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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齐语无伦次。 “那又怎么样?”徐知着很平静:“谁会帮你报仇?找我报仇?” 周士齐终于流露出大势已去的绝望,虽然从小舞刀弄枪称王称霸的长大,但他的骨气都只在一张皮上,徐知着轻而易举地戳穿了这张皮,甚至在他还没有正儿八经开工之前。 审讯是个技术活儿,你最强大的武器不是疼痛,而是恐惧,人对死亡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想象的恐惧……周士齐怂得太快,但坦白并没有让他逃脱惩罚,徐知着一边帮他放血,一边把血液冷却到0度再输回去,建立起一个完美的死亡循环。 当体温降到35度时,周士齐抖得就像一只寒风里的耗子,强烈的恐惧让他对自己身体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大小便失禁,整个人浸在冷汗和排泄物里,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左战军推门进来,被唬得一愣:“你怎么他了?” “我还真没怎么他。”徐知着也有点受不了那个味道,站在门边抽细雪茄。 “林德找你。”左战军话音未落,便激起了周士齐强烈的反应,他整个人在椅子上弹动起来。 徐知着摆了摆手,探身过去撕开周士齐嘴上的封条:“我可以给德哥一个面子,但你也要给我一句准话。谁让你办的,这件事?” “恩版。”周士齐毫不犹豫。 “逐浪山呢,跟他没关系?” “没有。”周士齐摇摇头,随即又猛点头:“有,有有关,是他,是他叫我做的。” 徐知着实在忍不住笑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想让你走,回北京,让你……让你……”周士齐搅尽脑汁地想如何把情况形容得委婉一些。 “让我不听话,让我跟他们闹翻?”徐知着冷然道。 周士齐显然又被吓住了,一声不敢吭的,瑟瑟发抖。 “最后一个问题。”徐知着问道:“为什么要绕这么大圈?” “我们,我们……”周士齐呆滞的:“我们怕你。” “怕就不要做。”徐知着直起腰,重重地拍周士齐的脸,把手机调到摄录档:“把刚才说过的,再说一遍。” 徐知着当然没有真的把人给弄死,事实上,他还把人留下养了几天,养得基本看不出什么毛病了,才囫囵个儿的放了出去。周士齐招供的视频被刻成盘,托人转交给了恩版和逐浪山,吴恩版那边没什么动静,只是派了个人过来分辩了一下,倒是逐大爷很是鸡飞狗跳了一番,把金三角挖地三尺最后从泰国把人揪回来狠揍了一顿。 没办法……窝火。终日打鸟的,让鸟啄瞎了眼,都已经万般不情愿的缩头当了个乌龟,还让人坑出来顶了缸,真还不如当初就出手挣一挣,也别枉担了这个虚名。但此事百口莫辩,解释也无用,就算是个暗亏,逐浪山也只能吃了, 此事虽然风过无痕(周士齐身上连疤都没留下一个),但却在整个缅北的权贵们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虽然以前的徐知着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他做事是有谱的,行为是有底线的,而不像现在。 徐知着现在不用两头跑,时间和精力都多了不少,刚好趁着克钦邦的局势陷入僵持,领着左战军把手下的员工从上到下捋一遍。左战军在总监助理这个位置上干了太久,一直有实无名,需要带着他认认人,找个机会给他正名,至少摆到副总这个位置上,也方便他将来接手。 左战军虽然不明就里,但陪着徐知着熬夜看简历,订考核计划,从来无怨言。凭良心说,左战军的天赋算不上好,但是胜在勤勉,做什么都很上心,而这也正是中国军队培训军官的重点。领导们不需要手下多么惊才绝艳,要的是踏实可靠,毕竟大部分人缺的是努力,有些工作并不难,但太多人还没轮到拼智商就已经出了局。 左战军是两栖兵,而且天份放在那里,枪法一般,但徐知着凭着长短两杆枪震慑世人,枪神就成了TSH的一块牌子,左战军总觉得自己的枪法拿不出手,闲没事就泡在枪房里。25米,手枪速射,戴上耳罩反反复复地练。 徐知着闲时去看他,贴着他身后说道:“你太慢。” “我瞄不住。”左战军沮丧。 “不要瞄,没时间给你瞄。”徐知着在说话间拔枪开保险,几乎是看也不看的抬手便开枪,一排5个靶子打下去,都在5到8环之间:“这么远,瞄也白瞄,反正不会准,关键是快。” “我就是快不了。”左战军苦着脸。 “发力。”徐知着放下枪,从左战军手腕摸下去,沿着肌rou隆起的轮廓摸到腰上,稍稍调整了一下站姿和发力的角度,安抚道:“动作没什么问题,你就是太犹豫。7米以内才需要追求准确度,7米以外,越快越好。” “我打不准。” “打不准没关系,子弹凑。”徐知着重新压满了一个弹夹,还是像刚才一样抬手开枪,毫无半点迟疑,转瞬间弹夹已经清空,传出清脆的顶针撞击声。手边的液晶屏上显出着弹孔,人形靶的前胸位,被子弹划出一个大大的“X”。 死亡区域。 当一颗子弹解决不了问题时,用一组子弹解决,简单暴力,但有效,徐知着的逻辑。 “不要犹豫!”徐知着一手揽在左战军肩上,嘴角微微勾起。 左战军只觉眼前一黑,清脆的金属声已经在耳边亮起,黑洞洞的枪口正对脑门……虽然明知道没有子弹,但还是反射性的全身一震,鸡皮疙瘩暴起。徐知着哈哈笑着退开了两步。 143 “不要犹豫!”徐知着一手揽在左战军肩上,嘴角微微勾起。 左战军只觉眼前一黑,清脆的金属声已经在耳边亮起,黑洞洞的枪口正对脑门……虽然明知道没有子弹,但还是反射性的全身一震,鸡皮疙瘩暴起。徐知着哈哈笑着退开了两步。 “死扑街!”左战军咬牙切齿,双手飞快的褪子弹,只是还没等他瞄准,枪声已经又响了两次。 徐知着依托枪房里的桌椅板凳匍匐隐蔽,虽然并没有真的子弹射出,但左战军对徐知着的盲目信任让他感觉自己被击毙了一次又一次,简直是万枪穿心,那种感觉非常之刺激,挑逗一个军人骨血里的恐惧与激情。 左战军只觉得全身发热,连皮肤都能感觉到气流的波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开枪! 开枪!开枪!对每一个人影开枪!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不要瞄准,不要犹豫,开枪!就好像,面对最后的机会,面对唯一的机会!就像在那些真实的战斗里……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较量,左战军大汗淋漓,几乎精疲力竭,最后索性凭蛮力把徐知着扑到地上,调转枪口正对着脑门硬开了一枪…… 砰! 徐知着帮他配音,做倒地不起状。 左战军一时哭笑不得,随手把人拎起来,扔到墙角的沙发里。 “不要瞄准,也不要犹豫,真有什么,没时间给你折腾。”徐知着也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