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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乃是太原黄府的大小姐。黄府人丁单薄,黄老太太除了黄胜雪一个女儿外,还有两个儿子,黄胜久和黄胜河。 黄胜河现打理着黄府内庶物以及生意上的事。要说的是黄胜久,那可是太原府无人不知,十年前就因机缘巧合进了天道院,现在可是大天师座下得意弟子。 李府这些年和黄府的关系可是密切。 天师被传得神乎其神,在朝庭的地位也非常特殊,只要是进了天道院的人都是有几分本事的,所以,太原府各府对黄府以及李府都有些忌惮,也愿意结交。 故,李府办的赏花会还是会有不少官家太太去的。 康氏这次也收到了请贴,自然不能放过此次机会。 付锦雪亲事也不能再拖,借着此次机会将付锦雪引荐给众人,也可看看有否合适的小子。 母女俩带着仆妇转了几个首饰铺子,又到布料店选了两裳的衣料,刚回到府,一杯茶还没喝完就听到下人来报。 “太太,伊州的表姑娘到了。” 康氏一愣,这称呼听着可真陌生,付府人丁单薄没有多少亲戚,更没有什么表姑娘,再听到伊州两字,康氏立刻知道这是余念娘到了。 她动也没动,继续舒服的靠在大迎枕上,对下人道:“请表姑娘进来吧。” “是。” …… 余念娘和孙mama,玲珑站在付府大门外。 付府大门高檐大气,“付府”两字劲拔如松,苍劲有力,显示出一种沉稳大气。不过,在伊州这种气势磅礴门匾也不是没有,所以,三人除了刚进太原府的惊羡以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惊讶表了。 等了好一会儿,门房才出来,对余念娘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领着三人从侧门进了付府。 付府是个三进的院子,进门后入眼便一座雕刻精美的影壁。外院栽种着一棵参天古树,茂密巨大的树荫在院中央投下一个大大的伞荫,小花园里栽着一些淡雅的花。 经过外院,从垂花门进了二门,由下人领着由抄手游亭穿过小花园。 小花园一簇簇花争相开始长嫩叶,中间有一个小喷泉,泉水从张牙舞爪的龙口喷出来,流到下面的池子里,里面养着几只漂亮的红鲤,正欢快的摇着尾巴游来游去。 所有景致不花俏,简约不失格调,带着和谐的安静。 过了小花园便到了正房。 正房坐北朝南,屋外站着两个丫环,门房只将三人领到二门,便由另一个十二岁的丫头领了进来。 丫头看到立在屋外的两个丫环,还未近前就笑嘻嘻的喊道:“香梅jiejie,腊梅jiejie。” 香梅穿了一件青色禙子,长得清秀端庄,一看就是个做事沉稳的。腊梅穿了一件宝蓝色褙子,一双眼睛大大的,尤其有神,五官长得也标致,算是美人。她嘴唇较薄,是个会说的。嘴角微弯,似笑非笑,眼尾轻挑,给人一种傲慢之感。 “锁儿啊,你这小嘴是一天比一天甜啦!”腊梅看着锁儿挑眉笑道。 “哪有!两位好jiejie就是隔得再远,我都能看见。”锁儿笑嘻嘻的道,然后介绍余念娘:“这位是伊州来的表姑娘,刚到。” “原来是表姑娘!”一直未说话的香梅面带微笑看向戴着帷帽的余念娘,看不清面容,但她还是端正的行了个礼,而腊梅草草拂了拂,道了句:“我去禀报太太。”便转撩帘子进了屋子。 孙mama和玲珑脸色有些不好看。初来乍到,又不敢多说什么,两人勉强笑着向香梅回了一礼。 第26章 表姑娘来了 香梅知道腊梅刚才行事太过草率,只好陪笑着跟余念娘说话。 “……太太前几就念叨表姑娘,说是算着路程也该到了……表姑娘第一次来太原府吧,得空了奴婢领你到处走走……” 说是跟余念娘说话,不过是孙mama在回话,余念娘从头到尾吱也没吱声,站在原处连动也没动,就连衣角似乎也没飘过一丝一毫,跟一尊腊像似的。 看不到表,香梅只得心中疑惑。 孙mama觉得香梅随和好相处,便笑着跟香梅多说了两句。 门帘子撩起,腊梅走了出来。 笑着跟余念娘道:“真不好意思表姑娘,太太刚才在歇息,这才起,让你久等了。” “不碍事。”孙mama忙道。 腊梅撩起帘子请余念娘进屋。 屋内放着碳盆,十分暖和。 帘子一撩开,一个纤瘦的形缓缓走了进来,紧跟其后一股冷风在屋内四散吹开,刺骨的凉意在众人脸上刮过。不但脑子瞬间清醒许多,连眼神似乎都更亮了。 纤瘦的女子材高挑,上穿着一件豆绿色的绫袄,下是朱砂马面裙,披着青莲绒的灰鼠斗篷,一双玉手从斗篷里伸出,将头上的帷帽取下。 康氏眼前不由一亮,巴掌大的小脸,肤色白皙如玉,光泽细润,柳叶眉,大眼睛,一管鼻子长得又又小巧,让端正的五官更加立体好看起来,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宝石般吸人眼球。 算得上是个美人。 眼睛长得特别好,和付天谐竟然有几分相似! 余念娘摘下帷帽看向坐在榻上的康氏。 康氏三十六岁,平注重保养,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也是双眼皮,却没有余念娘眼睛传神,薄嘴唇,宽脸,只能说是端正,倒是皮肝很好,脸上皱纹没什么,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略小。 她特意换了一件时下最新的交领褙子,湖蓝色,头上似随意插了两支金簪,仔细一看,能发现两支赤金簪子刻有精细的花纹,上面各镶着一颗猫眼大小的宝石。 余念娘垂眸准备行礼。 有丫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蒲垫放在余念娘面前。 余念娘盯着面前的蒲垫看了一眼,跪下规矩的向康氏行了大礼,声音清柔:“舅母!” “哎呀,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礼。”待余念娘行完礼,康氏这才嗔怪说道,樊mama亲自扶起余念娘,同时训斥那拿垫子的丫头:“……真不懂事!” 丫头缩了缩脖子,忙收起蒲垫,默默站到一旁。 “记得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丁点高。转眼间就长这么高了!”康氏哽咽着声音比划着,感概又伤感的道:“要是你爹爹还在的话,看见你出落得如此标致,不知道多高兴!”说着,她拿着手帕擦了擦干干的眼角,继续回忆着余父的往事种种,时不时拿手帕擦试红红的眼睛,周围樊mama和一众下人跟着低头,表现出一幅跟着伤心的样子。 一番话勾起余念娘脑子里不少记忆,惹得孙mama红着眼睛几乎掉泪。 好一会儿,康氏说得口干舌燥,樊mama立刻端了茶,喝下一口,她才觉得几乎要冒烟的嗓子好些。转念又觉着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