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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给傅文熙打电话,问他晚饭要不要回家吃。傅文熙想到昨晚的那场被相亲的尴尬饭局,只花了一秒时间就决定今晚回家。 他得和老太太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可哪知,老太太精得很,根本没有给他谈这件事的机会。 晚上他刚到家,就发现家里来了陌生的客人。 “文熙啊!路上堵车了么?怎么来的这么晚!”老太太看到儿子愣在了玄关,二话没说起身便把他拉到客厅,然后对着客厅长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客人笑着介绍:“这是我儿子,文熙!今年刚回国,现在啊在大学里当研究员!”说着又在傅文熙背后狠狠将他掐了一把。 “快打招呼啊!这是你李阿姨和你文佳meimei。” 嘶......他是家中老幺,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meimei。可碍着老太太的脸面,傅文熙还是硬着头皮挂着笑容和沙发上的那母女俩点点头,礼貌的打了声照顾。 随后便是老太太拉着尴尬的傅文熙,一脸热情地坐在那对母女身边向对方全方位推销自己的儿子。 “文熙在S大教书啊!可巧,我们佳佳今年也刚从美国回来,学的是英文文学,正想在学校里谋一份教职呢!”那位李阿姨满脸笑容的看着傅文熙,真是哪哪都满意。她握着自己女儿的手,恨不得这就将女儿的小手交到傅文熙手中。 “这样呀!哎,教书好啊!为人师表,教书育人,我让文熙去多给你们关注关注。”老太太像是怕傅文熙出口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没等他开口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傅文熙看着自家老太太,灯光从天花板上照下来,越发的照亮了她头上的银丝。原本心中的郁气和愤怒也仿佛染上了她的发色,在冰色的揉入下慢慢降温,最后化成了一滩和着母亲日渐老去的容颜的水,聚成了一池无奈。他本是家中接替来自父亲拿根责任之棒的男人,可少时离家,久不归国,到头来却让父母日日cao心。 可即使是这样,他愧疚满怀,可依然在感情事上无法向父母妥协。 “妈,我爸呢?”傅文熙问道。 “他和你文叔在楼上书房下棋呢,怎么了?” 所以就留着老太太在楼下强行给儿子拉郎配?人性呢? 简单的和那位李阿姨和文佳寒暄过后,傅文熙轻轻按了按眉头,便直接开口道:“妈,阿姨,你们先坐,我得上楼找个东西。” “什么东西啊?什么时候不能找!”老太太不满的说,“家里有客人呢!”她又压低声音威胁到。 “实验上的内容,人家都在实验室里加班等我。”傅文熙面不改色的扯谎。他对客厅里的这三位女士抱歉的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起身上楼。 “这孩子!”老太太恨铁不成钢。 进了自己房间的傅文熙长吁一口气。不跑不行,那个叫文佳的女孩看他的目光怪怪的,也太过热切了。本来还想在今晚和父母好好谈一谈关于他相亲的事情,可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这么狠。虽然关于自己的感情事,他早坚定了决心绝不会向父母有丝毫的妥协,可想想一会儿还有一顿对他来说注定艰难的晚饭,他就觉得万分痛苦。 果然,文佳的目光就一直集中在他身上。几位家长笑得满面红光,好像两人明天就能去民政局扯证。老爷子跟着老太太助纣为虐,硬是开了一瓶酒在席间畅饮,却不给傅文熙喝一滴,打好了主意让傅文熙最后再开车把文家三口人送回去献献殷情。 送就送吧,刚好和文佳也说清楚,断了她的心思。 把文家人送到家,坐车后座的文家二老看出了年轻人像是有话想说,便都识趣的先上楼去。 傅文熙把车子熄火,还在想着如何开口比较不伤女孩子的面子,坐在副驾的文佳便带着兴奋的语气表达了滔滔不绝的对....... ——苏愿的敬仰之情。 “我真的,真的超爱wish!不吹不黑,从她给V家走开场的那一场秀之后我就开始关注她!” 好嘛......这是遇上了真爱粉? “前段时间微博上爆wish和你结过婚,能问问这到底是真的么?” 不是,是假的...... “你为什么要和wish分开?wish那么好!” 哦...... “我听我业内的朋友说,你最近还给wish拍了新刊的照片?你们俩最近是要复合么?” 这是听谁说的...... 耳边充斥着文佳喋喋不休的对苏愿的赞美以及对近况的询问,傅文熙听着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只觉得涨脑袋。 “不早了,你快上去吧,晚安。”他面无表情的拔下车钥匙把它交给文佳,这就准备下车离开。文佳接过钥匙看他下车之后也跟着下来,她还疾步绕过车头追上傅文熙。 “你一定要对wish好!wish这些年真的不容易,虽然我不知道当年你们俩为什么分开,但是wish一路走到现在的位子特别的辛苦。”迷妹-文佳一脸的义正辞严,大有他要说敢亏待了苏愿就和他拼命的架势。 傅文熙深刻地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从回国至今他统共相了两次亲,第一次的相亲对象视苏愿为再造恩人,见了苏愿那是要时刻热泪盈眶的类型;第二次的相亲对象是苏愿的资深迷妹,今晚来和他相亲,就是为了给他放话,一定要对她的wish好不然就让他好看。 从他回国到现在也就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他却仿佛自己陷入了一种叫做苏愿的魔咒之中。 哪哪都有她,哪哪都是她。明明两人分手之后近十年都再没有她的消息,可最近这段时间苏愿井喷似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这是要把之前那十年的空白全部补齐么? 惦记着独自一猫在家的虾饺,傅文熙送完文家三口后没多在外面逛,就叫了辆网约车回家。车是辆拼车,上头还有个小姑娘在后面坐着哭鼻子,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开导那姑娘放宽心。 “哎呀,这点小事有什么可哭的,不就是没考好么?又不是挂科。” “可是期中没考好,我们教这一门课的老师是个师太,我听学姐学长们说,她的课,期中要是不及格,那期末必挂,不能补考,只能来年重修。下学期学校又不开这课,想重修只能等来年的冬季学期。可明年这会儿我都毕业了,我要是延期毕业我爸妈非打死我不可。”姑娘抽抽搭搭地哭道。 “不过是延期而已么,又不是毕不了业。”司机宽慰道。“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傅文熙觉得这司机说话还挺有道理,于是下车后很认真的给司机打了五星好评。他最近陷入了奇妙的“苏愿魔咒”,不也是一场延期么?又不是毕不了业。想他,傅文熙,博士的毕业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