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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不慌不忙,问道:“哦?龙阳君为何如此说?难道龙阳君要与我抢饭碗了,也要做个算卦的了?” “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龙阳笑道,“魏国国力大不如前,但总归有几分底子摆在那里,魏王为了显示出魏国的威严,定然会倾尽兵力将秦军打出来。魏国不是那样好打的。不过我想,秦王应当也是打算好了的,就算此次战败,也是在秦王的算计之中罢。” 徐福脸上陡然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不如请龙阳君多透露一些魏国的消息吧?” 龙阳君也跟着微微一笑,两人眼睛里都闪烁着狐狸的光芒。 “可以啊,只要先生将蒹葭送给我,那龙阳定然知无不言!” 徐福心中有些惊讶。龙阳君要蒹葭做什么? “蒹葭可不是我能送的,此话龙阳君应当亲自去问蒹葭才是。”徐福淡淡地给推了回去。 龙阳君一脸惋惜道:“我已问过蒹葭,只可惜,蒹葭不应我。” 会应你那才奇怪呢。徐福暗自吐槽一句,起身告别了龙阳君。虽然龙阳君之前已经再三做过保证,但他还是要来见一见龙阳君才能安心。龙阳君可不是什么平常人,他手中握着魏国小半部分的权力,门下还有无数舍人,他又与朝中一些权臣交好。若是龙阳君同韩非一样,心中惦记国家。那可就真是个大麻烦了! 将龙阳君拐回来是为了砸魏王脚的,可不是为了砸自己脚的。 不过如今徐福也放心不少了,他只是有些好奇,龙阳君对蒹葭是个什么心思。 想不出来的徐福暗暗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府邸。 这几日在奉常寺中,上下都是一股振奋的氛围。 哪怕他们并不会上战场,更不会立于朝堂,但众人根本压不下那股心潮澎湃,仿佛他们已经看见秦国将魏国踩在脚下,一雪当年之恨一般! 徐福对于他们的表现有些不屑。 瞎激动什么呢? 我天天跟秦始皇睡一起,我激动了吗? 我把秦始皇上了我激动了吗? 我看着秦始皇调兵遣将去打魏国,我激动了吗? 与苏邑闲话几句,徐福便从奉常寺里出来,往王宫回去了。 路上徐福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侯生选的那人,似乎叫什么李信吧?不知道这次前往魏国,他是否会随军?大将之才!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显露出来…… 徐福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进了王宫之后,他问宫女嬴政的去向。 宫女如今也习惯徐福这般没有拘束了,王上都已经默许了,她们自然也不会隐瞒,当即便道:“王上还在大殿里呢。” 徐福有些百无聊赖,此时扶苏应当正在读书,胡亥应当正在熟睡,都没得玩儿了。徐福犹豫了几秒,就起身叫来内侍,引着自己朝大殿去了。 到大殿外时,徐福便听见了李斯的声音。等徐福完全走进去,就见殿中除了李斯外,还有一道较为熟悉的身影。徐福定睛一看……“国尉?” 立在李斯身旁可不正是尉缭吗? 徐福的脚步滞了一下才走到了前面去。此时尉缭也已经看见他了,原本还冷硬的脸色,瞬间就柔和了不少。他几乎是同时和嬴政的目光一起,投到了徐福的身上。只是徐福看向了嬴政,没看他。 尉缭心有点痛。 出了谷的师弟,泼出去的水。 在这么多人面前,徐福还是向嬴政见了礼,随后他才看向尉缭,道:“国尉辛苦了。” 尉缭胸中憋着一股气,闷声道:“不辛苦。”瞧瞧,如今连师兄也不叫了。定然是跟着秦王后学坏了! 徐福见尉缭面色不对,只当他是因嬴政派兵攻打魏国,而心中不快,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反正尉缭现在都上秦国的贼船,哦呸,不是贼船,反正他现在都上秦国这条大船了,他再心痛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在徐福看来,尉缭对魏国未必有那样深的感情。 尉缭大约是已经向嬴政汇报完出使他国的情况了,徐福一来,殿中一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嬴政扫了一眼尉缭,出声道:“那国尉先回去歇息吧。” 尉缭躬身道:“我与徐典事有几句话要说。” 嬴政的目光陡然锐利了起来,他看向徐福,见徐福的目光已经落在尉缭身上,于是只能憋闷地一挥手,“那便去吧。” 既然尉缭是徐福的师兄,他也不能将事情做得太过分。 倒是李斯朝尉缭投去了看勇士般的目光。尉缭先生敢在王上面前撩徐典事,脾气当真是不羁得很啊! 尉缭走到徐福的跟前,请他向殿外去,徐福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在此处说便是。” 尉缭被噎得心痛。 那些骂秦王的话,能在这里说吗?于是尉缭一腔火气,又硬生生地被憋回去了。他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脸色,面对徐福语气温和道:“我还未曾问起,我离开秦国这段时日,你过得可好?” 李斯看着尉缭的目光又变了,简直都快要敬仰他了。这般暧昧的话,敢当着王上的面说出来,尉缭先生这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活了呢? “我自然是过得很好的。” “蜡祭时是同谁一起过的?”尉缭又问。 徐福也没多想,脱口而出,“自是与王上。” 尉缭就纳闷了。蜡祭时,自然都是同家人一起过的,那满朝大臣也没见谁与王上一起过啊,你怎么就同王上一起过了?王上不是应当和诸宫妃嫔一起吗?徐福在秦王跟前受的待遇是不是过于高了?这样是否会招来他人嫉妒不满……尉缭满脑子的担忧挤在一起。 尉缭憋不住那一肚子的疑问,忍不住道:“……怎、怎会同王上一起?” 徐福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即还反问尉缭:“为何不能同王上一起?” 李斯在一旁:…… 嬴政轻咳一声,道:“徐福从到秦国后,蜡祭便是同寡人一起过的。” 尉缭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脑子一会儿又没想到某个地方去,于是也只能憋着气应了。他在他国,孤零零一人,而徐福却跟秦王一起过蜡祭!怎么想,心中都怎么不痛快。 尉缭道:“没关系,今年便有我陪你了。” 嬴政的脸色骤然一黑。 徐福眼底闪过几丝茫然之色。嗯?尉缭陪他?陪他干什么?难道尉缭要陪他过蜡祭吗? 李斯在旁边有点同情尉缭。他会死成什么样儿? 尉缭又道:“我已命人在咸阳城中买了宅子,今日便随我回去住吧。” 嬴政的脸色更黑了。尉缭还把寡人放在眼中吗?! 徐福的脸色变也没变,丝毫不为所动,十分残酷无情地拒绝了尉缭,“不必了,我已有住处,并不想挪来挪去。” 尉缭皱眉,道:“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