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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的相守不需要太多理由,有这样一两个瞬间足够彼此依偎。 这世间太残忍,爱情是难得的奢侈品。 徐知着在街边的小吃摊请艾琳娜吃咖哩叻沙和rou骨茶,马来人的叻沙偏辣,艾琳娜很不适应,吃得泪涕横流。徐知着细心地从隔壁杂货铺买来干净纸巾。 艾琳娜看着桌边店家供应的便宜纸巾笑道:“我现在相信你当年是吃过苦。小时候过得太好的人,不会像你这么细心。” “不一定啊。”徐知着忽然顿了一顿,重复道:“不是的,也有一些人从小得到很多爱,长大只想把这些爱分出去。就像一个大号的向日葵,会不断的吐太阳,照亮别人。” 艾琳娜没什么闲工夫,植物大战僵尸是她唯一会玩的手机游戏,还从来没通过关。 “那很难得,那是真正善良的人。是你那个朋友吗?” “是啊!对,他也是这样,很善良的人,跟我们不一样。”徐知着忽然有些难过:“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还在部队工作,做很重要的事。” “想见吗?”艾琳娜平静地逼视徐知着,蓝瞳倒映着迷离的夜景,溢彩流光。 徐知着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想。” “你喜欢我?”艾琳娜问道。 “是的。” “那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徐知着十分老实:“我做这些事很慢。我很喜欢你,我想照顾你,你不别扭,也不矫情,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你问我这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我这辈子经历过好几次爱情,而它们每次都不一样。” 艾琳娜沉默良久,慢慢说道:“我学中文的时候学过一首歌,叫。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我也很喜欢你,我没有见过比你更聪明有趣的男人,男人在感情中总是很愚蠢,他们喜欢说谎,行为霸道,而且自私。可你很坦率,我喜欢这样。终于可以不用再骗人说我爱你很深,非你不可,这感觉也挺好。” 把感情谈到如此直白,仿佛一笔交易,对很多人来说难以接受,对有些人来说却是难得的信赖,爱情是多么虚无飘渺的东西,哪里比得上各取所需,利益共享。 艾琳娜注意到徐知着一直在按动手机,终究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卫星定位。每隔30秒它就会把我们的位置发给总控室,我另外定了一个10分钟的闹铃,假如时间到了我不做延迟,总控室的警报就会响,会把我们的定位信息显示出来。”徐知着调整好最新的一次闹铃,把手机界面亮给艾琳娜看。 “所以他们一直知道我们在哪儿?”艾琳娜失笑。 “不,他们一直可以知道我们在哪儿,虽然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徐知着的笑容温和:“我不可能真的让你身处险境,又毫无准备。” 艾琳娜愣了一会儿,慢慢笑了,这种精心计划的脱轨,不动声色的控制力,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 徐知着领着艾琳娜回酒店时,马克西姆正与兄弟们围在一起赌钱。他们本来想赌徐知着会不会上床死,但因为大家都不好意思押老大性能力不足(主要是怕打击报复),盘面一边倒,庄家建不起来,索性摸了骰子出来赌大小。 马克西姆拿着一只马克杯当骰盅赌得正欢,陡然看到老大从门外进来,差点惊掉了整个下巴。 徐知着淡淡扫了一眼,说道:“下周薪水扣三成。” “喂!”马克西姆直追出去:“你们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徐知着但笑不语。 马克西姆倒还好些,可怜守门的两只,瞪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徐知着同情得拍了拍两人胸口说道:“下周薪水扣五成。” 两大汉没开口,瞠目结舌地目送两人进门,转头面面相觑,又一转眼瞄到呆立一旁的马克西姆,齐声喊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这样不好!”艾琳娜笑个不停。 “有什么不好?拆东墙补西墙你懂不懂,反正管家小姐一定会扣我工钱,我得找补回来。” “他们以后会盯死你的。” “不会……他们只会从我钱包里偷钱,把薪水补回来。”徐知着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 “那你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忘了,等我回家看看帐本。” “我只是忽然想起,他们告诉我,Ben一个晚上值5万美金。”艾琳娜若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这也太好赚了!”徐知着虽然会意,还是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 “他们好像已经付过帐了。”艾琳娜的手指慢慢划开徐知着的领口,勾开一颗纽扣。 “那怎么办?要我赔钱是不可能的,要命倒有一条。”徐知着一脸正色。 “你怎么确定,你能赔得起?”艾琳娜的笑容暧昧。 “不……你忘记了,我是不跟人比的。我这人不作价,要不要也不由你。”徐知着慢慢把人逼到墙边,随即拦腰抱起:“先去洗澡!” 徐知着其实有点紧张,因为没碰过女人,不知道她们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甚至延续了曾经的强迫症,努力清洗每一寸皮肤,小心修短了指甲,只是临出门时,猛然注意到垂在胸口的银光;徐知着愣了几秒,慢慢褪下项链,把银环握进掌心。 那小小的东西填在粗糙的手掌里,几乎没有存在感,但天长日久摩挲在胸口,给人以深切的钝痛,一直以来,他都想逃脱这种痛,那种在午夜梦回时独自醒来,甚至都会让人落泪的痛苦。一瞬间,所有难忘的画面掠过脑海,终究还是定格在一个温暖的微笑中。 祝你快乐。 徐知着忽然想起,蓝田好像还没来得及对他说这句话,但……相信这个人不会变的,心地也是不会变的。无论如何,他都会盼着所有人好。 也祝你快乐。 徐知着无声无息地说完这句话,把戒指放进钱包的夹层,与曾经最珍贵的军牌放在一起。 艾琳娜等得几乎有点囧:“我以为你们军人洗澡都会很快的。” 徐知着上身赤裸,水滴从发梢处滚落,流过麦色的肌肤,这些年少见风雨,肌rou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不再是过去硬到见棱见角的精干凶悍。 “我有点紧张。”徐知着失笑。 “那怎么办?”艾琳娜蓦然感觉心中柔软。 “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徐知着俯身吻上艾琳娜的眉间。 据说床品如人品,其实男人的技术和尺寸都不如诚意重要,他是否关注你的感受,是否愿意忍耐自己,只为满足对方的需要。女人永远需要最温柔的对待,最轻柔的触碰,最温暖的呼吸,耳鬓厮磨,低语呢喃…… 艾琳娜忍不住困惑:“你真的很久都没有……” “怎么?哪里不对?”徐知着马上抬头。 “不,不,没有。”艾琳娜望向徐知着眼底,那双眼睛明亮而专注:“我只是觉得……觉得……” 如果将来要离开你,应该会很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