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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上面,原本的设计也许是为了追求尊贵优雅,但因为是青铜器,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君显的右手还牵着她,看她盯着专柜看的专注,里面射灯的光透玻璃,散照在她的头发上,那发丝,干净又顺直。他晃了一下相牵的右手说,“……你要钻进展柜吗。” 她直起身,靠近君显说,“有人要吃药了。” 君显连忙向展柜里望了一眼,低声说,“那个?” 南音点头。 吃药,是古玩圈的一种说法,“交学费”的意思。 证明这东西不看真。他靠近南音低声说,“你现在已经有这种把握了,看一眼就行?” “不然师傅能让我在博物馆。”南音也压低声音。“术业有专攻,我也是有专长的嘛。” 君显看她神色自信,柔声说:“他们负责人在那边,咱们可以去聊聊,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拉着南音向那边去。 作为专业的拍卖行,当然会安排专人为来竞拍的财神爷们答疑解惑。不过这种小拍行安排的人,和苏富比佳士得那种地方的人比起来,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南音说:“他们说这瓶子是传承有序的,还说之前上拍过,你问问他上拍之前事情,看他知道多少。” 君显点头,和那人聊起来,没说几句,他的表情就有些古怪,转头来看着南音,“他说这是唐英亲自督造的,为了庆祝乾隆八十大寿!” “啊——!”南音眨了眨眼睛,“他是不是口误,或者你听错了?” “听错?”君显笑着说,“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口误大概有可能。我再问问他。” 他转头又和那人聊了几句,南音也听不懂,看君显聊完,被拉着走到一侧,君显小声说:“没错,我又问了一遍,他还是那么说的。” “那这是开玩笑!”南音捂上嘴,“乾隆21年的时候唐英就死了,怎么可能死了还督造这么个东西出来。” 君显一本正经地说:“死后35年还可以如此敬业,唐英不愧第一督造官。” 南音笑的不行,“这拍行还真是……”正好彩青过来,她趴在彩青肩膀小声说了就继续闷声笑起来。 彩青倒是大为惊讶,愣了一会才说:“这种小拍行果然不靠谱,父亲当时说,这东西存疑,首先没有烧窑记录,其二清宫档案里也查不到,只能查到故宫的那件。可对方又偏偏能拿出曾经上拍的记录,证明这东西传承有序。” 君显摇头,“传承有序那就是个笑话,现在多的是办法把东西弄得传承有序。” “要不看完东西再说。”南音看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开里面的门,大家水流般的向那边去,她晃了晃彩青,“东西本身会说话,什么传承有序,什么档案记录,我还是倾向于相信东西本身。” 彩青看过去,陶庆为带的专家正在说,“这东西来之前我们就倾向于看真,为什么呢,虽然故宫说他那件是孤品,但是孤品也有可能是已知中的孤品,随着历史后来发展,出现同类的藏品非常有可能。” “噗——”彩青一下笑了,拉着南音往那边去,一边交代:“我可提前和你说,要是真的不看真,可不许你和别人说,我倒想看看,有人打眼了,是不是还能那么嚣张!” “嚣张?”身后传来一个略幽怨的男声,“是说我爸吗?” ☆、第20章 英国的拍卖行已经是相当成熟的行业,从大大小小数不尽的拍卖行,到每个月数不清的拍卖会,无处不体现出,这行完整的产业模式。 拍卖行的级别更是分的很细,除了国家级别的,也有很多本土的老牌拍卖行,这种拍卖行,最早大概都是家庭式的,所以多以名字命名。 身后一听是陶保的声音,彩青顿时懒得搭理他。南音连忙问君显:“这地方也太不敬业了,怎么事前不做功课?” 君 显知道她是没话找话,不想陶保和彩青起争执,但还是认真地答她,“你知道国际的艺术品市场有多大吗?——就像英国最大牌的苏富比,里面的的专家部门大概有 小一百个,分的非常细致,当代艺术,印象派现代艺术,大师作品……珠宝,钟表……甚至洋酒,”他细数着,听的南音越来越惊讶。 “我们平时关注的,也不过是……二十世纪中国艺术,中国瓷器以及工艺品,当代亚洲艺术……细分下来,人家一百个部门,而我们中国瓷器只是其中一个部门下的一个分类……而这间” 他指向墙上中间的招牌:“这间a&iques就是一间本土的老牌拍卖行……当然拍卖种类没达到那么庞大,而且以前多拍卖欧洲古董……还有欧洲古董家具,近年在亚洲艺术品风暴来袭后,才开始展开这方面的业务。所以搞错一个知识点,实在不是奇怪的事情。” 彩青插嘴道:“这有什么呀,前段时间咱们国内不是拍出了2.2亿的汉代天价玉凳吗?汉代都能有凳子,咱们中国人自己都犯这样的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事陶保倒是知道,那汉代玉凳也是国内拍卖公司拍的,2.2亿,当时是拍卖市场的最贵玉器,后来被人质疑,汉代人都是席地而坐,那时候还没凳子。所以这东西最后闹的太大,被查出只是一个小玉料场自己做的,成本两百多万。 他心里很高兴,觉得别人说的话他终于听懂了。 那边东西已经被拿了出来,这种是会天价成交的藏品,所以允许客人上手看,而且拍卖预展一共三天,足够保证每个有兴趣的客人都看够,摸够。 南音他们在后面,前面围着不少人。轮到陶庆为的时候,他带的专家都是看了看,但是不说话。丁占元也认真看了看,有认识他的人,立刻问:“丁老师,这东西您怎么看?看不看真?” 陶庆为立刻心中嗤笑,这人是个棒槌,这种地方,大家都是竞争对手,以为在博物馆呢,还问人家专家的意见。 丁占元自然不会得罪人,说道:“能够将前朝到当时最好的工艺集于一身,瓷母,的确是集大成之作,但是工艺,审美,这些东西都很私人的,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从纯粹艺术的角度讲,瓷母这东西,本身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大家听明白的都笑起来,这话说的很有技巧,看似回答了问题,还挺诚恳,但其实根本什么也没说。 更没有论这件东西的真假,人家说的是瓷母本身,故宫那件才是公认的瓷母,至于这个,还是自己看吧。 但陶保却没有听出这些弦外之音,靠向南音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