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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水,不过今年天有点旱啊——” 她已经听不下去其它话了,脱了书包,拎起自己的三四个空瓶子就往那边走。欧阳北站起来,也从阿吴那里拿了一个巨大的水壶,跟了上去。 伍苇是知道欧阳北跟了上来的,可她rou体上的痛苦越多,心里对他的恨就越多。这个神经病,为什么心里不爽快了要玩的是这种项目。他可以颓废啊,可以宿醉不归啊,可以飙车,可以泡妞,还有那么多五花八门的糜烂的事情可以做,为什么会选择爬山这种朴实的项目? “哟,有蛇——” 她本来闷头往前冲,吓了一跳,“哪里?” 欧阳北指指旁边的灌木丛,“这儿。” “快走快走。” 他笑一笑,将自己的大水壶甩给她,“帮我拿着。” “你要干什么?”她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到小树丛旁边,右手就那么掐出去,准确地捏住了那条花花绿绿的蛇尾巴,然后用力在空气中甩了几下,那有毒的东西居然就不动弹了。 这人在干啥? 他将死掉的蛇卷巴卷巴,扯了张树叶包起来,这才回答道,“加餐。” 实在太凶残了,一个富二代大少爷居然会干这事?她绝对不要吃那恶心的玩意。 伍苇转身埋头就往前冲,大概是恐惧赶走了疲累,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在一棵大树根旁边,发现一点点水光。 几个大水壶装满,她心里终于妥当了,有水就有有命,她有救了。 水井旁边有水汽,凉快多了,她坐下道,“欧阳,咱们休息一会儿再上去。” 欧阳北嗯了一下,道,“你别坐地上,有蛇。” 伍苇忙跳起来,为难道,“那怎么办,好累。” “累死比较容易,还是被毒死容易?” 这男人的嘴巴真是一点也不饶人。 他一点也没哄她或者安慰她的意思,站得远远地抽烟,眼睛还四处看。一会儿后,他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走,伍苇胆战心惊,这少爷又要在这荒山野岭干什么?她带着哭音道,“欧阳,你去哪儿?” 欧阳没回答,身体一低,看不见了。 伍苇丧着脸,这人居然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这儿了?要是有蛇,不对,狼或者老虎什么的,就糟糕了!她越想心里越怕,只觉得重重树林后面隐藏各种危险,这里再凉快都呆不下去了。她拎起所有的死沉的水,没命地往上爬,可没爬一会让就懵逼了,方向呢? 每条路都长一样,到处都差不多,方向呢? 她转了几圈都没找对路,来的时候明明就没走多远,而且是一条直道,怎么回去就不行了?这要是她真的走丢了,他们会不会等她?欧阳北那脾气,绝逼直接走了;陈晓不喜欢她,肯定不找;刘思听陈晓的,随大流;至于阿吴,也许会有职业道德找一到?她越想越觉得前途暗淡,忍不住有点想哭了。 这破地方,这破工作,还有欧阳北那破人! “回头,往右边走。”她胸口的对讲机响了一下,欧阳北的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果然傻叉了,不是还有这玩意吗? 她回头,在不远处看见了瞪着他的欧阳北。不知怎么回事,一看见他就安心了,可还有心虚。 “一个人跑什么跑?”欧阳北铁青着脸,手上抓了一大把湿漉漉的野草,“不是说了原地休息一会儿?” 伍苇觉得刚才的自己肯定是被山鬼魇住了,弱弱道,“我一个人害怕。” 欧阳北无语,忍耐了半晌骂了一声cao。 她更觉得自己没用了,不敢正眼看他,“我想先慢慢走回去,结果迷路了——” 他腮帮子咬得死紧,内心有汹涌澎湃的怒气,真想把这傻不隆冬的女人给撕了。他只不过走开几分钟,回去就没见人了,连几大瓶水都没见。心里估摸着她是一个人傻兮兮拎了全部水走,就赶紧快步原路返回,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她走路的速度本来就慢,再加上拎了那么多水肯定走更慢,早该追上了。 他又折返回去,站在高处四面看,果然看见她在一个岔道口来来回回走了三遍都没找对地方。他冷眼旁观了约莫十分钟,低头看渺无音讯的对讲机,估计自己要不主动开口,那女人能磨蹭到地老天荒。 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低头,见她细细的手拎抓着自己那个大水壶的袋子,原本白白的手腕上好几道红红的勒痕。这女人,实在不怎么聪明,只是有一副好皮囊。要是连皮囊都没了,可怎么办才好? 他伸手想去接纳水壶,不料她的身体猛然抖了一下,居然满脸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又是什么意思?以为他要打人?欧阳北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走了,她愿意自己挨累就累吧。 伍苇可要吓的半死了,欧阳北不仅脸难看,连眼睛里都要喷火了。她随时关注他的反应,见他伸手,以为他要打她,赶紧躲开。她躲了一下之后,他好像冷静了一下,转身往回走。伍苇这下不敢多说话也不敢乱走路了,憋着委屈紧赶慢赶,跟着他走回去了。 阿吴正站在灶台前盛饭,伍苇忙小跑着过去,跟看见亲人一样。直到将水放下,她才感觉到手痛,手心已经又勒出来几条乌黑的痕迹了。恐惧能够让人忽略一切,这话没错。 陈晓皱着眉看她小口吹着自己的手心,道,“为了漂亮,真是连命都不要啦?” 可不是么,对她来说,好看就是命啊。 伍苇小声怼了一句,“我乐意。” “那你来徒步做什么?”陈晓直接翻白眼了。 “又不是我想的。”伍苇胆怯地扫了一眼欧阳北,原因不言自明。 欧阳北自刚才起整个人笼罩在阴冷里,回来后也不说话,坐在一块石头上处理那蛇。他摸出随身的小刀,利落地用刀尖挑开蛇腹,挤出来一个指头大小青色的东西。阿吴赞了一声,忙从小盘子接住了。 这种血糊糊的,腥气冲天的东西,有什么好? 等到吃饭的时候,伍苇艰难地拿着筷子,估摸自己的手可能好几天都不能正常使了。 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盘子放她跟前来了。 她抬头,阿吴冲她笑了一下,“吃吧。” 所有人都吃着正常的饭,就她面前被摆了这个,她脸色艰难道,“这是什么?” “蛇胆。给你蒸了一下。”阿吴还是笑眯眯道,“这可是好东西,很难弄的,快吃吧。” 她拿着筷子僵了一下,本能去看欧阳北,他埋头吃饭,不紧不慢的;陈晓垂着眼睛没说话,刘思好像偷偷蹭了她一下。 大概是她停得太久了,欧阳北有点不满意,抬头看着她,“不吃?” 伍苇对欧阳北的声音真是太熟悉了,这音调就和当日他要缝人嘴巴一样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