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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力的一声喊,一众人如鬼魅般朝着马匹弛来的方向迎了过去,顾晏惜冲在最前,在即将冲到马身前时飞身而起,一剑挑落一个,陈情紧随其身,将旁边攻向世子的人卷起来砸向地面,当即脑浆迸裂,其他人动作稍慢一步,却也都人人有了战绩,在对方反应过来就先收割了一波。 朝丽族人皆是在马背上长大,马术少有人及,可这里不是草原,拥挤的官道上根本不可能发起冲锋,这反倒成了制约他们的地方。 他们反应也快,立刻弃马,手持他们一族特有的长刀扑过来,和七宿司众人缠斗在一起。 时有人倒下,七宿司的,或者朝丽族的。 七宿司的武力在大庆朝公认的强,但和朝丽族对上也只略高一筹,而这是大庆朝的最高战力,朝丽族人却是平均水平,若非朝丽族人从天性上来说就无法结成任何阵式,大庆朝不会有任何机会。 顾晏惜越打越清楚的认识到两国之间的差距,下手越加招招致命,这样的敌人,多一个他们大庆朝就要多十余个人送命! 朝丽族的勇遇上七宿司的狠,最终还是七宿司占了上风,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后朝丽族选择了撤退。 “主子,死……八个。” 这是七宿司多年来损失最大的一回,陈情难受极了,七宿司素来铁板一块,众人多年来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感情深厚不比亲兄弟差多少,而现在,他们失去了九个兄弟。 顾晏惜闭了闭眼,“朝丽族呢?” “十七人。” “休整一刻钟。” “是。”陈情揉了把脸,这一刻钟主子是留给他们给兄弟们收尸的,眼下不能带走,等把袁世方送回京城才能再回来接他们。 PS:这一章写得非常涩,但是牵涉到主线又不能不写,修得我生不如死……下一章会晚。 ☆、第二百五十八章 前后夹击 而这,还只是开始。 朝丽族人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攻,每次都扔下十几具几十具尸体后撤退,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便又会卷土重来。 将敌人再一次击退,肆晏惜看着微明的天边片刻才回头,陈情正带着人将朝丽族的人扔到一起,自己的兄弟则被好生抬着放至一边,另有人在路边挖着坑,这将是七宿司故去的人暂时的归宿。 七宿司这次减员严重,由三十七人消耗到仅剩十六人,足足二十一人送了命,而七宿司需要花近十年才能培养出来这样一批人。 又闻马蹄声,所有人腾的站起来戒备,不管多累伤得多厉害,此时都得扛着。 顾晏惜耳朵动了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援军来了,比预料得来得早。 有的人当即就一屁股墩坐了回去,那样子一时半刻是站不起来了。 不等马停下,领头之人便飞身下马,正是汪容。 汪容倒头下拜,“参见首领。” 顾晏惜叫起,“来了多少人?路上可有见到袁世方?” “是,属下已经安排人护送袁世方上京,此次前来有两百人。” 两百人,怕是七宿司在京城中人能抽调的极限了,顾晏惜冷眉冷眼的看向豫州方向,“来得正好,你带人绕到那边去埋伏好,那朝丽族人应该还会再冲一波,前后夹击,一个都不得放过!” “是。”汪容看着那边没了生命气息的兄弟鼻子发酸,咬着腮帮子转回视线,低着头走开去做安排,从他手里放走一个人他把自己的头拧下来补上! 一如顾晏惜所料,没多久后朝丽族人再次发起了冲锋,他们虽然损失更加惨重,可他们的总人数本就要比七宿司多几倍,即使到如今还有五十余人,且经过前面几次他们已经摸清了七宿司的底细,对方只剩二十人不到,他们如何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目标明确,五人直扑顾晏惜,其他人也是先朝着受伤的下手,他们势在必得! 然而这一回老天爷没有站在他们这一方,他们前脚到,汪容带着人后脚就将他们团团围了个结实,长刀倾刻间被卷走,人也被卷着天旋地转。 五十四人,无一逃脱,当场死五十人,顾晏惜只留了四个活口并卸了他们下巴,朝丽族人以勇猛蛮横著称,这些人他都打算交给芍药,这方面芍药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陈情,安排人沿路把大家找到带回去,再拿我的官印去寻当地官府,让他们派人将朝丽族人的尸体处理了。” “是。” “汪容,你带五十人前去豫州,将豫州好好给我过一遍筛子,顺着袁世方这根藤往下查,我怀疑豫州不止他一个隐藏身份的朝丽族人。” “是。” “首领。”跑过来的人肩膀上的衣服已经破了,露出里面翻着红rou的伤口,他像是没有痛觉,双手将一个绢布递上,“从朝丽族人身上找到的。” 顾晏惜拿着打开,毫不意外是份地图,很详细,详细到从豫州至少有三条道可以通到京城。 之前他特意认过袁世方的笔迹,这不是他的,捏着绢布到鼻端闻了闻,然后他递给了汪容,“把这人找出来,受千刀万剐之刑。” “属下一定会好好招待他。”汪容恨得咬牙切齿,如果这人也是个朝丽族人也就算了,如果是大庆朝人,他会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都留心,潜藏的敌人未必只有这些,也未必不会再进攻。” “是。” 此时天边已露霞光,晕染之下让那小半边天空都染上了红色,它们就如同一块颜色鲜活的幕布,等着衬托那一轮照耀整个世界的太阳。 若阿芷在这里大概会笑吧,从心至眼,再从眼底蔓延至满脸的笑,只要看着她笑,再大的事他都觉得不算什么了。 快了,就快能见面了。 花芷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当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时第一反应就是疼,比那次在庄子上还要疼多了。 “小姐,您醒了?”抱夏几乎要喜极而泣,“您渴不渴?饿不饿?我去给您拿吃的!” 噼里啪啦的说完,抱夏跳起来跑了,芍药给伤口上药的动作不停,翻了个白眼继续忙活,激动什么,她都忍着呢! 身体是痛的,是渴的,也是饿的,可种种种种加起来都没能将强烈的乏力感给压下去,一时间花芷竟有种脖子以下都不是自己的感觉,要是同时痛感也没有就好了。 “什么时辰了?” “次日了,船反正放订了金不会跑,我就让他们延后了一天,他们也不敢有意见,现在浈阳谁不知道我们是凶神恶煞。” “……”这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花芷无力的又想闭上眼睛了。 “别睡别睡,花花你先撑着点,吃点东西再睡。” “不睡。”花芷只好又睁开眼睛,“大家的伤势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