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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错了,我希望我还能把他们拉回来……” 卫成东抬手把妻子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是孩子不懂事。” “这哪里是不懂事?!”安女士抓紧他的手低吼道,“我安心的一双儿女,哪个不是被人夸着长得?从小懂事,从来不用我cao心。可是现在呢?女儿离异成天只知道工作……儿子到了适婚年龄不谈女朋友不说,现在居然喜欢了男人!” 卫成东揽着她的头往自己肩上靠:“安安……” “可我还不敢先戳破!我怕反对得厉害了,卫黎成为第二个卫晨,上赶着往火坑里跳!我甚至怕我自己的儿子不学好带坏了人程泽,我只敢先给程泽介绍女朋友!”安女士崩溃大哭,“可是你看看你儿子说得是什么话,他正大光明,他理所应当,他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和程泽彼此喜欢!” 卫成东听得心里直发酸,他心疼妻子的隐忍,恨不得把不懂事的26岁儿子拎过来打一顿给她出气。 然而他最终却只能笨手笨脚地抚摸着安女士的背脊,努力安慰道:“别难过,臭小子犯浑了,我们慢慢教。” 安女士不言语,情绪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仿佛一下释放了之前被卫黎的狂言打断哭泣,再开口时居然有几分心平气和: “卫成东,之前的我不跟你算,这次教育儿子的问题上,你得跟我统一战线。” 卫成东拍胸膛,一口气应道:“那当然!” 然而隔了没一会儿,他见妻子好像完全平静下来之后,犹豫地摸了摸鼻子道:“咳,我说,安安啊,我觉得吧,这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心态倒是好。”安女士对他的出尔反尔并不惊讶,只是斜眼睨他,“明知是祸非福,你也眼睁睁看着他往里跳?” “无论是福是祸,有些注定是要靠自己走过才知道。”卫成东顿了顿,索性道,“拿小晨来说,她离婚之前你想过这段婚姻会是祸吗?所以,现在又怎么得出卫黎的事,一定是祸?” “卫成东!现在是你儿子喜欢上个男人,这是可以相对而论的事情吗?!”安女士瞪大眼看他,简直觉得不可理喻。 虽然她和丈夫对于子女的教育理念一直有所差异,但她向来以为他们能够求同存异,却没想到对方在这么严重的事情上居然倒戈相向了。 “你先别急,我没有赞成卫黎的意思。”卫成东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长出一口气道,“你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一心一意拼事业,家里和两个孩子都是你在照看。” “你说这个做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安女士嗔道,不习惯丈夫忽如其来的感性和柔肠。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卫成东打断她,“准确来说,直到我知道我女儿的婚姻不幸福,而我妻子毫无办法却因为我要谈一笔生意选择隐瞒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这不是我想要的。” “老卫……” “当初你爸妈嫌我是穷小子,不让你跟我,你连头也不回跟我走了,我现在还记得你跟爸妈说,‘我中意的人,再差我都认,何况他绝对会出息。’我时刻记着这句话,从刚开始企划安心,到开第一家安心,最后开成了连锁超市,都是因为你这句话。那时候我想,只要我能出人头地,只要我有钱了,就能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尤其是当爸妈渐渐接受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想法再正确不过。” 卫成东对着目露担忧的安女士笑了笑:“钱有了,势也多少有人给送来,可是我不知道要来干嘛。饭桌上那些谈生意的老板,挺着个啤酒肚带着二十多岁的年轻小情人,我看着都觉得是糟蹋。对我来说,有这时间还不如回来跟你们吃顿饭。” 能够于繁华浮世间找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并坚持守候,旁的就都不重要了。 流言蜚语?当初小晨离婚的时候还听得少么? 何况他是真的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辈子要护好就是他的安安了。 虽然是朴实无比的话,安女士却听得动容,只是她板了板脸故意嘲道:“说得真好听,你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啊。实话实说,有没有对小姑娘动过心思?” “哪能,内人二十岁起缠着我,太厉害啦。” 安女士闻言笑起来,轻轻推了推他:“美得你。” 卫成东展臂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道:“我一直在想,咱们能恋一辈子是咱们的福气。可是如今这社会可不比当初了,女儿离婚的时候我就想,哪怕以后都不嫁了又怎么样?老子养得起她,做什么要把她嫁出去吃苦,同理啊……” 安女士听到最后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时笑容淡了下来:“这哪能同理。” “我是说,一纸婚约还有离的,他们两个男人你觉得能走到哪一步?我们何必现在咄咄逼人,这年轻人啊都有逆反心理,你越逼他,他反而越觉得对方好得不能再好,也许这份原本就不太庄重的感情反而让他们给特意弄牢固,不是弄巧成拙吗?” “你这还讲心理战呢?果然是生意人啊,卫老板”安女士好笑道。 卫成东呵呵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安女士又道:“那如果,他们这辈子都不分呢?” 卫成东闻言怔了怔,良久才道:“那也是福气,跟咱们一样。” 话音刚落,二人同时静默下来。 安女士心想,怎么能是福气,就算是能长久到走一辈子的感情,也不能是两个男人之间发生的啊。 卫成东则想,跟儿子谈话前,他觉得几率是二八开,谈完之后觉得五五开都勉强——但是看了看面色如水的安女士,他决定把话憋回去。 过了没多久,卫成东自觉安抚老婆的工作差不多大功告成,正要提议“老年人早起早睡比较好”的时候,忽然听安女士平静道: “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不会答应的。” 卫成东一怔,犹豫道:“安安,你当初认定我的时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为什么不想想当初被我爸妈阻拦时的委屈和不甘是不是?”安女士侧头看他,“今天卫黎理所当然跟我说他们的事情的时候,那副神态、那种语气,跟当年的我,跟当年的小晨没有一点区别。” 卫成东皱眉望着她。 “老卫,我这辈子不后悔跟了你。但是我不知道小晨会不会悔不当初。”安女士看着远处,语气清淡又透着一股坚持和决绝,“我是卫黎的mama,我不允许自己明知道前面是坑,还眼睁睁看着他往下跳!” 安女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强调道:“即使只是可能。” 程泽出了卫家大门,既没有能去的地方也没有离开的想法。 他怔怔地看着紧闭的大门,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 “倒是留了个念想。” 程泽低声自语道,随后自嘲似的轻笑一声,心想,叔叔阿姨大概觉得自己引狼入室了。 他仰着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试图让僵化的大脑工作起来,然而还没等他理清今晚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