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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单根本没发出去几份。为了驱寒,她隔一会儿便要跺跺脚。 大冬天的,谁也不愿意把手从暖和的兜里掏出来,也不需要。这是个辛苦活儿,不容易啊,但他不是救世主。 谢柏衡刚要收回目光,视线里忽然映入一抹嫩绿的身影,她在路过中年妇人的时候伸出了手,朝她微微的笑。 清浅的笑容,带着善意和真诚,暖人心脾。 谢柏衡不由多看了两眼,他这才看清她的面容,洁白的肌肤,秀气却精致的五官,毫无疑问,是个漂亮的女人。不,算不上女人,还是个孩子呢。 他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看不见了,方才勾唇轻轻一笑。 再见到她已经是来年春末,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那天他恰巧去A大找谢柏宁,很奇怪,隔着老远他便认出了她。她穿了一条烟灰色的及踝长裙,刘海被风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肤色雪白,红唇娇艳。这样看着,倒像一株绽开的灰玫瑰。 他想着,原来她是A大的学生啊。 她忽然加快步伐,很快擦肩而过,他鼻尖都还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接着就听见一道温软的嗓音,“这位同学,我帮你。” 他回过头,她已经拎起别人的行李,侧头询问,“你住在哪一栋宿舍呀?” 谢柏衡感到有趣,怪不得,急着做好人好事。 第三次见到她是在医院,然后她便正式走入他生命里,烙了印一样。 谢柏衡嘴边浮起笑,他难得记住一个女人,并把她放在心上,倒不是因为她心地善良。以前他以为,他的女人,善良更好,坏心眼也无妨。 之所以是她,大概是天意吧。 ☆、第10章 灶上熬了南瓜粥,咕噜咕噜冒着泡,看上去软软的,姜昕关了火。洗净手,她炒了盘小白菜和家常豆腐,上楼叫谢柏衡吃饭。 这才一会儿工夫,他竟伏在书桌上睡着了,她犹豫了一下,轻声喊他:“柏衡。” 他便醒了,抬起头,“饭好了?” 姜昕见他眼睛里有红血丝,忍不住心疼,“你再睡一会儿,我把菜放在锅里温着。” 谢柏衡站起来,“不用了,去吃饭。” 南瓜粥糯糯甜甜的,很是清香,再加上小菜清淡,谢柏衡胃口大开,不觉多吃了两碗。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吃姜昕做的饭,厨艺还成。 他放下筷子,“味道不错,我以后尽量回家吃晚饭。” 姜昕笑道,“那太好了。”她一个人根本吃不了多少。 谢柏衡倒没有想到她应的这般爽快,仿佛很欣喜,他心情愉悦,主动把碗筷洗了。 上楼,洗漱,熄灯。他把姜昕拥在怀中,黑色的夜里,她浅浅的呼吸绵长,他亲了亲她的头顶,“晚安。” 姜昕的背脊贴紧他的胸膛,她红了脸颊,“晚安。” 谢柏衡是被一声惊叫吵醒的,怀中的人儿极不安分的想挣脱他的怀抱,做了什么噩梦? 他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她的头,温柔而耐心,直到她渐渐平静下来。 她也醒了,重重吁了口气,背心冷汗涔涔。猛地翻个身,她紧紧抱住他。 她太用力了,手臂微微的抖,把整张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谢柏衡打开床头灯,把她从怀里捞起来抱着,“害怕?” 姜昕顺势偎着他,感受到谢柏衡沉稳有力的心跳,眼眶发热。她摇摇头,“我梦见宋瑜出车祸的场景了。” 梦中既惊恐又害怕,醒来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难过,要真是一场梦该多好。 谢柏衡给她顺背,“姜昕,都过去了。” 姜昕没吭声。 他和她讲道理,“你要摆脱宋瑜的束缚,人死不能复生,你总得向前看。未来的日子很长,还有许多美妙的事情,你应该多交几个好朋友。”她太孤单了。 姜昕心情沉重,“我不能忘掉她。” 谢柏衡叹气,认真的看着她,“我没有要你忘掉宋瑜,你可以把她记在心底,放在最隐匿的感情里,好好珍藏。但是,怀念不等于念念不忘,宋瑜已经死了,无论你怎么想念都没有用,她不可能活过来。” 姜昕心头一刺,推开他,“你先睡吧,我下楼透透气。” 谢柏衡皱眉,“闹什么脾气?” 她心头堵的慌,也不理人,下床穿鞋。 他捉住她的手臂,“姜昕。” 她回头,满脸落寞,以至于谢柏衡有一瞬的恍惚,她很不开心。 “为什么生气?” “你故意在我伤口上撒盐。” “我没有,我在陈述事实。” “你还说。”她咬牙切齿。 谢柏衡头疼,倾身握住她的腰拎过来按在床上,长臂一伸压住她,“好,我不说了,你冷静一下。” 姜昕闭上眼睛,“睡觉吧。” 他沉默,她是个固执倔强的孩子,又重感情,慢慢来吧。 早晨醒来,两人都闭口不谈宋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倒是谢柏衡说话算话,连着好几天都回家吃晚饭,有时回来的早有时回来的晚,他会提前打电话告诉她。 姜昕能做的菜不多,都是些简单的家常小菜,幸好他喜欢吃。他不嫌弃,她自然也乐意做。 锦福文化又约了她面试,她去了后,再次被面试负责人放了鸽子。姜昕生气,写了封邮件指责他们做的不对,有理有据,一点都没客气。 结果他们窦总亲自打电话来道歉,并通知她下周星期一到公司办入职手续,倒也有点意思。不过这才周三,距离下个周一还有好几天呢。 姜昕想出去走走,还没来得及跟谢柏衡提,连仪就打电话来让她回家一趟,她差点忘了,又到了小姨的祭日。 晚饭的时候跟谢柏衡说了这个事,他没表态,只是这天晚上要的格外狠,不知疲倦,像要把她拆散了似的。事毕,她半分力气都使不出,他抱她洗了澡出来,圈在怀抱里,“回去注意安全,我正好也要到美国出差,这几天不在家里。” 姜昕连和他说话的劲头都没有,全身酸软,眼皮子发重,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谢柏衡把玩着她的头发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格外安定。 第二天又下起了雨,连绵不断,天色蒙蒙,被罩了一层灰色的纱,拨也拨不开。气温骤凉,一下子就变得冷了。 姜昕穿上了薄毛衣开衫,袖口有些紧,她取下青玉珠链,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 “拿给我看看。”谢柏衡走了过来,伸出手。 姜昕瞧了他一眼,拿出来放在他掌心里, 谢柏衡看了一会儿,不常见,有些年份了,但算不上贵重,也不稀奇。 他倏地笑了,“家传宝贝?” 她点点头,“十八岁的时候,我mama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