和胸膛,他想知道尹天的痛苦是否就在那些红色小点里隐藏,他还想知道那些红色的起伏给这个少年带来了多少忧伤……林飞想知道的,很多,很多。 眩晕已经消失,尹天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倚在柱边的林飞,慢慢坐起身来,林飞没有回头。 尹天时常会感觉矛盾。他希望林飞回头,向自己提出疑问;他又不希望林飞回头,或许因为他还没做好准备。 “林大哥。”鼓励尹天说话的是一种莫名的勇气。 “你醒了?”林飞转过头来,仍带着一抹暖暖的微笑。 尹天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出来一天了,他们一定很着急,先回去吧!” 尹天点头。在雨中看到林飞时,他就知道河岸上一直都有两个人。 路很长,路上只有两个人,他们走得很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三年前开始,我的身上就不断地长出红点。”尹天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勇气。 “疼吗?”林飞的眼中充满关切。 “或许最难忍的不是疼,是痒,比十只蚊子叮咬后还要难受的痒。” “用手挠会好些吗?”林飞的眼睛有些湿润。 “这样只会让它更快地扩散。每次忍不了的时候,我都会用手紧紧按住,以疼痛来覆盖这难忍的奇痒。”尹天觉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那……找大夫看过吗?”林飞不敢再谈论刚才的话题,他怕双眼会更加湿润。 “刚开始,我以为它会慢慢消失,便没有告诉爷爷。后来,越长越多,爷爷看后以为是普通的疮疹,为我敷了些草药,却没有效果。再后来痛痒难忍,爷爷带我看了很多大夫,喝过很多草药,也试过银针解毒,都没有用。直到有一天,我听人说起太白医仙,爷爷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劳累,就留下书信,一个人离开了家。”尹天很少对别人说这么多话,他刚才已经在心里将这些话练习了好几遍。 林飞没有说话,也不必说话。他明白这本是一个单纯质朴的少年,他明白这少年在三年里忍受了多少痛苦,他明白一次次的失去希望给这个少年心里留下了多少创伤,他明白要一个少年亲口说出这些需要多少勇气,他还明白这个没有忘记微笑的少年内心有多么的坚强。此刻,他觉得,他明白了这个少年的一切。 林飞停下脚步,尹天抬起头看着他。 这个人将自己抱得很紧,尹天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但他知道,自己喜欢这个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揭开了前文的许多悬念,但写起来却非常吃力,想起了曹雪芹先生写在开头的一首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当然,这部和是比不了的,甚至在中存在一些漏洞和缺陷,不过对我自己来说,这本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它是我从少年到青年一路成长的见证者,在某种意义上,它反映了我的青春,虽然痛苦,却充满希望。 第10章 黑衣女人(上) 侯小乐坐在一架马车前。 “马儿啊!你说两个人消失了一天一夜会干些什么呢?”他故意说得很大声。 林飞和尹天走到近前。 “这个能让小猴王息怒吗?”林飞将酒壶递了过去。 “那得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喽!” “醉翁笑。” “醉翁笑?这天下竟有我没听过的酒?” “尝尝不就知道了。” 侯小乐饮下一口,又马上吐了出来。林飞和尹天忍俊不禁。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现在远看有山,口中有水,岂不大乐哉,干嘛要吐出来呢?”林飞笑得很调皮。 “乐你个头啊!雪儿为你担心得整晚都没睡着,你还笑得出来?” 没有人笑了。 “雪儿现在怎么样了?”林飞关切地问。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刚吃了点东西,睡着了。”小乐叹了口气。 “飞哥哥……”一个虚弱的女子声音从车内传来。 听到声音,林飞立马跳上了马车。 白,如雪一般的白,惨白。雪儿双眼微睁,额头上沁出几滴汗珠,唇上的红色也似正在褪去,本来亭亭玉立的少女此刻正显出病态的瘦弱,无论谁见了都会心生不忍,默默叹息。 林飞握着她冰凉的手,目光柔和,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