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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深愣愣地说:“……他姓周。” “啊,你很清楚嘛。”王若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随母姓,周是他爸的姓。” 是吗。冬深想,这样啊。 “……哪个津?”冬深又问,这次没再看王若寅,目光追着被簇拥向前走的简从津,“津贴的津吗。” “是啊。”王若寅说,“你是不是认识他?” 冬深不想吃毛豆了,把小盆子塞给王若寅:“你多吃点。”然后站起身,道,“我想自己走走。” 他不是想自己走走,他后悔跟冬渐鸿一起来,想找个理由跑掉,但找不到破绽。 王若寅家里他路也不熟,根本没办法找到什么不被外面等着的平禄抓到的方法。 冬深在王家热闹的花园里闷着头走,人变得很多,花园那么大,几乎也显得人声鼎沸。他又开始后悔把王若寅扔在一边,他在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冬深刚想转头回去找王若寅算了,却忽然被叫了名字。 冬深抬起头,看到冬渐鸿站在不远处对他示意,周围一圈人围着,中间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装没听到已经晚了,冬深看到那个人回过头,视线和他相对,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又根本不同。 是一个陌生的周律,冬深从未见过。 “过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冬渐鸿回头解释了几句什么,又冲冬深用比较大的音量说话。冬深一步一顿地走过去,垂着头站到冬渐鸿的旁边。 还没等他礼貌地开口,周围的声音就无可阻挡地传进耳朵。 “简先生真是年少有为——” “何止,听说简先生早与新市曹家的小姐订了婚,曼市这边尘埃落定,也该回去娶亲了吧?” 恭维的,虚伪的笑声。 冬深猛地抬起头。 “听说早定了回新市的行程,原来如此……” 他看到也许还在发烧,也许已经痊愈的简从津皱起眉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冬深也怔怔地回望他,周围男宾女眷还在自顾自说漂亮话,竟然一时无人发现这长到异样的对视。 冬深听不下去笑声,在冬渐鸿的指挥下一一问候过每一个人,包括简从津,他叫他“简先生”,声音小到几不可闻,但也能听得清嗓子难受的哑。 问候完毕,冬深轻轻闭了一下眼,然后睁开,仍然看着简从津的眼睛,用稍稍大一些的声音突兀道:“爸爸,我想回去了。” 他从来没叫过冬渐鸿叠字的”爸爸”,冬渐鸿大概也有惊喜,慌忙对在场各位解释冬深前些天得了重感冒,身体不适,声音也还没有恢复,又替冬深道歉,说他不懂礼节,之后回家肯定多加管教。 简从津忽然插话道:“嗓子疼?” 冬渐鸿大概没料到他会搭话,应了,又重复说是因为感冒,哑了,说话不方便。 简从津仍然看着冬深,发话道:“那就回去。” 冬深没再看他,转身离开了。 王若寅家的花园太大,他绕到前面的建筑,贴着墙角往外走。 他在转角处被人捉到。那个人用强硬的手段握住他的肩膀,把他硬生生转回来,说的话却不痛不痒。 “嗓子怎么还疼?” “你不仅嘴巴很坏,连骗人的话都说得很好。”冬深说,“你别跟着我了。” “我骗你什么了?”简从津俯视他,拽着他不让动,“上次你问我喜不喜欢曼城,我回答你之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你现在再问,我还是这样回答。” “我没说那些,你总是这样,装糊涂。我希望你不要再诡辩了。”冬深心平气和道, “我送你法典碎片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冬深说,“你觉得我很傻,很好骗,你看出我不开心,带我去打枪,给我买花毛茛,送我回家,都是随手做的事情。你觉得我没办法招架的样子很好笑吗。” 简从津皱起眉。 冬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爸爸,你叫什么啊?” 简从津说不出话了。他身后的宴会灯火通明,主角却直直站在黑暗里,对一个无足轻重的无业游民沉默,尾巴低垂,像一条想不出办法的狼狗。 过了一会儿,冬深没再有耐心了。他怕难过马上从眼眶里溢出,于是试图甩开简从津的手,但没什么成效。 简从津握他握得很紧。 “名字不重要。”简从津从不知道开口说话是这样的难事,“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 冬深呼吸变得急促。 “是吗。”他提高了音量,嗓子的嘶哑就变得明显,“你是撒谎精,我可以叫你撒谎精吗?你骗你的未婚妻也是像现在这样不讲道理,对吗?” 简从津猛地把他向后一推,又握住他的腰,抵在墙上,贴近了,非常凶狠地吻他。 冬深没有反抗,睁着的眼睛被亲了几秒之后闭上了,很轻地舔了一下简从津横扫他口腔的舌头,于是被对方更加蛮横用力地吻。 他紧闭的睫毛溢出一些眼泪,但并不多,从始至终都没有回抱住疯狂吻他的人。 一吻终。 简从津贴着他,喘息着,压抑地开口道:“……冬深,你什么时候跟许洛分手?” 冬深盯着他,没有说话。 简从津继续道:“跟许洛分手,我都会处理好的。” 冬深想不到他拙劣的谎话竟然骗过了简从津,他当了真,以为冬深是一个把在恋爱关系之外吻他,替他口/交的人。 冬深慢慢把自己的额头抵上简从津的胸口。 “早分手了,在遇到你mama的那一天。”冬深根本掩饰不住伤心,“因为我舍不得让你当破坏别人感情的混蛋,你却让我做这样的人。” 简从津猛地抱紧了他,却哑口无言,良久,只说了一句“没有”。 冬深在他怀里没有动,简从津知道他哭了,于是搂得更紧,却被冬深一下推开。 “你去结婚吧。”冬深的眼非常红。他不是爱哭的人,遇到简从津之后却常常流泪,“你去新市找你的未婚妻。” 简从津心里面猛地一痛,把他再次扯到怀里:“我没有,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做什么也不需要对她交代——” 他想解释曹与欣仅仅只是一个联姻对象,对他来说就像meimei一样。冬深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一切,也根本不会让冬深变成“破坏人感情的混蛋”。 但冬深却勉强笑着打断他。 “也是。”冬深说,“不过是交了个新朋友,确实也没有必要和未婚妻报备。” 简从津愣了愣,好像变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冬深彻底地将他推开,眼眶发红,却执着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道:“朋友之间就别搂搂抱抱了。” 第32章 冬深找到王若寅,勉强和他说了一声,便让平禄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