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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把因抬村长而流出的汗水坐到了卫无恙边上道:「对了,等会儿你怎么施障眼法?我和村长在这房里会不会碍事儿?」 「无妨。」 卫无恙一边说着,一边象是变戏法似的凭空变出了个杯盏放到白清迩面前,白清迩看见里头还装了一杯子茶水。 那杯盏与村长屋里那略脏旧的不同,还镶着金边,该是不便宜,也不晓得卫无恙是从哪儿弄来的。 「进来时我已经在门上留了道咒,这障眼法会掩去我们的气息,那小妖只见得到我,你不出声便无事。」 白清迩轻点了点头,他拿起面前的杯盏,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说来白清迩也觉得奇怪,有好些事情他无需多说卫无恙便能晓得,且在下一刻为他准备妥帖。 「卫尘,我问你个事儿。」 「嗯。」 「你是不是会读心术?怎么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立马给我变出来的?」 回想了下,白清迩觉着似乎打从他与卫尘认识以来就一直如此。 打个比方来说,夜聊之际他强忍着不表现出冷意,可卫尘还是会在他觉着冷的时候为他备上一件大氅;他想要吃什么东西了,卫尘下一刻便能为他准备上一大堆;再如现在,他觉着口渴,可又嫌弃村长屋里的脏污茶具,卫无恙又能立马为他备好一杯。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读心术一个可能了。 卫尘摇头:「人心复杂,纵然修为再高也是难摸人心。」 「那你还能晓得我什么时候想要什么!?」 「你心中所想表露于行,我自然晓得。」 哦,好罢。 大家伙也总说他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也难怪了…… 白清迩若有所思地颔首,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卫尘的双眼,他心中一震。 那掩于清冷之下的灼灼教白清迩颇为不自在。 他在与仇翊然他们一道偷下山去玩时也曾见过两心相悦的男女,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时的目光也是如卫尘此刻的一般。 白清迩心中的那么丁点儿怀疑此刻又大了些。 迟疑着,白清迩开口道:「我说……卫尘。」 「嗯。」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卫尘你……」白清迩迟疑着,「你、你是不是……龙……」 最后那个字就在他嘴边了,可白清迩却又说不出口了。 倘若不是呢? 卫无恙就是待他好到无微不至,喜欢和他挤一张榻,看他的目光稍稍不寻常了那么丁点儿,今天又舔了擦过他脸的手指…… 其他…… 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龙什么?」 见白清迩久久没有下文,卫无恙追问道。 「呃,没,没什么。」 卫尘那样子看上去该是不信的罢,不过他还算体谅人,未再继续追问。 大约是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罢,外头响起了打更人打更的声响。 是子时了。 白清迩有些坐立不安,他紧张地看着窗外。 原先白清迩还当那是寻常的火光,可直到透过窗子见到为止,他才发现原来那是团颇觉诡异的蓝色火焰。本还是模糊的一小团火光可它却越来越近,乍时那一团火光灭了。 轻微的脚步声渐响,随即又在门前戛然而止。 八成是那连日来作祟的小妖。 白清迩想着,登时不敢出声,就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了。 「叩叩叩。」 门扉被连连叩响,一个听着有几分妖媚之感的女子响起。 「老爷,老爷。」 卫无恙看了眼白清迩,白清迩朝他点了点头卫无恙袖子一挥,桌上那一只杯盏登时消失无踪。 第9章 第九回、狐狸报恩 打开门,外头的阴风吹入屋内,而在门后头的,是一个着浅紫色襦裙、梳着少妇发髻的女子。 这女子说不上貌美,不过五官长得甚为端正,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白清迩总觉得这女子眉眼中流露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媚意。 「……」 卫无恙无言,他一言未发将那女子迎入了屋内,房门才关,那女子便一点儿也不知矜持为何物地伸手勾住了卫无恙的脖子。 卫无恙一声不吭地伸手掰开了这女子的手,坐到了桌边长凳上。 「你日日都来寻我是做什么。」 女子被挥开,倒是没有半点收敛的迹象,仍是不死心地缠上了卫无恙。只见她一点不在意地坐上了卫尘的腿上,那温香软玉似身子无骨般软软地靠上了卫尘身上,藕臂一伸更将他二人间的距离拉近不少。 隐隐间,还有些许淡香传入白清迩鼻翼之间。 说不上那是什么香,可是即便这气味香得发甜发腻,可仍是教人觉着好闻得很,忍不住多吸那么两口气。 目光再投向卫尘那儿,只见那女子媚眼如丝,分明是这样平平的相貌,却因这娇媚而平添了几分美意,教白清迩有些移不开眼睛,体内热意更胜。 此刻白清迩才晓得什么叫做坐怀不乱,说的一定就是卫尘这样的人。 美女在怀,可是面上一点儿波澜也没有,感觉就跟怀里多了根木头似的。真要是他白清迩怀里做了个这样的□□,且不说他要不要一个冲动,反正肯定是面红耳赤心中慌乱至极的。 「老爷喜欢人家,人家怕死了老爷寂寞要想人家,特意还魂来见老爷,怎的?老爷心里不欢喜么?」 那擦了红纸的朱唇就要往卫尘面上蹭,却被卫尘稍稍一偏而躲了过去。 那女子娇娇嗲嗲的,一脸无辜状,真要是不知情的人说不准还会对这女子起同情怜惜之情罢。 「……你身上传来了狐狸的味道,又岂可能是鬼魂之躯。」 那女子一怔,下一刻便见一团蓝火自她身上炸开。 那光刺得白清迩眼睛有些睁不开,再睁眼,便见那女子跳到了房门前,而卫尘毫发未损地站在桌前。 那女子见状面色有变,想要夺门而去可哪晓得她手刚打上门扉便被狠狠地震开,有血自那女子掌心流至地上。 这一下总算是教她确信事情不对劲,她适才眉眼间的媚色登时消失全无,手心的血仍滴滴拉拉地流着,有浅青色妖气渐渐涌起萦绕她全身,一双黑眸亦成兽眼全不似常人。 「你不是朱满原!到底是何人!?」 所谓障眼法一旦被施法之人心中确信自己中了障眼法,这障眼法便会无效化。而此刻的女子也正是因为如此而得以破解眼前障眼法,那女子惊愕地看了眼卫尘,再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白清迩与昏睡在床的村长——朱满原。 「他……!那芒寒山庄来的三个弟子……明明就在房里睡得死沉,怎么其中一个会在这里!?你们进村时我未见过你,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