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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宫天雪多么想欢呼一声然后扑进李稠怀里就跟着他走,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好,然而,为了日后的幸福,他此刻还得继续把“垂头丧气”“惜字如金”演下去。 “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宫天雪道。 持羽简直要给宫天雪一个大大的赞,随机应变就能达到这么高的说话艺术真是非常难得了,看来以前的宫天雪并不是傻,而是对上李护法的时候就方寸大乱。 这是李稠头一次有一种,他看不明白宫天雪心思的感觉。 明明以前的宫天雪,就算和他打别扭的时候,宫天雪的心思也像一张白纸一样向他敞开,他只要看一看宫天雪的表情,听一听他在说什么,就能知道宫天雪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现在,事情却完全不同了。 宫天雪向他封闭了内心,原本干净简单的一张白纸,变成了一团阴暗潮湿天里的雾气,看不清楚里面藏着什么。 这一定是因为持羽。 “跟我出来。”李稠拉住宫天雪的手臂,警惕地看了一眼持羽。 持羽扬了扬眉毛,表示你们自便。 下楼梯的时候,宫天雪还故意增强了扭来扭去的幅度,以求激发李稠更多的同情心。 他并不知道李稠误会了什么,只当是持羽的某种让人吃醋的神秘技巧生效了,万年面瘫李稠终于主动一回,那他当然要把效果发挥到最大,占最大的便宜。 谁知,令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李稠揽住他的肩膀,弯下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宫天雪惊呼一声,虽然他看起来瘦,但身上练的都是实打实的肌rou,他的实际体重,比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大胖子还要重。 宫天雪是舍不得李稠为了抱他而闪到腰的,立刻乖乖地保持不动,双手环住李稠的脖子,一副乖巧小媳妇的劲儿。 春天的夜晚,到处都是花草香气。 李稠来到庭院里,将宫天雪放下,低声问:“还难受么?” 宫天雪迟疑,遵守惜字如金的规则,说:“还行。” 一片白色的花瓣从树上飘下来,落在宫天雪头发上,李稠伸手将花瓣拿掉,扣在手心里,慢慢攥成拳头。 “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李稠问,“不是说在闭关修炼么?” “一个月前出的关。”宫天雪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李稠想问什么,又没问出口。 寂静之中,远远传来有花楼里笙歌笑闹的声音,更显得庭院里安静。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宫天雪在发问,追问,在说个不停。 这会儿宫天雪不说话了,气氛便奇怪起来。 李稠犹豫了一会,问:“你喜欢他?” 这是李稠头一次问宫天雪这种话,之前,就算宫天雪胡闹到拉着左浪、拉着梁勉进房,李稠都没有问过他这样的话。 宫天雪心下一喜,脱口而出:“你在意么?” 李稠凝视着宫天雪的脸,良久,叹了口气。 宫天雪知道自己又莽撞了,糟糕糟糕,是不是又前功尽弃?他心里紧张了一阵,决定还是回到那个沉默是金的状态,干脆闭着嘴巴别说话了。 “如果……你是为了气我,”李稠继续说道,“大可不必这样,不要为了赌气做傻事。” “我知道了。”宫天雪垂着脑袋。 李稠望着他,心里的难受却更加浓烈,他想摸了一摸宫天雪的脑袋,就像小时候那样,可是现在毕竟不是小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就走吧,离开这里。”李稠说。 宫天雪诧异地抬起头,立刻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不是答应了不要赌气么?”李稠扬起声音。 “我必须留在这里。”宫天雪坚持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个持羽手里?”李稠皱起眉头,他一直想问这个,“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没有……” “我不相信。”李稠贴近宫天雪,又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真没有……”宫天雪心里扑扑直跳,想着阿稠又距离他近了一点,再近一点,他就可以在阿稠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了。 “告诉我!”李稠情急,也顾不得什么,再次握住了宫天雪的手。 宫天雪发现,论穷追不舍,李稠比他好像还要执着几分,偏偏他对于李稠的追问最没有抵抗力,相信再来几个回合,他就要败下阵来,把真相和盘托出,不行,不能这样,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扭转现在被动挨打的局面。 对了,宫天雪灵机一动! 他挣脱李稠的手,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木牌,捧在手心里,给李稠看。 月光照耀下,木牌上刻着一个“李”字。 是宫天雪趁着李稠睡着,从他那里偷来的乌木令。 “你这是……” 宫天雪认认真真道:“阿稠,你不是想让我说真话吗,那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必须告诉我一件事。” 乌木令能够从李稠那换取一个承诺,只要手握乌木令的人给予过李稠同等的帮助,这就是乌木令的规矩。 李稠万万没想到,宫天雪竟然开发出这种用法……? 偏偏好像还很有道理,让人挑不出差错。 他有些无奈了:“需要用到乌木令么?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那我上去了。”宫天雪扭过头,扭着屁。股就往楼上走。 李稠拉住宫天雪,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你想问什么。” “你先答应我。”宫天雪神采奕奕地盯着李稠。 李稠总觉得宫天雪在这挖了个坑给他跳,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心里埋藏了太多秘密,有些事根本不能拿出来说,否则会掀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就算是仅仅关于他和宫天雪的……也有不能说出口的事情。 “不就是几句话的事情么?”宫天雪用李稠说他的话,揶揄李稠道。 李稠发现宫天雪越来越聪明了,他开始怀疑宫天雪不通人情世故被人欺负的这种可能性,到底有没有。 “好吧,就一个问题,如果我不能回答,你就换个问题。”李稠说。 “嘿,这也太赖皮了吧?”宫天雪瞪他。 李稠沉默。 发现自己又沦于话多的劣势,宫天雪轻咳一声,道:“行吧,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不过呢,必须是真的,如果欺骗就没有意义了,也对不起你的乌木令,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