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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姜老太太直说得心花怒放,嘴合都合不拢。 “行了行了,阿婆都叫你的*汤给灌晕了,”姜婕妤将儿子一把拉过来,往几个小娘子那儿一搡,“这是你大meimei,还没见过呢吧?” 司徒锴立即亲热地道:“大meimei何时回洛京的?城里各处都逛过了么?” 大娘子并不认为他只是客套,认认真真掰着手指一五一十将去过的地方数给他听:“去过金市、建中寺和瑶光寺,对了,还去了永桥和桥南的鱼鳖市,四夷馆一带新鲜玩意儿可多了。” “啧啧,”司徒锴委屈地对姜婕妤道,“阿娘,你听听这,大meimei才回京几日呢,去过的地方都比我多了。” “成天就想着往外跑,这皇城里还不够你折腾么?”姜婕妤拿手指戳他脑袋,“出去一趟劳师动众的,又是侍卫随从,又是车马步障,烦都叫你烦死了。” “那样出门有什么好玩?”五皇子不快地嘟囔,“换身衣裳,带两个侍卫,出去又没人认得我,阿兄他们都这么办的,哪有什么麻烦,不就是阿娘您一句话的事情。” 姜老太太见外孙委屈,心又酸又胀,就要劝女儿,姜婕妤抢先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少仗着外祖母宠你,趁机在这儿作妖。” 曾氏也劝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娘娘也是担心您。” 姜婕妤望了望曾氏,她这嫂子见识是有几分的,不过总是生怕旁人看不出她有见识,说出的话有时只能徒增尴尬。 五皇子知道眼下此事没个商量的余地,只待日后从长计议,于是将郁郁之色一扫,对着那盘荔枝道:“我就说呢,昨日阿耶赐的荔枝怎么遍寻不到,原来是叫阿娘藏起来了,您好偏的心眼!” 方才的宫人也凑趣道:“五皇子昨日差点将这凝闲殿翻了个个儿,拽着奴婢盘问了好一会儿。” “你们主仆都防贼似地防我,若早说是给阿婆、舅母和meimei们留的,我哪里还会惦记!”五皇子嘴上这么说一点也不妨碍他朝盘子伸手。 “叫你找着了还有剩的么?”姜婕妤一把夺过他手中一支挂着五六颗果实的细枝,“去年吃得鼻子淌血忘了?” 姜老太太不乐意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不能出去玩也罢了,连吃几颗果子都不许,你索性把他从头到脚绑起来算了,阿昆来,阿婆剥给你吃。” 众人又说笑了一回,姜老太太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回去恐怕女儿又得留他们用午膳了,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了,大郎还在家里等着呢。” “难得来一回,就不能多陪陪我么?”姜婕妤怏怏不乐地道,“阿嫂,有件事我正好与你打个商量,我和阿昆在这宫里闷得慌,想叫几个侄女留下住段时日,陪我说说话,阿昆也热闹些,省得这猴子三天两头闹着出宫,闹得我脑仁疼。” 曾氏一愣,往年天子去行宫避暑,都是姜婕妤伴驾,这是失宠了么?看光景又不像,她有些拿不准了。不过一想起昨夜的遭遇,三娘子是断断不能留下的,见婆母沉吟,她便先一步道:“难为娘娘不嫌弃,大娘和二娘我是放心的,只是三娘年幼又不懂事,留在这里恐怕只能给娘娘添麻烦。” “阿嫂又说这见外的话,三娘哪里不懂事了,我看好得很,”姜婕妤以为她是嘴上客气,“也不必担心拉下功课,我这里也有识文断字的女官,不说有什么大才,教几个小娘子写写画画还是能胜任的,孩子们大了,在宫里学些仪礼规矩,将来也只有好处。” 没想到曾氏听了这些话也不为所动,一味坚辞,三娘子见两个姊姊都能留在宫中,心里也很羡慕,可刚巴巴地往她阿娘那儿看了一眼,就叫她用眼神瞪了回来,三娘子这时才想起昨夜那诡异的经历,身上一阵冷意,想留下的心也淡了。 姜老太太知道女儿想留的是二娘子,大娘子三娘子本就是添头,若依她的本心,是必定要带着孙女们离开这是非地的,然而看了看脸黄黄的女儿和活络得叫人心疼的外孙,终于没有出言反对。 曾氏的一反常态叫钟荟心生不安,联想到昨夜三娘子裙上沾的露水和草茎,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猜测。 送姜老太太等人出去的时候,她寻了个机会将三娘子拉到殿旁一棵梧桐树下,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夜你见到什么了?” 三娘子一惊,旋即皱眉道:“什么也没见到,阿姊你瞎问什么呢!”边说边望几步外的曾氏。 钟荟本来也没指望问出什么,一见她这心虚的模样就知道定有蹊跷了。 “不肯说便罢了,”她叹了口气,见三娘子小脸有些苍白,忍不住多了句嘴,“回去好好歇息,小孩子家家别想那么多,有什么事也不是你的事。走吧,阿婆他们在等你呢。”说着先转身举步往前走了。 三娘子愣怔着在树下站了片刻,疾走两步追上二姊,一咬牙轻声道:“你们......躲着点三皇子。” 第66章 三娘子说完这话便不理二姊了,拎起裙摆头也不回跑到曾氏身边,一直到坐上牛车才将窗幔撩开一条细缝,朝两个姊姊望过去,牛蹄在砖石地上敲出嗒嗒的声响,姊姊们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逐渐看不见了。 姜明淅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坐好,不一会儿心中又隐约不安起来,也不知道姜明月这草包听清楚没有,听见了又会不会放在心上,她想起昨日对母亲的承诺,心虚地偷偷觑了一眼正靠着隐囊闭目养神的曾氏,心想,她方才对二娘子说的话,应该算不上食言吧? 就算没有姜明淅的警告,钟荟也知道三皇子不是善茬,怕姜明霜心思外露藏不住事,只对她说怕热,两人便在凝闲殿待着不出去,日常就是陪着姜婕妤说话解闷,至多在夕阳西下时去毗邻的濯龙池畔走走。 就这么安安生生过了三五日,姜婕妤倒是不乐意了:“你们这两个丫头,倒比我这个半老妇人还沉心静气,镇日闷在这屋里绣花写字有什么意思?” 钟荟和大娘子都道不嫌闷,姜婕妤还是不依,差了宫人将五皇子司徒锴叫来,吩咐道:“难得今日有点风,天气较前日凉爽了些,你带两位表妹去园子里松散松散。顺带去瞧瞧宜风观前的藤萝着花不曾,若是有半开的摘一篮子回来,晚上叫小厨房做藤萝霜饼吃。” 司徒锴显然常叫他阿娘支使着做这做那,虽贵为皇子也毫无怨言,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