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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两本。” “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会儿。”米思赶他走。 叶听炎下意识地拒绝,“不用,臣马上就核对完了。” 米思不悦地板起脸,“朕命令你去休息。” 他微愕,无奈地弯起嘴角,给她让位。 核对账目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好在米思的算盘还算精通,速度丝毫不亚于叶听炎。 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很难分心。 叶听炎坐在刚刚米思坐的位置,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感觉到累了,他瞥了一眼正在工作的女子,此时的她没有朝堂上睥睨天下的不可一世,也不像在她面前的温婉顺从,她现在浑身散发着专注认真,仿佛与世隔绝。 不得不说,叶听炎的顾虑她的安全是有一定的先见之明的。 米思睡着前明明记得自己躺在院子里的软榻上,结果一觉醒来,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颗树上,身后就是悬崖,其实她有点好奇,这棵树为什么要长在这种地方。 很危险的好不好。 = = 米思真佩服自己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现在一把刀正架在她脖子上,她斜眼瞅了瞅拿刀的人,标配的劫匪装扮,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一双凶狠的眼睛在外面。 “看什么看!让你看了吗?” 黑衣大哥一吼,手一抖,米思一颤,“大,大哥,冷静,冷静,刀剑无眼……” 看她害怕的样子,黑衣大哥感觉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这才把刀拿远了一点。 米思其实很想说,这位大哥,现在又没有什么人,你其实不用这样实诚地架着刀的,万一您累着了,手一抖,倒霉的是我啊。 又等了一会儿,黑衣大哥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那人只身前来,身披雪白的大氅,乌墨一般的长发只用一只玉簪简单固定,他神色从容,温和淡定,秀气的眉下一双黑眸沉静如水。 “没想到左相还挺守信用。”黑衣大哥冷笑一声。 “本相来了,你可以把人放了吧。”他一步步向米思走近,脚步沉稳,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安抚性的意味。 黑衣大哥握了握刀,“你停下!” 叶听炎脚步顿住。 “现在,从这里跳下去!” 米思惊呆了,第一次见这么干脆利落的绑匪,可以。 “快点!”绑匪厉喝,米思感觉脖子一痛,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来,她微微皱眉。 叶听炎眼底掠过一丝杀意,抬脚缓缓向崖边走去,微风扬起他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离米思最近的时候,藏在袖筒里的手暗暗蓄力,看到米思脖子上的鲜红时,夹着暗器的两指微微发抖。 万一…… 万一不准 怎么办…… 米思祈求地望着他。 他现在悬崖边,衣袂飘飞,神情决绝,甚至还带了一丝解脱,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崖底吹上来的冷风。 “叶听炎!” 他回头,瞳孔急剧骤缩,米思脖颈用力划上锋利的刀口上,献血汩汩往外流,他眼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内力蓄于指甲,两只袖镖宛如几道凌厉的闪电向米思的方向飞去,一只准确的穿透黑衣人的手腕,一只刺入他的脖颈。 “啊!”黑衣人一声痛苦惨叫,弯刀从他手里滑落。 “墨七!”他表面镇定,可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他。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迅速制服了绑匪。 米思身上的绳子被解开,脑袋一阵晕眩,晕过去前她只记得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面罕见的盛满惊慌失措。 米思是计算好角度与深度了的,既没有伤到动静脉,也没有伤到食管,只是血流的比较多。 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颈灼烧般的疼痛,很难受,微微偏头,正对上叶听炎死寂的目光,神色憔悴的像大病一场似的,见她醒来,他眸光闪了闪,死寂的眼眸渐渐聚集了怒气,他嗓音沙哑,质问道:“陛下,你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的吗?你是女皇殿下,一国之主,你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让这个国家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米思突然觉得委屈,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甚至愿意为他牺牲性命,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却还是国家…… 她的眼睛渐渐湿润,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忍住脖颈的疼痛,“女皇没了,还会再有,可叶听炎只有一个……” 叶听炎胸口一紧,十指收紧,指尖泛白,心海翻滚的浪潮令他惊颤。 41.女皇与丞相6 米思挣扎着起身,脖颈上包扎的白布因为她的动作微微渗出红色, 她扯着他的衣袖, 垂着头,可怜的像只即将被主人遗弃的宠物, “叶听炎,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再握紧……良久, 他掰开她的手, 声音干涩, “你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 留下一个孤寂的身影。 潮湿阴暗的地牢时不时传来一阵惨叫,叶听炎恍若未闻, 他神色冰冷, 轻抿的唇透着一丝凉意。 “那人招了吗?” “回大人, 没有。” “骨头还真硬!”他冷笑一声,瞥了一眼牢房内浑身血淋淋的犯人, “把牢房打开。” “是。” 狱头把锁链打开, 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牢中昏安的角落里, 有一人披头散发, 遮住了他的脸庞, 他身上血痕交错, 手筋脚筋已经全被挑断,血淋淋的十指指甲全然不见。 叶听炎在他面前站定,语气波澜不惊,“再问你最后一遍,招还是不招?” 那人动了动,发出一串低低的笑声,“不招。” 叶听炎在他话落那一刻迅速拔剑反手架在他脖子上,眸中冷光逼人,“怪就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手腕一用力,剑锋没入那人喉咙,一剑毙命。 他拔出剑,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雪白的衣袍上,宛如盛开的簇簇红梅,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严太守心中汗颜,他差点忘记了这位温和公子是堂堂左相,能坐稳那个位置,怎么可能像表面一般无害。 “严律,现在立刻带人去将掌管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