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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 要换作碧珠, 恐怕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苏卞抬头看了眼破败不堪的迟府, 旋即将视线移至周围。 不止是迟府, 周围附近也是一片黑暗,恍若久未居住过一般,寂静又冷清的紧。 远处, 一片亮堂,却唯独迟府这块,就像是被黑暗笼罩了一般,阴森幽暗。 注意到苏卞的视线, 一旁的颜如玉开口道:“自从迟府惨遭灭门后,周围的住户生怕自己也被殃及池鱼,没过几日便就都纷纷搬 走了。” 苏卞问:“都搬去哪了。” 颜如玉抬头:“方才奴婢问了一圈, 都说不知道。大概是因年过久远的缘故,所以没人记得清了。” 苏卞:“是么。” 苏卞便没再继续追问,抬手推开了迟府大门。 大门年过久远,推开时, 发出了沉闷的吱呀声。 迟府内的情景比外面看起来还要阴森,空洞洞的,感觉一转身,就能看到一个鬼影似的。 迟府内空无一人,一片幽暗。 墙角满是灰尘与蛛丝,房屋呈现出灰败之色,府内种的树也因为久未浇水而枯死了。 ——就像是鬼宅一般。 苏卞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借着这微弱的光亮,循着路,一点一点的开始在迟府内摸索起来。 身后跟着的颜如玉忍不住道:“公子,奴婢马上就去找一盏油灯过来。” 苏卞抬手将她拦住。 苏卞道:“不必,太亮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颜如玉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点,然后立刻打消了这一念头。 二人才进屋,正要准备细细的摸索一番,身后突然传来了两个男子的脚步声。 声音虽十分细微,但在这安静的恍若连呼吸声都听得见的迟府内,声音就好似一下子被放大了十倍一般,瞬间传进苏卞的耳中。 苏卞心下微动,立刻吹灭了折子,拉着颜如玉躲进了屋。 还没反应过来的颜如玉一怔,“公子……?” 苏卞伸出食指,“嘘。” 颜如玉见状,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秉心静气。 接着,只听府外突然传来了两名男子不满的嘟囔声。 “这三更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大人突然让我们来这晦气的鬼地方瞧瞧干什么。” “大人不是说让我们看看有没有人来过嘛。” “谁没事来这鬼地方?” “过几日就是七月初七,人不会来,鬼就说不一定了……” “奶奶的,你别吓我!”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着,走着走着,似乎石发现了什么,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那啥……我记得迟府的大门……好像一直都是……关着的对吧?” “好像是……” “如果我现在没看错,这个门……好像开了个缝……” “好像是……” 站在迟府门外的两名衙役瞬间沉默了。 二人沉默了良久,才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们还是进去瞧瞧,说不定就像大人所说的那样,有人偷溜进去了呢?” “可迟府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谁会偷溜进去。” 二人再次沉默了片刻。 “反正大人吩咐下来,我们就进去瞧瞧罢。随便看一圈就走。” “要是真的有鬼……” “这现在什么世道,哪来的鬼?你未免也太多心了……” 其中一人话音才落,突然间,屋内的颜如玉阴恻恻的笑了出来。 苏卞瞧了颜如玉一眼,随即淡定自若的收回了视线。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就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一般。 颜如玉幽森的笑声从屋内传出,一直传到门外二人的耳中。 门外的二人瞬间僵住。 “你……你是人是鬼?” ……无人应答。 笑声还在继续,两人站在门外僵了一瞬,下一秒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啊啊啊啊啊救命——” “有鬼啊——” “啊啊啊啊啊——” 二人落荒而逃,颜如玉这才慢慢的收回了笑。 接着,回头朝苏卞邀功:“公子,人走啦!” 苏卞恩了一声,道:“做得好。” 颜如玉语笑嫣然,开心的不行。 苏卞重新点燃折子,开始一间一间的搜了起来。 正如方才门外衙役说的那般,府中已经没有一个值钱的东西了。 就算是乞丐,也不屑到这来了。 苏卞寻了一圈,未果。 什么也没发现。 八年过去,难不成迟府真的已经找不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了? 苏卞站在门外,蹙眉。 这时,颜如玉盯着门,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颜如玉盯着门,表情纠结道:“公子,奴婢怎么觉得,那门,好像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不知道究竟是怪在哪里,颜如玉说不上来。 但越看着这门,就愈发的觉得不对劲。 苏卞顺着颜如玉的视线方向看去。 他将手上的火折子对准房门,眯眼凝神看了一阵。 两秒后,他终于发现了是什么不对劲。 这门……有几块地方,颜色似乎浅了些许。 苏卞蹲下身,手指轻轻的在那浅色的地方摸了摸,然后立刻就发现不对劲了。 ——那触感根本就不是木头。 他用手指在那浅色的地方抠了抠,抠下一块像是泥块一样的东西。他盯着手上抠下的东西,蹙眉。 但随即,苏卞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地方给吸引了过去。 一旁的颜如玉将门外所有浅色的‘泥块’抠下后,房门真正的模样这才真正的显露出来。 那被浅色‘泥块’遮盖的部分,正是深深浅浅,错落不一的刀痕。如若不被‘泥块’给遮住,简直显眼瞩目的紧。 不过这些痕迹……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太一致? 有些像是拿着什么尖锥一样的武器,直接横着刺过去的,留下一个有棱有角的凹痕。 还有些,则是大刀,平砍过去,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 这房门上的刀痕一眼看去,就知绝非是同一种武器。大概起码有三种以上的武器种类。 卷宗上记载的,凶手一人前去衙门主动认罪,说迟府所有人皆为他一人所杀…… 如果就像卷宗里记载的那般,凶手只有一人,那么刀痕应当从头到尾就只有一种才对。总不可能是杀一个人就换一把武器罢? 所以,犯人绝非一人。 并且,从这些刀痕的深度,可以看出,拿着武器的人,一定都是孔武有力之人。 最后。 卷宗里记得是凶手主动前来认罪,既然自己主动前去认罪,那何必再去麻烦的用‘泥块’去掩饰这些痕迹? ——完全没必要。