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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发了一条:想借钱? 我抬头看了看林禹,食堂人多,他还卡在拿筷子那过不来 低头看手机……这个放贷的,竟然还没被一窝端?那我干脆套他几句话,然后随手举报算了 我说:对,想借5000吧 校小贷-总经:学校,姓名,学号,寝室,发过来一下 我:你们不要身份证号? 校小贷-总经:不用,我们的校园代理会按学号和寝室去核实你的身份 我:好吧 我随便编了姓名和学号,寝室写的隔壁寝室号 校小贷-总经:广明楼617室?林禹介绍你来的? …… 我:不是 我说:不是,我看广告栏里贴着一张你们的传单,就扫码了 校小贷:哦 我:林禹是你们的代理? 校小贷:你认识他? 我:不太认识,我和他不是一个班的 校小贷:。。。 我:怎么了? 校小贷:你们那上个月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我:啊我听说了,当时我不在学校,听说我们寝室隔壁有个人饿死了,叫顾英明? 校小贷:。。。 我:怎么了? 校小贷:最近风声紧,不说了,你这单我们不接了,你找别人吧 我:哎等等,我真想借钱,就借一个月,保证还上 校小贷:你找别人吧 我:至于吗?这么害怕?难道是林禹把顾英明介绍给你们的? …… 对方把我拉黑了。 林禹回来了,把筷子放我盘子里,问:“吃饭了,聊什么呢?” 我把手机扣在桌上:“有个女生在撩我。” 林禹:“谁呀?” 我:“你猜。” 林禹眼睛闪了闪:“把手机交出来给我看看。” 我拿起手机递给他。 他没接,拿着筷子拌碗里的面:“不用了,我相信你。” 我把手机装进兜里。 晚上大风降温,我们就不出去了,回寝室看电影。 ,这电影炒了一年了,据说特别好看。事实证明,确实挺好看的。 看到车站告别那段,林禹哼了一声,我才发现他眼眶红的快哭出来了。 我说:“没事,啊,咱们这不是在一起呢么。” 林禹指着屏幕喊:“可是他们分开了啊!” 我说:“这……没办法的事,他们年纪差那么大……” 林禹:“可是他们那么好……好人怎么就没好报呢?” 我:“毕竟那个年代,生出来就是错的。” 林禹不依不饶:“凭什么?凭什么就是错的?” 我攥住他手问:“林禹,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林禹一哆嗦,脸白了,看着我支吾了半天。 我心里想:说,快说吧,顾英明借网贷是你给介绍的,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终于,林禹说话了:“我会做噩梦……” 我:“嗯,梦到什么了?” 林禹:“梦到……顾英明又来找我了,他说都怪我,都是我勾引他,才害得他被人拍了裸.照,才害得他死了!” 我心里一紧,真后悔自己提起这茬,我说:“你勾引他了?” 林禹:“我没有。” 我心疼,把他抱进怀里:“不怪你不怪你,他活该的,不许再想他了,明白吗?” 林禹点头嗯了一声,又说:“我害怕。” 我说:“有我在呢。” 林禹:“你晚几天再走吧?陪陪我。” 我这才想到,过几天我回家了,这寝室里就只有他自己了,一个人,又做噩梦……妈的,顾英明死了真是捡便宜了。 我说:“我不走,我到年夜那天再回去,我就跟家里说我在实习。” 林禹:“谢谢你。” 到大年三十之前,整整三个星期,我都和林禹在一起。 寒假学校里没什么人了,食堂也一个接一个关门。我俩买了个小锅,在寝室里煮面条吃。 原来那寝室不封着了,我们进去把行李都搬出来。周雷和顾英明的东西都还在那,被警察做了不少记号,浴室里瓶瓶罐罐堆在一起,阳台上一堆衣架分不出是谁的。 林禹说:“走吧。” 走吧,再见了,以后再也不住这了。 没过几天,下雪了。 那天我们俩白天去滑冰了,在湖面上咣咣咣摔了一天,又在街上吃了各种奇怪的东西,越走越远,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出了地铁站,羽毛似得雪花迎面扑过来,让人一愣。 林禹突然说:“你车票能改签吗?你早点回去吧?” 我倒喘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对着他半天没敢说话。 林禹笑了:“别,你别想多了,你家不是盼着你回去吗?早点回去,别让他们担心。” 我说:“那你怎么办?” 林禹:“没事,我没事了,我现在不害怕了,你回去吧,我等你回来。” 我:“不行不行,不能把你一个人放这。” 林禹:“你当我小孩呢?” 我:“不是,我就是不放心……” 林禹哈哈大笑:“那你带我回去吧,带我认认门?” ……我哭笑不得:“认门肯定要认,但是今年来不及了,我还没跟他们说,一点铺垫都没有,我怕我爸那心脏……” 林禹继续笑:“行了,快回去吧,多尽尽孝,到出柜的时候能少挨打。” 我:“不成,我说了要陪你到除夕那天的。” 最后我还是提前走了几天,林禹把我按在电脑前改签的车票,又送我到车站。 站台票两块钱一张,他一直把我送到站台上。 我进了车里,找到座位坐下,一抬头,就看到他在车窗外面,正要敲窗子。 我说:“回去吧,等我。” 他好像没听清,敲了两下窗子,说了句话,看口型好像是:“到家给我打电话。” 我突然就不想走了,靠这么近,怎么就碰不到对方呢?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汽笛响,车马上要开了。 林禹后退了几步,朝我挥手。 我也挥手,想喊点什么,却喊不出口。就算喊了,他也听不见。 车动了,林禹站在原地不动。 我拼命回头看他,很快就看不到了,火车出了站,外面是一片荒凉的郊区。 手机响,来了个电话,我还以为是林禹,拿出来一看,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喂,哪位?” 对方:“还记得我吗,我,公安局老张。” 我:“……张警官?” 对方:“对,是我,你放假了吗?还在学校吗?” 张警官说:“我想找你谈谈。” 我向他道歉:“真不赶巧,我刚上火车。” 他说:“唉那算了,过完年再说吧,呵,过完年我又没空了。” 我知道来者不善,只敢说:“能说的我都说了。” 他说:“是,我知道,你们都很配合,那案子也移交给检察院了,没我们什么事了。” 我:“那您……?” 他哈哈一笑:“我就是惦记着这事,想找你聊聊,私下里,单独的。” 我说:“那真抱歉,我在火车上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