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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珊珊。” . 纪茉打了石珊珊的事当晚就传开,但年级里,说她错的人很少。主要还是因为石珊珊家那些破事,不知被有心的谁知道,传得沸沸扬扬。 故事里,齐欢爸爸的戏份很少,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和齐欢家有关,毕竟是别校的八卦,他们不太感兴趣,也不太清楚,没有传播的乐趣。 但都清楚一点——石珊珊他爸吃软饭。 又因为一中最不敢得罪的那几位对石珊珊的态度很糟糕,所以风向格外明显。 纪茉没被说什么闲话,但左俊昊知道她被石珊珊打了,还是忍不住想去找她。 纪茉拦住他,没让他去。两人坐在无人的拐角楼梯上,纪茉腿上铺展着一本书,垂着头,许久未说话。 一向聒噪的左俊昊,就那么陪着她沉默。 她的头发挡住脸,手握着笔在书上轻轻划,笔尖和纸页摩擦的声音格外清晰。 左俊昊问:“为什么拦我?” “我已经打了。”她声音轻轻。 左俊昊动唇要说什么,忽见一滴晶莹透明的水珠掉下来,落在她的书本上,把工整的印刷字体晕皱。 “你没事吧……” “没事。” 左俊昊稍作沉吟,“你难过,是因为齐欢走了吗?没事的,等以后还是会有机会见面……” “你不懂。”纪茉闭眼,头垂得更低。 左俊昊看见她抬臂,左手摸上右手手腕,将衣袖撩开一些些,底下藏着的一根手链绕在她手腕上。 是齐欢送的,他知道。他记得那次撞见她弄丢,她晚饭也不吃,一直在小树林里找。 纪茉摸着手链,一点一点握住自己的手腕,很用力很用力。 她好像,好像一直只对齐欢的事有兴趣,别的全无所谓。 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左俊昊僵了下,咽了咽喉:“你……” “齐欢是我最好的朋友。”纪茉哭得没有声音,每一根神经都在死死压抑着,头低得快要看不见,书本上的水珠却不停在增加。 “我们都是女孩子,我知道……我都知道。” 角落响起虫鸣,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静,连她的哭声,都是平而沉,没有半点波涛的形式。 就在这一天,左俊昊想起了很久之前季冰调侃他的那句话,季冰说,他伤了那么多小姑娘的心,总有一天会被小姑娘伤回来。 当时他嗤之以鼻,后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就在这刻,就在看见纪茉的眼泪的那刹,左俊昊突然觉得,这个调侃,似乎将要成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那句“热烧三把火”“打xx”,这个是她爸这件事的主因。 ——— 第一更。 ☆、第46章 Rang 日子平缓如溪流, 不管期待还是害怕,高三还是如期而至。连跳脱的左俊昊他们也没了搞事的时间,比从前安分许多。 唯一让人耿耿于怀的就是陈让, 经过高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比高一时还要更冷硬, 一天里难见他张三次口, 越发惜字如金。原因出在哪里, 身边的朋友心知肚明。 一开始, 齐欢每周都会跟张友玉联系, 后来频率慢慢递减,不知从什么时候, 彻底断了联络。 齐欢不在, 左俊昊他们最先也有些不习惯, 后来逐渐习惯了, 若不是有时会在街上碰到敏学的人, 他们甚至都要生出错觉,仿佛只是做梦,其实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 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 谁都无法抹杀齐欢的存在。 陈让开始喝甜的东西, 每天一杯, 有时是下午, 有时是晚自习,塑料杯身透出粉嫩嫩的颜色,静静立在他桌角。他不一定每回都喝完, 或剩一半,或剩三分之一,不管喝完没喝完,隔天照旧雷打不动,还是会买。 季冰私下叹气说:“陈让不喜欢甜的,何必勉强自己。就算是……”每每说到这里停住,听得左俊昊也跟着感慨,然后便接上剩下的:“大概……他心里太苦了吧。需要一点东西压住。” 甜的东西是一个方面,更明显的一点是,有时候走到一个地方,陈让会下意识呆一瞬。他像是从某个时刻开始,沉浸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更加安静,更加沉默。 每当那种时候,他们都无法,也不忍心打扰。 而贴吧里,一中和敏学两校曾经掐架的帖子,搜索关键词翻一翻也还能找到。 帖子里的字句和陈让改变的习惯,每一样都证明着齐欢的存在。 陈让的成绩越来越好,比以前还要好,他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卯足了劲不停想要往前。左俊昊听老师们讨论说过,以陈让这样的状态,如果保持到高考,只要发挥不出问题,绝对会有傲人的成绩。 最后的一年里,别的事情对陈让来说都成了旁枝末叶无关紧要的东西。唯独让他分出了一丝丝注意力的,大概要属石珊珊在高三上学期转校离开禾城的事。 和齐欢有关的痕迹越来越少,每一丝线索关联,都显得尤为可贵。左俊昊知道,陈让手机里还存了敏学那帮人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为了什么,不言而明。 一年的辛苦,在高考之后全见分晓。那个暑假,一中成了禾城中学里最大的赢家,陈让拿下省状元,给自己在一中的三年交出了一份满意的成绩单,也让学校大大长脸。 左俊昊和季冰当然为他高兴,然而当事人却并没有多少喜悦。成绩出来那天,左俊昊和季冰找了陈让好久,往常去的地方全找遍,最后翻墙进一中隔壁空荡荡的师范旧校园,才找到他。 陈让坐在cao场前的花坛边,以前敏学在此暂居的时候,那里是放红榜木板的地方,晚自习前他们从门口走过,看到过很多次。 左俊昊和季冰远远站着,不知道该不该叫他。 陈让坐着发呆,似乎在想什么事。师范校园空荡荡的,他眼里也空荡荡。 就那一瞬间,身为近距离的旁观者,左俊昊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说不清的难过。 如果齐欢也在…… 如果她也在,陈让不会坐在那里,不会孤身一人。 当晚,左俊昊和季冰把陈让拉出去喝酒,谁都没醉,他俩却一个劲插科打诨逗乐。晚上回去,左俊昊死缠烂打赖着要去陈让家住。他没什么反应,只说了两个字,“随便。” 陈让的家,高中三年里,左俊昊来过,但没有留宿过。头一回过夜就霸占他的床,趴在他床上不走,死活不肯睡沙发。 陈让还是沉默,不生气,无喜无怒。 睡到半夜,左俊昊恍然睁眼,睡眼朦胧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他坐起身,手撑着床,看见陈让在阳台上抽烟。他愣了愣,趿着拖鞋出去,站在陈让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