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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的,直到他见了谢容,才慢慢地带入了确切的容貌。 明明小暴君这姿容才叫绝色。 眉眼精致,唇色殷红,勾着高高在上、疏懒肆意的笑容。 ……怎么和现实里的大不相同。 梦随心动,这念头一起,梦里的小暴君倏然就换了个模样,变成了检验那天的样子。 慌里慌张,不知所措地跨坐在沉砚身上,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沉砚突然觉得不痛快起来。 他冷冷地看着梦里的沉砚,眼眸微眯,心说就凭这笔墨虚构出来的幻影,也配碰现实模样的小暴君? 他生起某个奇异的念头,下一瞬意识融入梦里,强势地与梦中的沉砚相融起来。 刚能动弹,他抬手便扣住小暴君的腰,一手拽住小暴君的衣襟,将人往自己身上一拉。 慌里慌张的小暴君被他拉得惊叫一声,声音也是温温细细的,充满惊惶,手下意识地撑在了他胸膛上。 一双湿漉漉的眼里半是酒意半是迷茫。 沉砚满意勾唇,露出个颠倒众生的轻笑:“那还望陛下……日夜垂怜。” …… 谢容觉得沉砚最近有点变化。 具体表现在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上。 虽然温和从容依旧,可谢容却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仿佛自己成了一块香喷喷的rou,被看似优雅实则凶猛的兽暗中垂涎着。 ……错觉吧? 谢容趁着沉砚垂首喝汤,偷偷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斯文温雅依旧,放下心来。 等沉砚吃完,下人撤了残羹,谢容沉吟片刻,终于开口:“砚之,我想回宫了。” 在相府住了好久了,他该回宫了。 这段时间谢容并非完全消失在众臣眼里,偶尔他也会早些起床,先行进宫整饬一番,然后在早朝上露个脸,表示朕还好好活着呢。 刚开始上早朝时他还有些发憷,好在他有沉砚,能先一步知道朝中大事,应对起来也还算可以,没引起太大怀疑。 然而这非长久之计。 苏秉之在小半个月前被谢容找了个借口调开了,禁卫军里的人在沉砚的cao作下应该干净了不少。 此时回宫,暂时无忧。 谢容有自己的盘算,不过具体就不必和沉砚说了。 沉砚端起茶杯的动作一顿,似乎有些诧异。 他抬眸,仔细打量了一会谢容的脸色,片刻后温然道:“好。”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挽留。 谢容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痛快。 他将杯里剩下的半杯温茶一口饮尽,才慢吞吞道:“就后天吧,我还得和许伯告别一下。” 回宫的那天许伯难过得像个丢了糖的老小孩,拉着谢容的手眼巴巴地叮嘱他:“小容容,你要多些来看老头子,让小砚砚带你来。” 谢容也有点不舍,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眼角却不自觉地瞥了瞥旁边长身而立,如清风朗月从容不迫的沉砚。 ……哼。 只怕你家的小砚砚压根不想他再来呢。 和许伯告别后,谢容撩着衣摆上了轿子。 布帘落下,马蹄声响,那外表平平无奇的马车很快消失在沉砚视线里。 沉砚收回目光,温和有礼地朝许伯道:“时候还早,许伯回去休息吧。” 许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拄着拐杖走了,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小容容在的时候就笑眯眯,小容容一走就翻脸,哼。” 四周安静,沉砚耳朵尖,将这小声嘀咕听得分明。 他一愣,唇边疏远又客套的笑容微微一敛。 翻脸……有吗? 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相府里又恢复了数月前的样子。 沉砚将今天的折子整理完,将要送进宫的挑出来另外收拾好,捏了捏眉心:“燕九。” “属下在。” 沉砚闭目养神:“今天中午的药膳炖上了吗?” 小暴君体虚,偏又不爱吃药膳,沉砚隔三五天就要命人炖药膳,亲自盯着人吃。 这习惯持续了几个月,他一时没回过神来,闭着眼也没看见燕九略带错愕的神情。 “……属下这就去吩咐厨房。” 相爷沉稳多年,从不会犯这些小错误,或许今天是相爷自己想吃。 燕九理所当然地想着,干净利落地应了声诺,转身便去吩咐厨房。 于是等中午布膳时,沉砚看着手边一盅药膳,微微一愣。 片刻后才失笑,反应过来。 干脆尝一尝这让小暴君嫌弃得不得了的药膳是什么滋味好了。 沉砚解开盅盖,澄澈的汤里,大块的药材已经被挑拣掉了,只剩炖得软烂的rou糜。 看起来寡淡得紧。 沉砚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的确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味道。 沉砚没再舀第二勺,他将盅盖合上,莫名地想,还真是难为锦衣玉食的小暴君了,被他硬生生逼着吃了几个月的药膳。 没给他治个以下犯上的大罪,也算陛下宽容。 沉砚安安静静地独自吃完了饭。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不过小暴君从来不在意这个,他喜欢一边吃一边嘀咕哪道菜好吃,哪道菜缺点儿滋味。 几个月下来,相府厨子手艺大有精进。 不过现在那挑剔的小暴君回宫去了。 只留下满室安静。 沉砚搁下玉箸,眉头一皱,觉得不太对劲。 他怎么做什么都老想着小暴君? 小暴君偷偷给他下了什么迷乱心智的毒药了? …… 丝毫不知自己又被扣一脑门大黑锅的谢容在宫里百无聊赖。 他在梁庸平要以死谢罪的目光里,放弃了在宫里也开一个菜园的念头,叹了口气,想起了曾经的小伙伴。 “小宛儿呢?” 当时御花园刺杀一案,在场的其他少年也被连累着关了好些日子。 好在后来苏秉之查清了事情之后,将无关的人都放了出来。 小宛儿很快应命而来。 这回他有了准备,还自己带了琵琶来,生怕谢容又喊他擦一夜地板。 谢容疏疏懒懒地瘫在软榻上看小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 小宛儿那双手生得很好,修长白皙,轻拢慢捻抹复挑,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赏了一会,忍不住赞了句。 恰好一曲毕,小宛儿指尖一压,将琵琶余韵压散在指腹之下。 他柔柔一笑:“陛下第一回见奴的时候,也曾夸了奴的手。” 谢容唔了声,正想喊他换一首弹,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坐直了身子。 ……等等。 他从遥远的记忆里翻出一段场景,是他刚穿来这个世界,还未完全夺取这具身体的使用权时,朦胧中看见的景象。 年轻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