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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看着高天榜举起的手,屋里闪亮一下。 “妥活。小倔子你过来。” 丁龙领会高天榜的意思,“好好好我过来。” 赫文亮与章娅莲合了个影。 “亮子你来,给我和三姐也来一个。” 高天榜咧个大嘴坐在了章娅莲的身旁。 几个人屋里屋外、单人、双人、三人的、把相机固定在一处四人的,左一张右一张地照了起来,没觉咋样一个胶卷没了。 当时只是高兴,谁也没有多想什么,可几十年过后,这些黑白照片却给他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高天榜、丁龙走了。 章娅莲忙碌起来,收拾桌子洗碗筷,收拾完厨房又收拾里屋,都收拾干净后又象青年点那样,翻出赫文亮的脏衣服。 “三姐别忙了,四嫂说明天给我洗。” 赫文亮在夺章娅莲手里的衣服时,无意中攥住了章娅莲的手。迟疑了一下,就在迟疑的瞬间里,赫文亮的手象吸在了章娅莲的手上。 两双眼睛对视着,炽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一切都静止了,只有两棵心在怦怦地跳------ 挪开了赫文亮的手,拿起抹布,在已干净的缝纫机机面上来回擦蹭着。章娅莲掩饰内心的激动,“站着干嘛,给我倒盆水去。” 赫文亮机械地向厨房走去。这是他第上次触摸姑娘的手,第一次这样的心跳。来到厨房后,身体复苏了,热血翻腾起来,全身热乎乎的,心底下抑制着一种奇妙的情感,隐匿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晚间,四哥赫文弘,四嫂刘畅回来了。 一进屋,刘畅就夸起小叔子能干活。当转了一圈回到里屋时,低声对丈夫说:“中午咱家来人了。”. “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我还知道是个姑娘。” “把你能的,还会算了呢。” “你没看见屋子打扫的这么干净吗?我都不能”指了指木壁墙,“他能吗?” 原本是一个屋一铺炕,赫文弘结婚后,在屋中间用木板打了一道木板墙。 “可也是。”赫文弘把声音压的更低,“别问他,不然他该不好意思了。” “我有那么傻吗?” 刘畅掀起布帘,“盒子,兜里的钱够花吗?” 两个屋之间有块花布代替了门。“小盒子”是赫文亮的小名。 “够了,过年时不是给了我三十元吗。” “再给你十块,想买啥自己就买。” 想的还挺周到:有对象了吗,花钱的地方一定多。 “不用,够花。” “今天表现不错,屋子收拾得挺干净,衣服也洗了,拿着吧,这是嫂子奖励给你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都是自己干的?” “嗯。”赫文亮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手中的书。 刘畅笑嘻嘻地回了里屋,“小样,还不好意思呐。”可能是疑人偷斧吧。 “叫你别问你偏问。” “我没明说啊。” “他那么聪明,一下子不就反应过来啦,这和明说有什么区别。” 在结婚前,刘畅就听赫文弘说过,他们六个兄弟姊妹中,三个小的感情最好。别人家的小孩子总爱打架,可他们从没打过架,特别是继母到家之后,他们三个更是抱成团。每当继母要打弟妹时,当哥哥的总是挺身护着不让打;继母嫌赫文弘碍事要赶他出去,弟弟meimei哭闹着不让哥哥走,父亲知道这事后,还和继母吵了一架;赫雅琴经常从家里偷拿饼子,地瓜什么的给弟弟吃。所以,刘畅过门后,对待赫文亮就象对待自己的亲弟弟。 “嗳,你说小盒子能找个啥样的?”刘畅上了炕,往赫文弘身上靠了靠,“咱当哥嫂的应该好好把把关。” “等和咱们说时再说吧。” “能和咱们说吗?” “能,一定能。” “好吧,那就等着吧。” 赫文亮刚一回到青年点就被高天榜叫了去,从箱子里拿出一大堆照片,“看看照的咋样,不赖吧。” 赫文亮翻着照片,“真挺好。” 丁龙也过来了,他和赫文亮是一组的,高天榜返点时他就跟来了。 “你个黑鬼,我要看看就是不让。” “我急死你。” 丁龙拿起高天榜与章娅莲的合影,“瞧瞧这个,这个黑鬼和人家靠的那么近也不害臊。” 高天榜把丁龙和章娅莲照片往炕上一撇,“你好,象个小哈巴狗似的。” “大哥,我和三姐一共花了多少钱。”这是章娅莲叮嘱过的,照片洗出来一定要给钱。 “什么钱钱的,和大哥还说这个。”瞅了丁龙一眼,“不过恁个人可就得给喽。” “给给给,我给你个屁要不要。” 赫文亮挑着自己和章娅莲的照片,“大哥,双人照洗两张,这单人照怎么也是两张?” 丁龙说:“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和黑鬼为什么一张,你和章大点长为什么两张这都不知道?你可真够笨的。” 赫文亮明白了,忙将照片收了起来。 实际,章娅莲的单人照,高天榜洗了三张。 两顿饭,下午吃完饭赫文亮和其它青年一样,拿着礼品去拜访自己的堡垒户。 “赫叔叔,赫叔叔。”在院子里玩耍的大玲和二玲象两只小鸡雏,奓着两个小膀扑向赫文亮。 从背包里掏出几块饼干分给两个孩子,“想叔叔了吗?” 二玲小眼睛看着手里的饼干,“想啦。” 大玲只顾吃。 赫文亮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天那!是文亮,可把大姐想死了。”佟春华接过大玲,“老伙计,文亮来啦!” 葛祥和迎出门,“文亮来啦,啥时候回来的快进屋。” “今天刚回来。姐夫、大姐过年好。” 大玲抹了一下小嘴,“我也过年好。” 赫文亮捧着大玲的脸蛋,“你也好,忘了给你拜年了。” 佟春华把帆布包里的两瓶酒、一包饼干、两瓶苹果罐头摆在炕上。盯着炕上的东西,“怎么少一样。” “大姐,你需要什么下次我带来。” “差一样不就是四彩礼了吗。” “文亮,你这个大姐嘴上没有把门的什么话都说。” “你好,你耳边没有站岗的什么话都听。” 赫文亮不知道佟春华话里的意思。 年前,葛祥和听到了佟春华和赫文亮的风言风语,虽然不信,可回家还是问了。 这下可问炸锅了,“你老婆是那种人吗?我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吗?”佟春华连哭带闹,对葛祥和连推带搡。 葛祥和原本底气不足,这下更蔫了,“我没信。” “没信这是干啥?你是死脑瓜骨啊,人家一个知青能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