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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都微弱得像个小猫在叫唤,显然是有些先天不足,好在依稀还能看出那眉目精致清秀,应是生得像他的爹爹和伯父。 幽深的眼底渐渐泛起了一丝暖意,言语间却依旧森冷:“那麽大的肚腹,产下的孩子缘何如此瘦小?” 老太医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求丞相恕罪!都、都怪老朽经验不足,诊治不力,这本就是不足月的早产,而且……直至分娩时才发现,玉大人的腹中,其实……其实大多是淤积的血块,恐怕……另一个胎儿在尚未成形之前,就已……就已胎死腹中了……” 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承认这玉大人还曾产下另一位小公子,而他们还眼睁睁地任由悍匪将那小公子给劫走了啊…… 这老太医吞吞吐吐的说辞,全然不能打消白杳心头的疑虑,但眼下他无暇追究这些,只是从太医手中接过男婴,抱在怀里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半晌才悠悠地低声道:“倒是长了个招人疼的好模样,且看你我,有无父子的缘分了……” 落入清水之中的两滴鲜血,丝丝缕缕地弥散,然後渐渐交汇,毫不排斥地融为了一体,果真是血脉交融,骨rou相连,丞相眼底的暖意更甚,就连这孩子的哭闹声,都听著越发顺耳,堪比琴乐了。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轻轻抚拍著,抱著孩子一起去锦帐中,看他那劳苦功高的爹爹。 躺在床上的玉青辞,面色如纸,印堂发青,就连那远山青黛般的修眉与浓长的眼睫,也黯淡得再无一丝生气,若不是胸前还偶有微弱的起伏,还以为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看著丞相眼底的那点暖意又渐渐消褪,还不悦地锁起了眉心,诚惶诚恐的太医忙又禀报道:“丞相,分娩期间曾有悍匪闯入,惊扰了玉大人,伤了心神和元气,故而失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但请丞相放心,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老朽一定全力以赴,尽心竭力,为玉大人早日调理好身体……” “悍匪?既有悍匪闯入,为何尔等,竟无一人伤亡?” “所、所以老朽才说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啊,多亏丞相及时赶到,那些悍匪将将闯入产房,尚未来得及行凶,就、就闻风而逃了!” 好一派生拉硬扯的胡言乱语!白杳噙著一丝若有似无地冷笑,仍不动声色地赞道:“好,甚好,你们护主有功,本相定当好生嘉奖,都先退下去领赏罢。”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一直提心吊胆的众人赶紧纷纷谢恩,彷佛死里逃生一般,争先恐後地退了出去。 待房里仅剩婴儿微弱的啼哭,跟进来的心腹侍卫便指著刚才退下的那些人,向丞相低声请示:“丞相,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丞相微微垂眼,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玉青辞,手上缓缓抚拍著怀中已经哭累了的小婴儿,不疾不徐地淡淡道:“严刑拷打,一个不留。” “放开,快把老子放开!干他娘的!你们这些不要命的臭小子,rou皮子痒痒了不是?!赶紧放老子回去,老子一定要去把人抢回来!!” 离庄园数里开外的山路上,回盪著青天霸歇斯底里的怒吼,惊得满山的麻雀叽叽喳喳,再加上那婴儿的啼哭,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只可惜,他正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地抬著赶路,再如何咆哮,都只是徒劳。 “咳,对不住了老大,临走之前宁师爷专门有过交代,要俺们把老大您看紧点,就是绑也要把您活著绑回去……” “卧槽!他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听他的还是听老子的?!你们要跟老子造反了不成,啊?!” “老、老大,俺们哪敢啊?可是,可是宁师爷也是为了你好,俗话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就剩咱们这几个人了,倘若都死绝了还有谁替那三百八十六口人报仇啊?!” “就是啊老大,儿子抢到手就够了嘛,媳妇什麽的还可以再娶,那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媳妇,不要也罢!” “对!不仅不能要,当时就该一刀宰了他!不过他都流了那麽多血,只剩一口气了,恐怕就算抢回来也活不了多久……” 这些所谓的“劝慰”,听得青天霸更加焦躁,“你们懂个屁!他是老子的媳妇,就算老子要他死,也不能让他死在野汉子的床上!更何况他肚里还有一个儿子,怎能留著便宜了白杳那个狗相?!” “好了好了,老大,求求你别闹了,生怕追兵不知道咱在这啊?!再说他肚里剩下的那个,还能不能生出来都是问题,就算生出来了,咱以後还可以再去抢回来嘛……” “不成不成!老子都忍了这麽久了,老子等不了了!再忍就不是爷们了,老子一定得……” 土匪们见劝他不住,也懒得再浪费口舌了,索性一齐扯开破锣嗓子,吼著歌儿把他的咆哮盖住: “死了孩子的娘们儿还是妈, 砍了脑袋的爷们儿不倒下, 有种的二十年後还有种啊, 人去了阴间还要打杀! 俺去了哇!到哪疙瘩呀? 娶你祖奶奶睡你的小老妈……” 作家的话: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出一章来啦,赶在今天日更,以後某禅还是应该争取多多存稿,学会用二更勾引票票神马的,捂脸 有人说丞相怎麽看都像个受,一点也不够总攻,真的咩?真的咩??? 对於大家的礼物和票票,俺以後都在没入V的文里面表示感谢,鞠躬 第二十四章 屈意承欢?春浓! 三年後,春风又绿江南岸,京郊的玉隐古刹之中乍暖还寒,杨花纷飞,正是红梅将残,桃花欲开的慵懒时节,唯有那几株罕见的纯白牡丹和青绿牡丹,竟比寻常百花更提早盛开,明明是天姿国色,又独显静雅如玉,亭亭似莲。 这些罔顾时令提早盛开的牡丹,白的名“佛光雪莲”,绿的是“碧水清波”,皆以少有的莲花状闻名,乃古刹一绝。若是换作平日,定会引来游人如织,争相赏玩,只可惜今日有朝中显贵前来祈福赏花,故而众僧闭门谢客,不敢再接待他人。 古刹的前殿锺磬悠然,佛号声声,而後院的花圃里,除了前殿隐隐传来的诵经声,唯有一个稚嫩的童音糯糯响起: “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柳条折尽……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一袭锦衣华服的白丞相,怀抱著一个白嫩可爱的幼童,眼中的笑意甚深,赞不绝口,全然不似平日在朝堂上的刚断无情,“好,甚好,三岁即能背诗,宁月如此聪慧,将来定能如你爹爹一般,金榜题名,早成大器。” 幼童却噘著粉嘟嘟的小嘴,不以为然地反驳:“师公,爹爹说了,教宁月念书,是为了、为了修身养性,断不可学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