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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拿起吉他胡乱地弹了弹。而后又说,“和你在一起,我应该会灵感爆棚,you are my inspiration.” 在这个学期尾声的日子里,肖夏和张西兮每天都住在一起,在不隔音的房间里,他们肆无忌惮地对话着,小心翼翼地啪啪着,两个人在一起总是那么容易觉得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 暑假来了,张西兮对肖夏说:“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去大山中,白天,太阳就是我们的灯盏,夜晚,月亮就是我们的灯盏,在暗无天日,也没有月亮之时,我们就是彼此的灯盏。” “你以为我们是原始人吗?”肖夏在电话那头儿呵呵笑着说,“我们还是去景区吧,不要探险了吧。” “是不是和我在一起,让你很珍惜生命?”张西兮问。 “嗯。” 就这样,他们在电话里约定了一次旅行。并肩坐在车上的时候,两个人的手各自握着保温杯,里面是绿茶,两个人的手也各自握着手,是对方的手。 肖夏侧脸看车窗外,云和树在匀速地倒退,张西兮侧脸看肖夏,喝了口茶水,说:“我曾经写过一首歌,歌里有句词是:好想有一个自由的时刻,和你一起坐车,一起并肩坐,一起受阳光照射。如今看来是实现了。”肖夏听之,侧过脸,给了张西兮一个吻,同时,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车里时不时地有人看他们反而让他们觉得能爱着彼此是一件骄傲至极的事情。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买了两张门票后,进入景区,肖夏搂着张西兮,信步去。 “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张西兮看见一棵棵笔直的树,发出了感慨。这感慨,当然是张西兮的“活学活用”,这感慨张西兮当然明白。肖夏会心一笑好像也明白的样子。 “为什么有些人要戴着假睫毛,涂着重口红,搽着厚的粉来这儿看风景?”张西兮问肖夏。 “可能拍出来的照片会好看一点。”肖夏说。 “旅行,是不适合浓妆艳抹,不适合将心包裹的。” “那适合什么?” “适合在景色中近乎全·裸,如果赶上这个季节的话,如果就是我们两个人的话。” “这里应该会有一个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荒野,也会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张西兮说。 “你总是能即兴说出像这样的押韵的话来。” “这其实也是我写的一首歌里的歌词。”张西兮笑着说,“我其实,早有准备。” “如今看来这也要实现了。”肖夏坏坏地笑着说。 日昧昧其将暮,肖夏正带着张西兮寻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僻静处,这样的地方在景区里还真的难找,但苦心人天不负,他们终于在一个荒草凄凄的有好几个土包和石碑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这好像是一块坟地。”张西兮小心翼翼地说。 “这就是一块坟地。” “我说怎么除了我们没人过来呢!”张西兮的声音显得有些害怕。 “其实,没有关系,这只是大地的一种形式主义,其实,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什么鬼魂的。” “你这么说我更害怕了。” “别怕,有老公在。”肖夏说着吻了上去…… 晚上的时候他们买了两个吊床,又费了一阵功夫,找到了距离合适的三棵树,他们本想找到距离合适的四棵树,但太难找了,就退而求其次了,将两个吊床系在树上,在这个洒满星星的夜里,因为山高高的,所以觉得天空低低的,两个人在吊床上惬意着。 张西兮看着这星空,说:“你在白天的太阳前面是自由的,在黑夜的星辰前面也是自由的;在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就是在你对世上的一切闭起眼睛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但是你是你所爱的人的奴隶,因为你爱了他。你也是爱你的人的奴隶,因为他爱了你。” “你是要和我玩S·M吗?”肖夏咯咯地笑着说。 “这是纪伯伦的一首诗。” “没有你写得好。你对我说过的情话,随随便便拿出一句都比它动人,你比他有才华。” “因为你是我的灵感啊,如果不是对你,任我再有才华,也是说不出那么好听的违心的话的。” “你说什么?违心的话?是不是又想我吻你了?”肖夏一边笑着说,一边将张西兮从吊床上抱起来,然后,温柔摆平在草地上。 每一个他们一言不合的时候,肖夏都会给张西兮一个温柔。张西兮察觉了这规律,所以每当他想得到一个温柔的时候,有时直截了当开口,有时就像这样故意挑逗。 当夜深到明天的时候,他们下榻到了周围的酒店。 早上起床的时候,张西兮伸着懒腰感叹:“懒得希望有一眨眼就穿上衣服的特异功能。” “知道自己懒还不起来!” “给我穿衣服。” 肖夏给张西兮穿衣服。 “爸爸。” “你叫我什么?” “爸爸。” 于是难以避免,盛情难却地,两个人又缱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