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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只卸了一半,光着脚丫子发疯的凌峰不以为意地给躲在墙角避免被误伤的助理使了个眼色,“你出去, 看着点儿。” “是。” 凌峰的助理把门开了一条缝就溜出去了。 “你干嘛去了?”凌峰站起来指着范衡, 他的声音尖利异常,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媚气。 “处理点事。” 范衡皱着眉头瞧着一地的狼藉, “早说了你要是生气就去买东西,别摔东西,现场不好处理, 让外人拍到照片什么麻烦更大。” “外人?呵,我快让自己人坑死了,你不是和我说吗?秦知秋是自己人,上他的节目是双赢, 结果呢?” “结果怎么样?”范衡坐到了贵妃椅上,慢悠悠地翘起了二郎腿。 “结果?现在网上都在骂我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什么意思啊?” “我说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不长脑子啊,早间新闻秀能查出来的事, 别人就查不出来吗?你真以为你当年的那点儿破事儿没人知道啊?一直没曝出来是因为我一直替你兜着,可你现在成了励志典型了,成为男权主义的标杆了, 从圈内一直红到了圈外,有人要捧你,就有人要踩你, 原来你做偶像时大家都差不多,互相手里有把柄,现在你眼看要上位……”华夏的演艺圈是金字塔式的,越往上走人越少,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男演员,僧多粥少淘汰极快,过了四十岁了,演技再好也捞不到主演了,只能演男女主角的mama、上司这类的角色。 凌峰原来定位类似另一个世界的流量,凭着一张脸和只能算得上是勉强及格的演技在偶像剧、青春片和综艺节目里混,真正严肃的题材和得奖电影资源是没有的,往上走路线类似青衣了,这一路线人更少,年龄略大,逼格更高,刷奖的机会也多,粉丝的范围也更广。 两种演员之间看似一线之隔,没准儿前者在网上的份量还更重些,但实际上隔着一道深深的海沟,一般人无法轻易跨越,现在上位的青衣类男星,十个有九个是科班出身,除了电影、有线台迷你剧之外,没事儿还会演一演话剧、音乐剧刷逼格,凌峰这种光凭一张脸蛋闯天下的流量,想要上位难出登天。 这次他豁出去了,拿自己的经历卖惨,拿儿女和男权说事,总算红出圈了,也确实有一些导演注意到了他,现在就有一位导演希望他“本色”出演一部类似的电影,是说一个男孩如何在重女轻男的家庭中长大,励志逆袭的故事。 一旦成功,很有可能撸到大奖,一举翻身逆袭。 可是这样的机会,他看到了,别人自然也看到了,侯选人名单虽短可也有三个之多,导演又声明了会提携年轻人甚至是素人,更是有无数人想要往上挤。 “谁?挖料谁黑我的?”凌峰一抹脸,露出了凌厉之色,“看我不撕了他。 “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凌峰沉默了一分钟,“我知道了,他也在竞争这个角色?”凌峰一心想要转型的动力之一就是曾经和他一同主演过一部大热偶像剧的好“兄弟”,传说中的“好闺蜜”玫琳。 玫琳在那部偶像剧之后出演了两三部戏,凭借着机缘被某大导演看重主演了一部有线台的迷你剧,演一位出身贫民窟的妓男,竟然火了起来。 资源渐渐飞升…… 他们俩个的关系也越来越塑料,玫琳经常被拿出来踩凌峰…… 现在凌峰要上位,玫琳自然要想办法把他踩回去,否则的话两人气质相似、风格类似、年龄相近,让凌峰上位,他就要下去了…… “所以呢?”凌峰看着范衡…… “所以我就把料交给了秦知秋,由他曝料,你能现场解释,最后又玩了一把煽情的重归于好戏码,将影响力减到最低。” 范衡说道。 凌峰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转嗔为喜,“我明白了,我的范哥哥你果然是向着我的,可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呢?” “我提前和你说了,你的反应必然会不一样,现在的观众可不好唬弄啊,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导演本来觉得你的形像太单薄了,发现你竟然有叛逆的一面觉得你更贴合人物了,角色你拿下了。 明天就可以签合同。”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凌峰开心地在化妆间里转了几个圈,唱起了自己的成名曲,“我就是个甜心我就是个宝贝,宝贝宝贝……” 范衡瞧着他,心道还是这样头脑简单一心只想上位的艺人好掌控,只是凌峰要是真上位了,他留下的空白由谁来填补?又要选新人了……以及…… “你家里人你要安排好,像是你meimei这种惊喜不要再出现了,姬家的两口子你也要安排好,虽然她们爱面子,但更爱钱。 你还有什么首尾没清理干净的最好都告诉我,签了合同戏还有半年才开拍呢,你要是在这中间出了差错得罪了大导演,以后别说偶像剧,连狗粮广告都接不到了。” “我知道了。” 凌峰低下了头。 “沈律师的电话你还留着呢吧?联系他,该找谁要东西签保密协议,一个一个的找。” “哦。 非要找他吗?” “一事不烦二主,你得罪了人家你知道吗?沈明辉这种大律师想要搞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家懂法,人家手里有调查员,人家想查你太容易了。” “好吧。” 风,一到了冬春交替的季节,气温对帝都来讲不重要,空气质量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风,无论是多么优雅的淑男贵女都在大风之下风度尽失,只能快步行走以图快些到达目的地,整理自己一身的凌乱。 短发、卡其色风衣、职业西裤、低跟鞋的沈明辉在被风吹得花容失色的男人们中间显得鹤立鸡群,他系紧了扣子,拎着公文包在大风中走到停车场,在自己专属的停车位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第一件事就是用湿巾擦自己沾满了灰尘的脸。 他抬头看向车前绿花带中的一抹绿色,春天真的快要来了。 今天又是一个周末,他六点钟就到了律师行,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处理完了公事,剩下的时间是属于女儿的,他已经订了水族馆的票,打算带女儿去看新来的海豹妻夫。 当当当,一个骑着电动车戴着头盔的女人忽然出现在他的车旁,敲击着他的车窗。 沈明辉只把车窗开了一个小缝,“什么事?” “你的传票。” 女人从胸前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 “交给我的助理或者是律师行前台。” 传票什么的对沈明辉来讲太熟悉了。 “是给你私人的。 需要当面送达,有人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