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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你。你干脆在这边买个房子算了,日后若不想要了再盘出去,反正房价从来都是只涨不跌。再不行你租个套房住,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干净利落。” “不要!就住你家!” “嗯嗯。”安宁跟着点头,“我们家只有我和哥哥,没关系的,你去吧。” “你看!”萧香得意非凡。 安乐牙痒痒。 “别担心,我其实想找个伴而已,我不喜欢一个人,很寂寞。”萧香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没有兄弟姐妹,有时候很羡慕你们可以一起笑闹玩耍、一起吃饭、一起回家。” 安宁握住他的手,感同身受道:“没关系,以后我和哥哥陪你。” 真是个小家伙。安乐失笑,把他拎起来穿上鞋,对萧香道:“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过来看你。” “等一下。”萧香唤住他,指着床上新买的梳子。“帮我理一下头发,都快打结了。” 安乐闻言笑,拿了梳子坐在床边,打量着他:“你没让漂亮的护士小姐帮你梳梳发?哦对了,我忘了问你,洗澡上厕所怎么办?护士小姐帮忙?” “如果你是幸灾乐祸的话赶紧收起来。”萧香微撑起身子,一头长发凌乱得跟街头流浪汉一样,美感全无,只有狼狈,不过,衬着那张雪肤花貌倒也颇有点我见犹怜之感。 安乐伸手至他腋下帮他翻身——他的伤大多在背上,平时睡躺都是侧着的,挺难受。 “我来梳吧。”安宁眼巴巴盯着梳子。 “给他梳了他还会有头发么?”安乐示意他站一边不动,自己捧着萧香的头发一缕缕把打结处顺开。几天没清洗,他的头发已无光泽,但乌黑如故,发质细细软软的触感不错,不过这情形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像是举案齐眉的夫妇般。 “笑什么?”萧香恼羞成怒,“明天你帮我洗一下头发吧,要发霉了,长这么大没这么难看狼狈过,真想撕了那些人。” “听过某些地方流传的梳发谣么?”安乐笑问。 “什么?” “一梳长发黑又亮,梳妆打扮为情郎;二梳长发粗又亮,夫妻恩爱情意长;三梳长发长又亮,父母恩情永不忘;丝丝长发亮堂堂,幸福生活久久长。” “你哪儿听来的?”萧香笑。 “我家隔壁的婶子是偏远穷乡僻壤的山里人,家里穷,到这儿找工时碰上李叔,两人就好上了,结婚的时候因为婶子家太远,且火车也不方便,娘家人只派了她妈和姐妹三人作为代表过来祝酒。婶子那边的风俗是进夫家前一天是要在自家呆着的,可婶子之前一直住李叔家,她没住所,于是李叔便跟我爸商量让她们到我家住一晚。” “然后呢?”萧香听得津津有味。 “那天晚上,我家大堂特意点了两根大红烛,烛光摇曳着感觉特别喜庆,婶子她妈把圆镜摆上桌,然后拿桃木梳给婶子梳头,边梳边念这歌谣。”安乐回想起,那时候的婶子一家是幸福又哀伤的,“梳完了,娘儿几个抱在一起哭,哀哀恸恸的让隔壁李叔听见,以为出什么事了,差点就要翻墙过来看,幸好被我爸制止了,不然……” 见他顿住不说了,萧香便问:“不然怎么了?” “她们的习俗吧,见了面会不幸福。”安乐说罢又摇摇头,“迷信的说法。” 萧香低低笑,呢喃似的说:“你这人……” “怎么?” “没什么。”萧香未受伤的手往后摸,碰到安乐的手臂,指尖轻轻滑动又收回,轻叹道:“你的皮肤果然是温暖的,我第一眼见你就有这种感觉,虽然你那时说话挺刻薄。” 安乐闻言挑眉横了他一眼,一旁的安宁则把自己的小细胳膊伸出来,求证似的贴上萧香的手,道:“我的也是暖的。” “是,你的也是暖的,不暖还是人么!”安乐捏了他一把,笑。 萧香看安宁得意的神情,微微笑。小家伙,你跟我一样,都是微凉的。 拾荒 act 40 :鲜花 安乐知道若没意外,八九点钟时小六和陆晓肯定会过来找他打球,顺便再逼问他昨天为什么偷溜。他不想跟他们解释这些,便早早七点半就出门了,只在门上贴了张纸条:外出,晚上回。 买了早点上病房时萧香还在睡,安乐没叫醒他,和安宁两人安静吃完早餐便带他到住院部大楼门口的小花园里闲逛,给他介绍圃圆里的花种、花期,有些不懂的便跳过,保持自己在他心目中“什么都懂”的“厉害”样。 “我们家为什么不种花?”安宁想到自家空荡荡的院子,不解。 “花草是要定期浇水、除草虫。施肥、松土,不然它没办法开出这么艳的花来,而且养花草要尽心,稍有怠慢它就闹别扭生病,养的少了它还会孤单不快乐,这样也长不好的。”安乐淡然解释。“我们家院子里有几株常春藤,藤蔓已经快要爬上屋顶了,虽然花、果期都过了,但它一年四季都青青绿绿的不是也很好看么?” “恩,好看。”安宁点头,笑眯眯道:“我见李叔张伯家的院子里都有。” “因为它容易长又容易养啊,插进土里自己就能活,顽强又韧性。”安乐边说边打量着身边形形色色的擦肩而过的病人,几乎都是苍白着一张漠然的脸、虚弱的身体、蓝白条纹病服、无声无息的漂游的幽灵。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住院的病人,病痛已经摧残了他们的身心,即使五彩缤纷的鲜花也不见得能让他们的眼中添加色彩。 “走吧娃娃,咱们去看看萧哥哥。”安乐抱起安宁,快步上病房。 房里的萧香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满室的药味未散。安乐猜想是护士给他换药了,便问他要不要吃早餐,粥在保温瓶里。 萧香点头,先漱了口,让安乐喂着吃。 “真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安乐感叹道:“我长这么大,除了喂娃娃吃过饭外,还从没这么服侍过人呢。” “给你机会练习么。”萧香无赖的笑,“等下帮我清洗头发吧,昨晚上让我难受了一晚。” 半瓶粥全吃光了,看来萧香恢复得不错,安乐把瓶洗了,顺便接了半盆温水到床边,让他趴着把头探出床外,满头长发披散下来……怎么看都像是贞子刚从格子里爬出来! 安乐跟萧香这么说,萧香笑得嘶嘶抽气,直叫他别说了伤口要裂了。 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洗着那把长发,换了好几盆水,总算是把泡沫冲干净了,拿干毛巾帮他擦掉水珠,安乐梳发的时候道:“有吹风筒就好了,这样自然干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香说:“我不喜欢干燥的风,能不用就不用。” “现在是不能不用。” 安乐试着到值班室跟护士小姐借,她还真万能的借出来了,回来又帮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