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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对方却又低下了头。 段瑶挤在不远处,拼命朝他嫂子使眼色——不要理!就当没看见! 楚渊没看到段瑶,皇家护卫军却看到了南摩邪。毕竟如此奇特的打扮,若是再注意不到,那就当真是眼瞎了。眼看三五名官兵已经围了上去,段瑶拍拍脑门,刚想挤上前解围,楚渊却已经出声:“住手!” “是。”护卫军停了下来。 段瑶:“……” 段白月皱眉:“怎么了?” 楚渊翻身下马。 南摩邪赶紧往人群里挤去。 “拦住他!”楚渊下令,“切莫伤人。” “是!”一队官兵追上前,人群sao乱了片刻,后头的文武百官也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何事。 “那个人像是师父。”楚渊急道。 段白月眉头一皱,纵身下马便追了过去。 楚渊只顾着看他,却没料到身后却骤然杀出来一群人。 百姓惊呼出声,楚渊心知中计,反手龙吟一闪寒光出鞘。与此同时,人群中也有人冲上前,一是嫌干看热闹没意思的慕寒夜——也不知从哪扯了一块蒙面巾,捂得还挺严实。还有两人是司空睿与赵越,像是早有防备。 “自家媳妇都遇刺了,还来追我。”南摩邪一把撤下包头,叉腰怒斥大徒弟。 段白月来不及多问,将他一把拎起甩给段瑶,自己匆匆折返回去帮忙。 先前以为只有三五刺客,却没料到后头会越杀越多,从人群中冲出来三十人还不止,武功路子都极其邪门。街上百姓尖叫奔逃乱成一片,众人也不敢大开杀戒,唯恐伤及无辜,段白月护在楚渊身前,周围则是一圈御林护卫军。 “是和尚?”段瑶道。 南摩邪叼着一根不止从哪摸来的麻花,道:“嗯。” “婆轮罗?”段瑶又问。 “什么婆?”南摩邪掏掏耳朵,“我不知道这群人的来历,途中无意中撞到的,便跟了几天。” 段瑶抱怨:“师父怎么也不早些跟哥哥说此事。” 南摩邪道:“又不会出事,慌什么,大喜之日,不坏你哥哥嫂子的心情。来,给师父捏捏肩膀。” 一片混乱中,楚渊目光冷冷扫向人群。 妙心站在一处屋檐下,表情波澜不惊,眼底却是看不明的风暴和情绪,手背亦是青筋暴起,像是在忍耐什么。 段白月握住楚渊的手,沉声道:“我先带你回宫。” 楚渊道:“让他来见朕。” 段白月皱眉:“小渊。” 两方厮杀僵持不下,远处已有军队赶来,一人扭头大吼:“还愣着做什么!你忘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吗!” 妙心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像是终于作出决定,手中念珠顷刻化作无数菩提子,却没有射向楚渊,而是狠狠嵌入了那和尚的喉结,带来一片喷薄血雾。 第一百九十章 普天同庆 天子大婚 见妙心已然倒戈,那伙妖僧便愈发疯狂。段白月带着楚渊退到安全地带,向冽率领大军及时赶到,将刺客团团围了起来。 妙心似是对这群人的武功路数极为熟悉,叶瑾远远看了一阵,皱眉道:“先前在海上的时候,可没见他使出过此等邪门功夫。” “江湖中人,只怕大多会留一手。”温柳年道,“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说话间,那伙刺客已经被制服,为首那人见计划败露,恼羞成怒拼死挣扎,扭头像是要对妙心说些什么,却没留意身后淬毒暗器破风而至,脖颈处瞬间传来一阵凉意,只能大张着嘴嘶哑发不出声。 妙心看了眼段白月,手里方才握紧的拳头又松了下去,一枚菩提子掉落在地。 “带下去。”楚渊沉声吩咐,“看紧一点,休得再胡言乱语。” 向冽领命,率人将刺客押送回宫。妙心手臂在方才打斗时受了伤,隐隐渗出鲜血,依旧站在原地未动,周围一圈御林军将他团团围住,手中长剑闪着寒光,却不敢轻举妄动,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只等楚渊与段白月的命令。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起地上细小灰尘。妙心低头敛眉,脸上辨不清是何表情,也未再看楚渊,单手捂着胳膊转身缓缓向城外走去,步伐有些踉跄,像是受了内伤。 “要我去拦住吗?”段白月低声问。 楚渊摇头:“他若不想说,便没人能撬得开嘴,就这样吧。”想要知道事情原委,方才擒获的那些妖僧应当也能说个七七八八。 这场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江怀率人将受伤的兵士抬了回去,泼水洗去街上血迹后,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众人重新启程前往大雍塔祭天祈福,百姓战战兢兢,也不敢再出门,只在心里后怕回想方才那一幕,觉得皇上也不好做,走在街上都有人要搞暗杀,还是像自己这般,过寻常日子要更好些。 在方才妙心刚一动手的时候,慕寒夜便知这场冲突很快就会结束,于是早早就带着黄远趁乱隐入了一条小巷子中,七绝国暗卫很快便送来干净的衣服,两人寻了处客栈换好,方才体体面面,正大光明一路去了皇宫。 天子率众祈福,自然是有不少冗长的礼仪要遵守,即便楚渊心中再想快些结束,也依旧是到了深夜方才回宫。南摩邪正在大殿中吃宵夜,八个碟子八个碗摆了满满一桌,连筷子上都鎏着金,总算过上了纸醉金迷的日子。 “南前辈。”楚渊笑着进门。 “皇上。”南摩邪站起来,原本挺乐呵,一想却又有些沮丧,毕竟错过了一顿西南府的喜酒。 “金婶婶还在四处找师父。”段白月道,“怎么醒了也不回家。” “为师着急。”南摩邪一拍大腿,“下了后山不得了,全大理城的人都说你已经成亲,早就离开西南来了王城。”于是便昼夜兼程一路狂奔,生怕又错过第二顿喜酒,幸好在路上一打听,知道大婚是在八月,方才松了口气。 段瑶道:“我还当师父不敢回府,是怕被金婶婶又梳头。” 南摩邪又想起来一件事:“为何这回没有将我埋进坟里?”醒来时居然躺在山洞中,险些不知该如何诈起来。 段白月道:“因为瑶儿懒得挖坑,就随便找个地方摆一摆。” 段瑶:“……” 段瑶道:“嗯。” “你可不准学这两个混小子。”南摩邪将楚渊拉到一边,“你跟师父说说,为什么?” “喂。”段白月在身后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