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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丝毫没有眼盲的滞涩,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在一众人眼中,蓝公子跟以往没差,还是那么淡定从容。 但是,这些都是众人眼中的形象。 蓝卿此时的情况只有他清楚,手心冒汗,心跳飞快,四肢僵硬,精神紧绷的像拉满的弓弦,只一个差错,便是满盘崩溃。 蓝卿在心中默默数着脚步数。终于……终于数完的时候,目的地到了。 蓝卿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了?”白季扭头,声音关切,“不舒服?” 蓝卿稍稍放松的精神,骤然紧绷。 “我,我累了。”蓝卿微微扭开头。在白季还没开口前,先一步推开门进去。然后,当着白季的面将房门关闭。 白季站在门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蓝卿这是在……拒绝他?莫非是真累了? 累了?对了,还没问蓝卿今天去了哪里…… 白季盯着禁闭的门扉,满脑子纳闷,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轻叹了一声:“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蓝卿垂着头,隔着门,闷闷点了点头。 听着白季远离的脚步,蓝卿才彻底放松下来。 摸索着走到床边,蓝卿靠在床柱上,眨了眨干涩的一片漆黑的眼睛,细细思索这眼下的事情。 有什么办法,能不让白季起疑。 若是让白季见到关巫,关巫一定会用自己要挟白季,到时候,依照白季的性格…… 白季至于他,犹如他至于白季。为了彼此,不惜所有。 这次,他来做这个“所有”。 一夜未眠…… 其实,准确的来说,蓝卿并不知道自己是“一夜”未眠,他眼前一片漆黑,根本不知时间几何。当耳边传来了鸡鸣声,外面的脚步走动声,越发频繁起来了。 蓝卿知道,天亮了。 “蓝卿。”有人敲门。 是白季。 白少宫主昨天也没睡好,但是天一亮,就立马命厨房做了好吃的,精神满满提着食盒来到蓝卿门外。 蓝卿摸了摸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振作一下精神。走下床,向门口走去。 不料这时,脚下被一个什么东西,轻绊了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动。 “蓝卿?”白季敲了敲门。 “没事!”蓝卿对门外轻喊。 门内的人,此时已经是脸色发白,冷汗湿透。 蓝卿从没像现在这么,这么绝望过。 他以为就算眼睛看不到了,也能凭借耳朵,凭借气息,甚至凭借之前脑中记下的场景,换算成步伐,也能伪装的很好。 但是,他竟然忘了,有些摆设根本不是一成不动的。只要其他人,不经意的挪到一下,自己就会马上露出马脚。 到时候,后果会怎么样?白季会怎么样? 蓝卿没往下想。 握了握拳头,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蓝卿?”白季见迟迟不来开门。又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脑中疑问更甚,蓝卿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在白少宫主思索时,房门被慢吞吞拉开,蓝卿微垂着头站在。 清晨的阳光撒在蓝卿有些苍白的脸上,在眉眼下投出淡淡的浅影。眨了眨眼睛,感觉到皮肤上的微暖,是阳光…… 蓝卿嘴角抿了抿:“今天,天气不错……”清凉的声音下,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啊,天气不错。”白季扭头看了看天空挂着的大太阳,毫不知情地半调侃道,“你什么时候也注意起天气了?” 蓝卿轻笑着含糊过去,转身时轻轻松了口气,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我让厨房做了……”白季打开食盒,打算借着吃饭,问问蓝卿昨天的事情。 “我一会儿吃。”这时,蓝卿打断白季,“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白季布菜。 “我近来练功有些差错。”蓝卿将昨晚想好的措辞慢慢道来,“需要静修一段时间。” “你怎么样??没事吧?”白季问地急切,“怎么会出差错?是心法,还是其他?” 蓝卿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练功时太急切了。只要静修一段时间就好了。” 老实人骗人一骗一个准。 白季对蓝卿的话深信不疑,确切的说,是从不怀疑。听蓝卿这么说,他也放心了。 “你想静修当然可以。”白季说道,“最近流霞山庄里也不太平,我在外面为你找一处宅院,让初三保护你……” “不必麻烦初三,这里就挺好。”蓝卿道,“你就住在隔壁。” 白季愣了一愣,随后轻笑一声。 蓝卿是在说,就算静修我也想待在你身边。是吧? “唉,蓝卿啊……”白季挑着嘴角,再开口杂糅着暧昧的气息。 蓝卿这边还在正在忐忑地等着答案,就感觉自己下巴被人捏住。两片湿润的嘴唇夹着一条灵活的舌头,压了过来。 撬开牙关,在蓝卿呆呆的表情中,纠缠起来,带起一阵酥麻。气息越来越粗重…… 不知多久,白季才依依不舍离开,沉沉的气息呼在蓝卿耳畔,“我都告诉你了,不要板着脸说情话……” 蓝卿:…… …… 不管这么说,这顿饭之后,蓝卿开始了“静修”生活,还没有暗卫的“保护”。 这就意味着,他要开始行动了。 三方势力,不应该说四方势力,个怀心思。 白季,关巫,蓝卿,关玉城。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为了成全他人,他们这场错综复杂的局,从白季重生时拉开帷幕,如今,终是快要进入不能两全的结局。 ☆、受君要做三件事…… 傍晚时分,白季暗卫等人忙着找寻关巫的蛛丝马迹。 赵叔大大方方走进蓝卿的院子,将换上小厮衣服的蓝卿带走,临走时,蓝卿让赵叔领路,专程去了一趟初五的院子。 在里面待了一刻左右,又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跟在了赵叔身后。 于是赵叔,带着两个“小厮”丝毫不引人注目地出了流霞山庄,顺利到达关押关巫的地点。 一切如同蓝卿离开时的样子。 关玉楼被五花大绑,赵叔心疼他,将他放到了床上,盖上一条棉被。而关巫却被丢弃在硬梆梆的地上。 为了掩人耳目,屋中没有点蜡烛,只有凉丝丝的月光照进来,依稀能让屋中人看见彼此的轮廓。 见到蓝卿,关巫眼神忽然热切起来,扭动着身体:“你说过带画骨见我的。” “我有前提。”蓝卿拉了拉赵叔为他披上的风衣“你治好玉楼。” “你先让我见见画骨,哪怕是你将他骗过来,我偷偷看看。”关巫吞了吞口水,提起白画骨,关巫便变了一个人,像极一个饥渴之人见到甘霖一般。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